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了,但还是觉得好神奇。”
陆卿菀看这也是个医痴,便好笑道:“我给孟唐父子俩留了一套教材,他们看完后你也可以拿去看看,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我。”
“真的!”
沈大夫喜不自禁。陆卿菀挑眉,“教材能给你,医术也能教你,但我也有我的条件。”
沈大夫连连点头,“王妃您说!”
陆卿菀笑,“我打算扩半百杏林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吧,我打算所有的医务人员都自行培养,但是,我缺人。”
沈大夫了然,“老夫明白了,王妃放心,只要您的人和场地齐全,老夫一定尽心栽培新人。如果大夫不够的话,老夫还能介绍几个靠谱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陆卿菀笑,“这事儿我交给雾影和离苏了,沈大夫您只管去找他们。告诉您那些医者朋友,只要技术到家,人品到家,我的银子也一定到家。”
沈大夫嘿嘿直乐。门被敲响,“王爷,王妃,时辰到了。”
午时三刻将至,陆振山母子,要被斩首了!陆卿菀有些遗憾,“若是父亲能够亲眼看着那对母子受罚就好了。”
“我们代岳父大人看也是一样的。”
凤息梧轻捏陆卿菀的指尖,“逝者已逝,岳父大人好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说的是。”
陆卿菀抓过四轮车扶手,“家父就拜托沈大夫了,若是伤口恶化,或者有何意外,一定第一时间叫我。”
沈大夫连连应声。陆卿菀便放心推了凤息梧到外面去观刑。如离卿所说,靠窗的位置,对法场一目了然,陆卿菀看着张氏半死不活的跪在那里。陆振山还在恬不知耻的喊冤,只恨不得冲下去亲手了解了这对卑鄙无耻的母子。时间一到,刑部侍郎高喊“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刽子手含了烈酒往刀刃上一喷,凤息梧忽然就蹙起了眉头。陆卿菀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王爷这是什么表情,堂堂大乾战神总不会连这点场面都看不得吧?”
凤息梧摇头,“你看法场左侧那几个人。”
“法场附近那么多人,我哪儿知道王爷说的是谁?”
陆卿菀嘴上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凤息梧说的方向看过去,视线随即定住。“看上去不是普通人,怎么,那几个人有问题?”
“问题大了。”
凤息梧勾勾手指,招来离卿,“最中间那个,应是北魏三皇子聂明阳。去查查他们何时进的城,在何处落脚,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
他国皇子秘密潜伏进城,这可是大事,离卿半点没敢耽搁,撒丫子就跑。陆卿菀也颇为惊讶,“使臣不是明日才进京吗?这北魏三皇子悄然进城,还跑来观刑,我母亲的案子固然足够轰动,但还不至于惊动北魏人吧?”
“如果你母亲只是昭烈候府的夫人,自然不至于惊动北魏人,但她还是西凉公主,这事儿就值得考究了。”
凤息梧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四轮车的扶手,“不过,聂明阳应该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此事估计就是碰巧撞上了。他抛下使团悄然入城,一定还有别的打算。”
陆卿菀不解,“可这是上京城,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外面解决,非要跑到处处都是大乾耳目的上京城来?”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凤息梧被陆卿菀的问题引入了沉思。一旁莲御却忽然开了口,“万寿节将至,各位王爷,是不是也该进京了?”
“斩!”
监斩官一声高昂的喊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陆卿菀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凤息梧低沉的声音,“别看。”
陆卿菀心下微动,又有些无奈,自己卧底十年,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想想从第一次手上染血至今,凤息梧竟然是第一个关心自己会被吓到的人,陆卿菀心里就暖暖的。眼睫轻闪,凤息梧忽然就撒了手,似嗔还怪,“痒。”
陆振山母子已然人头落地,陆卿菀只看了一眼,凤息梧便把人脑袋扭过来,“别看,脏。”
“回去吧。”
陆卿菀收回视线,“我想让我母亲入殓。”
“丧仪你想从简,还是大办,本王着人办。”
凤息梧说着,自行操控轮椅准备离开。“一切从简吧。”
陆卿菀跟在凤息梧身侧,“我对母亲的记忆不多,隐约记得,她是不太喜欢铺张的。而且,万寿节将至,我能在这种时候查清真想,还母亲一个清白已是陛下格外开恩,我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景佑帝五十岁整寿是大喜,又有各国使臣前来,这会儿大办丧仪,无疑是在给景佑帝上眼药。陆卿菀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在这种紧要关头感情用事。“委屈你了。”
陆卿菀越是懂事,凤息梧便越觉得对她不起。“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本王倒是有个主意。岳母大人已然变成一具白骨,不惧时间,你愿不愿意延后几天为岳母大人办丧仪?那样,至少岳母大人生前的亲友们都能来送她一程,岳父大人,也能多点时间缓缓。”
“多谢王爷!”
这一次,陆卿菀谢的真心实意,凤息梧也没拒绝。“丧仪有本王在,你不用操心,你只管照顾好岳父大人,好歹,让他送岳母大人最后一程。”
他一提这,陆卿菀倒是想起来,“他的外伤倒是无碍,只是醒来后,不会又走火入魔吧?”
虽然可以用镇定剂,但她对这个世界的武学一窍不通,万一要是用错了药,害了陆震霆那可就不妙了。好在凤息梧处事周全的很,“别担心,稍后街上人少一点,莲御亲自送岳父大人回府。在岳父大人情况稳定之前,他和沈辞会一直看着岳父大人。”
如此,陆卿菀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