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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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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我丑吗?”林霜红着脸,眼睛被水汽蒸腾得迷离而娇媚。

“宝宝儿,为夫错了,先前你像是从煤矿里出来的小猴子,又瘦又黑,现在就像只剥壳的鸡蛋,水嫩嫩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吸、想咬、想吃……”

林霜:“唔……”

到底会不会说人话啊,怎么明明是夸,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林霜一会便撑不住了,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扬着头大口喘气,“侯爷,水都凉了,要不回房去吧。”

“嗯。”长兴侯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来,眼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他把林霜抱出水,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一条大毛巾包住她,将她放到床(隔开)上,双手捧着她的后脑勺给她擦头发,“宝宝儿,你再也别离开我这么久了。”

刚刚的水是真的凉了,林霜开始身上真有些冷,靠在他火(隔开)热的怀里,舒服又安心,头皮被他柔得暖洋洋的,听到他说话,便轻轻的“嗯”一声。长兴侯见一脸享受,手上不停,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两口,他的唇温热而柔(隔开)软,林霜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亲吻。

长兴侯眼里是化不开的眷恋,见她的长发已经不滴水了,便把毛巾扔到一旁,将她裹进被子里,自己起身要往外面去。

林霜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奇怪道:“去哪?”

长兴侯回头在她手上亲了一口,柔声笑道:“我让丫头准备了薰笼,去拿进来。”

林霜抱着被子拱了拱,皱起鼻子撒娇:“一会去拿。”

长兴侯笑起来:“南方不比北方,这里气候变化小,容易感冒,先把头发熏干了。”

林霜只得点点头,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盯着他,洁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长兴侯的喉咙里咕隆吞下一口口水,喉结快速的滑动了一下。

他从床头的衣架上拿了衣服披上,出去很快提着薰笼进来,林霜听到有丫头在热情的表示要进来提供服务。

“丫头在哪找的?”林霜抱着被子,侧身撑起半身,盯着他笑眯眯的道。

“租这房子的时候,房东给找的。”长兴侯嘴角微微翘(隔开)起,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到腿上躺好,然后帮他薰头发。

林霜盯着他的眼睛道:“没有老婆在旁边看着,快乐得恨不得飞起来吧?”

“快乐?你一天到晚跟人关在屋子里查账、跟人斗智斗勇、审讯试试看!倒是你,都乐不思蜀了吧,一路上跟那几个什么公子结伴而行。”

林霜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互相在酸什么,明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好像不这么攻击一下,就不是俗世的夫妻。

长兴侯动作稍停,认真道:“你在宾州遇到的事情我听说了,还好没出事,以后不要冒险了,我说过,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林霜点点头,反手搂住他的手臂。

“我请沈家的管事去广州救苏兴怀,有没有立功?”

“自然是大功一件。”长兴侯带着笑意说,“他是盐引案的钥匙,只有把他攻克了,接下来查案才会顺利。”

林霜得意道:“我也不是完全来游山玩水的的,这不顺便就帮到你了么?”

长兴侯俯身在她脸上胡乱亲了一通,把薰笼推到一旁道:“差不多干了就行了,刚刚是为夫伺候夫人,现在该夫人报恩了。”

“这算什么恩?侯爷您未免也太小气了。”林霜一边说一边往床的里面缩,脸上脖子上的皮肤烧成粉红色。

“嗯,天下可没有馅饼掉下来,本侯若不想着好处,哪能把你洗得这么白白净净的?”

林霜拉住被子,啐了他一口道:“明明是我自己洗的!”

长兴侯扑过去,嘿嘿嘿笑道:“刚刚在水里,我不是……”

“呸,别说!”林霜面红耳赤的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来。

长兴侯乘机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像只撒欢的狗狗似的往她身上乱嗅。

林霜忍不住大叫,又羞又恼,手脚并用想阻止他,却不想正好方便他捉住手脚。

“侯爷,侯爷,咱们说说正事吧!”

“夫妻敦伦,便是天大的正事,要说就说这个正事吧。”长兴侯在百忙之中回答道。

林霜说不出话来了,被长兴侯的攻势击垮了防线。

长兴侯这人长得像个大铁搭,看着似乎挺粗鲁的,实际上只有林霜知道,他的粗鲁是做给人看,其实他私下里温柔得令人心醉。

就算是现在这样,他再怎么着急难耐,也会顾着心爱之人的感受,只要她稍稍皱起眉头,有不舒服的表现,他立即会停止动作,抱起她安抚她,林霜从没有在别人身上体会过这种安心的感觉。

这个男人给她的不只是外形上的安全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依靠。

那种看到他胸口就涨的满满的感觉,应该就是人们说的爱情吧?

完事后林霜趴在长兴侯的胸口,广西的天气很暖和,就算到了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两人盖着薄被子,肌肤相亲,互相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满足又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林霜都快睡着了,长兴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声道:“别睡,今晚是除夕,咱们一会出去吃年夜饭。”

“啊,不说我都忘了,过年了。”林霜抬起头来,意识到今年他们在外面过年,身边没有熟悉的丫头婆子,只有彼此。

长兴侯笑起来,看她时眼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喜爱,他轻轻的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回面前,继续亲吻她。

“要去准备一下。”林霜道,“不知广西这边过年有什么风俗习惯。”

“没关系,咱们按照自己的来,今天一早我还担心你赶不到呢。”

“那要是真的赶不及呢?”

“那为夫就骑马去接你,就算是在马背上过年,或者在路边过年,有你在也一样开心。”

林霜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心里涌起无限的幸福感,虽然他们在外没有隆重的除夕晚宴,可与爱的人在一起,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年夜饭长兴侯早就安排人准备好了,这个院子不大,下人也少,加上长兴侯带来的十几个手下,再院子里摆开席面,倒也热闹。

相对于他们,广西的其他人家这个年就过得五味杂陈。

首先是瑾江王府,本来是桂林府乃至整个广西最有权势的人家,平常过年都会热热闹闹,年前送礼的踏破门槛,采办过年物品的下人也会来王穿梭,而今年因为长兴侯要请查瑾江王府账目,控诉其不施仁政,纵容下人鱼肉百姓,如果这些罪名成立,那瑾江王几十年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其他与瑾江王府有往来的官员现在也不敢有动作了,若只是锦衣卫查案,他们见多了,反正大家抱团,只要查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没人敢给一个藩王安罪名。

但现在长兴侯来了,来的悄无声息,让瑾江王府和广西的官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来势汹汹的把瑾江王府围住,不让送信给其他藩王,其他宗室来不及去皇帝面前哭诉,瑾江王孤立无援,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而且长兴侯刚来便给皇上写了一封密折,将一路上被乔内使逼迫的经过原原本本写在上面,他之所以对乔内使再忍让,故意露财,让他一再盘剥,便是为了将他贪婪的本性全都暴(隔开)露出来。

“两广地方,远及岭海,到处都有反贼闹事,年年征期,非兵无以御,非食无以养兵。顾因土脊而民贫,特资军饷于盐利,奈何势要之家以地方为念,惟以私室为谋,故违法律,侵夺盐利,日复一日,盐商阻,盐课耗减,军饷渐渐不充,军威因而不振,地方将何倚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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