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妃亦是惊的跪直了身子，“你，你早就知道？”

“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凤息梧眼神凉薄的看着闻太妃，“幼时你将毒药涂在本王脸上，害母后中毒身亡？还是你拿本王要挟皇兄，保你自己性命？”

……凤息梧一下子罗列了太多罪名，他也没有要闻太妃承认的意思，话说完就走了。闻太妃整个人都呆滞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出了南府别院，凤息梧才冷声下令，“盯着这里，切断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别让她再插手外面的事情。”

离阳知道自家王爷每次来见太妃都会心情不愉，但这脸色也从未如此难看过。这会儿站在那里看着比离烬还要沉稳几分。闻言立刻回道：“属下先留几个暗卫在这里，回头再着人来换他们。”

凤息梧闷闷嗯了一声，算是应了。直到走了良久，凤息梧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陆卿菀也不多言。半晌，凤息梧似是才缓过神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陆卿菀眨了眨眼，开口，“如果说，治你的腿，也需要像救我父亲那样，对你动刀子，你能接受吗？”

无意间得知了凤息梧这么大一个秘密，陆卿菀怎么想都觉得不安。思来想去，最能让他安心的法子，应该就是让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个秘密了。直接让凤息梧看到那些医疗设备，她还是没那底气。把设备用在凤息梧身上，既能治好凤息梧的腿，他们便有了共同的秘密，简直两全其美，当然，前提是凤息梧自己同意。凤息梧定定看了陆卿菀片刻，随即低低的笑出声来，“吓到了？”

“你说呢？”

陆卿菀抚着胸口也笑了出来，“你下次曝这种惊天大新闻之前能事先提个醒吗，容我心里做个准备。”

一下子听到一个关乎当朝皇帝、摄政王和一个地位堪比太后的太妃的秘密，饶是她陆卿菀再稳如泰山，也得慌那么一两下的。“本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与她撕破脸。”

凤息梧似是无奈，“她应该是得了岳父大人还没死的消息。怕明日万寿节上皇兄宣布了他还活着的消息，短时间内本王便无法纳妾，这才急着逼你主动同意将闻如歌迎入门。”

陆震霆打了胜仗，又从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凤息梧作为他的女婿，这时候急着娶侧妃，那等同于在打他的脸。莫说陆震霆会不会反对，就是陆震霆回下的十万陆家军也不能乐意。这些陆卿菀都能理解，不过，“我能不能问问，太妃娘娘为何如此执着于让你娶闻如歌啊，还是以平妻之礼，就差让我这个正妃给她腾地儿了？她连你这个亲儿子都能毫不手软的利用下毒，对闻如歌一个侄女的疼爱能有几分真？”

凤息梧凉凉的看着她，陆卿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不已。“那什么，我就纯属好奇，你当我没说便是。”

而后默默缩回车角，心里跟猫抓似的。凤息梧长臂一伸，把人拽回自己身边，“母妃不是闻相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养女。而且，还是先太后将她领回家，闻相爱屋及乌，才收养的她。“”陆卿菀敏锐的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也不管凤息梧的咸猪手还圈着自己了，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等着凤息梧的后续。“先太后于她，是真正的长姐如母，她们二人比寻常人家的亲生姐妹还要亲。可后来，母妃被人利用，在先太后身怀六甲，快要分娩之时爬上了先皇的床，被先太后堵在了床笫之间。先太后大受刺激，早产生下死胎，她自己也缠绵病榻几年多，后来被母妃一算计，就撒手人寰了。”

陆卿菀听的感慨出声，“先太后一定是个超级温柔的人。”

“不错。”

凤息梧说着说着就咸猪手就不自觉的摸到陆卿菀腰间，“先皇和先太后感情极好，本来只有皇兄和晋阳长公主两个孩子。本王当时就是个意外，当时先皇知道母妃有了身孕后，是准备赐药的。是先太后劝先皇留下了本王，还特地留书让先皇和皇兄必须善待我们母子，本王才能有今日。”

陆卿菀纳闷了，“不对啊，你们这一开始不是挺好的吗？看你如今这样，想来先皇和陛下都不折不扣的履行了先太后的遗嘱，可她后来怎么就变态了呢？”

“变态？”

这回换凤息梧纳闷了。“对啊，先皇、先太后、还有陛下都对你们母子这么好，她要是不变态，怎么会利用你去害先太后，又对你下毒，要挟陛下呢？”

话说完，终于察觉到那里不对劲，将自己腰间的咸猪手拍走，“我跟你说正事呢，干嘛呢你？”

“本王是在跟你说正事啊！”

凤息梧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一双爪子还在那儿蠢蠢欲动。“话说，王妃答应帮我实现远大志向，不会忘了吧？”

陆卿菀一张脸瞬间红到冒烟，“凤息梧，你做个人吧！”

脚底下一蹬，就窜到了离凤息梧最远的角落。凤息梧成功调戏到小王妃，心情颇好的开口，“当初和先皇的事情是被人算计，可她毕竟伤了先太后的心。先太后安排的处处妥当，却也疏远了母妃，她心里备受折磨，便想着先太后若是不在了，她就不用背负那么多的愧疚了。她知道先太后喜欢亲我脸蛋，就在我脸上涂了药，先太后当夜暴毙身亡。父皇不肯相信她真的是病逝，追查良久，终于查出真相，碍于先太后的遗言，留了她一命。她自己却不安心，在先皇驾崩当天，就给我下了毒，以此来牵制皇兄。”

陆卿菀只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愧疚，所以害人，还给你下毒，这什么逻辑？而且，你还记得我最初问你的是什么问题吗？”

一个闻如歌扯出这么多问题，陆卿菀也是醉了。“急什么，不是正要与你说吗？”

凤息梧贴着车壁一点点挪过去，“相府是先太后的母族，她心中有愧，就想本王多照拂一下相府。可你也知道，相府不仅是先太后的母族，还是皇兄的母族，哪里轮得到本王照拂。直到传出闻如歌仰慕本王的消息，她终于找到了一件自认为可以帮相府的事情。想方设法的想让本王娶了闻如歌，仿佛只要本王娶了闻如歌，她对先太后，对相府这么多年的愧疚就都能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