“你还敢躲?”赵氏更加生气,扬手就要追上去,灰灰忍不住提了一口气,“小心!”
夏莺歌一口气跑到门口,顺手捞起一把锄头,反身指向赵氏,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棍子,咬着牙道:“大伯母,你别太过分了!”
“好哇你,长能耐了是吧?”赵氏惊了一下,下意识离那锄头远了些,头一回在这个软柿子侄女手里头吃瘪,顿时牙根恨得痒痒,“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把你那没用的病秧子娘,还有两个小扫把星,都给丢到山上喂狼。”
说着,她骂骂咧咧的走了,唾沫星子还在尘土中飞溅。
夏莺歌松了一口气,放下锄头的时候手还有些抖,毕竟活了一辈子,她还是头一遭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
“你没事吧?吓着了?”夏莺歌扭头将脸色发白的白灰灰从门后给拉了出来,低头查看一番,眼神关切。
白灰灰惊讶于夏莺歌的变化,表现得却依旧很拘谨,别扭地抽出手,低声道“没,没事。”
夏莺歌笑了笑,也不介意他的抗拒。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灰灰,咱们赶紧把粮食和钱藏起来。”夏莺歌关上门,拉着灰灰进房间,低声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按赵氏的性子,今儿吃了亏,大抵会回去叫来大伯,三叔和四叔过来找茬,他们孤儿寡母地,只能尽力保全家里仅有的值钱东西。
灰灰一听,跟着紧张起来,顾不上隔阂,连忙跟着夏莺歌开始忙活,甚至指点了一处隐秘的狗洞,洞口在石头底下压着,周遭枯草横生,不失为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两人刚藏好,门外就响起了错杂的脚步声,空气中散开来一股浓浓的煞气。
“开门!”
夏莺歌开门,只见两个打扮奇怪的黑衣人凶神恶煞的:“那个丑女人给了你什么东西?”
“啊?”夏莺歌本来想装傻,可是那刀立刻架上来,她想了想,为了一块玉佩不值得:“喏,就这个啊。大哥,这东西很值钱吗?你们古代不应该遍地都是这东西吗?”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收起玉佩,“少问你不该知道的。”
说完,带着玉佩就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莺歌一脸懵逼:“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路?怎么随便给个玉佩,也能招来这种凶神恶煞的东西?白记不会是什么邪门的组织吧?”
“白记是大夏朝最大的商号,分号遍布全国,就连番邦交界也有分店,很有钱的。”白灰灰挪过来,抓着她的手,“刚刚那个玉佩,应该是信物,你还认识白记的人啊?”
“算认识吧。”花了点时间,夏莺歌现在差不多搞清楚番邦的形势,立刻拍案,“不管咋的,这个破地方不能待,谁知道那个夏青青还会不会来杀人灭口。灰灰,你愿意跟我走不?”
“去哪儿?”白灰灰瑟缩了一下。
“去大夏啊,去找白记的人。”夏莺歌摩挲了一下手心,“虽然真的玉佩被抢走了,不过我的手工活还行,咱们复刻一个去。”
“那你,还会打我吗?”白灰灰悄然问。
“打你是狗,你这么可爱,我亲亲都来不及呢。”夏莺歌抱着小家伙亲了一口,白灰灰脸蛋红了,点了点头:“那我跟你去。”
这一去,就遇上了夏莺歌的命中注定。
不知过了多久,白衿矜终于醒了过来。
她她捧着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单独关在一处牢记里,云墨川却不在。
白衿矜正在担心也不知云墨川此时的身体怎么样了,那个黑衣人显然是不会替云墨川疗伤的。
这时,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牢房门口。
他还是那个略有哑的声音,“白衿矜,你想清楚没有?倘若你现在就将将军令交与我,我就放了你二人,要知道云墨川的身体,可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白衿矜心下着实矛盾,一方面她确实担心云墨川的身体,与云墨川的身体相比,将军令交出去也没什么,但她更怕的是,她即便是交出了将军令,这黑衣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之前围攻他们二人的黑衣人明显也是跟这人是一道的。
白衿矜忽然想起一城门口时,碰到的那个热心中年男人,她抬起头问道:“那个男人,也是你的人吧?”
黑衣人一愣,问她,“哪个男人?”
“就是那个在城门口拦住我们,说是带我们去见燕星的人?他的手上还有我二人的画像,那画像该不会就是你画的吧?”
说完此话,白衿矜紧紧盯着黑衣的人眼睛。
她一直觉得眼前这个黑衣人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想来想去,却找不出一个与此人完全对得上的人。
可惜黑衣人的眼神一点变化也没有,他点了点头,干脆承认,“是,那个男人是我派过去的。”
“看来你就是那个男人口中的主人了?”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白衿矜一眼,警告她,“白衿矜,你不用费尽心思地,想从我嘴中套出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是不认识我的。”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耐心像是已经用尽,语气突然急躁起来,“白衿矜,给你一个时辰考虑,你若是不愿意主动交出将军令,那一个时辰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白衿矜紧盯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
奇怪,这人连背影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却似乎又没有哪个人武功如此高强,又对将军令如此熟悉的人。
这人是谁呢?
她左想右想,一会儿想着这黑衣人到底是谁?要将军令是要做什么?
一会儿又想着云墨川,不知他那身体是否还能撑得住。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
在白衿矜还在担心着云墨川时,黑衣人又出现在了她的牢房门口。
这次黑衣人的眼神十分阴冷,他阴恻恻地说道,“白衿矜,一个时辰过去了,你考虑清楚没有?是要留着将军令等死呢?还是只需要把你不一定能用得上的将军令交给我,留你们一条小命啊?”
“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是你现在不交出来,等我杀了你,照样能从你身上找出将军令,至于你所说的血契,反正你都死了,想必到时候这个血契就不会再是问题了。“
“白衿矜,我再给一刻钟的时间,你可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