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房内,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众位还未反应过来,随着门吱呀一声,优雅的脚步声传入众人的耳中,在场的众位大臣各个面面相逼,心跳加速,眼神随着房间的光线向外看去。
一抹明黄的身影,一双龙靴向这边走来,众位朝臣似乎意识到什么,刚才的争论霎时停顿,背着双手的凌浩宇俊逸的脸颊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身后跟着案红色太监服的福顺。
“微臣们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一阵很大的声响传入整个朝房中,在场的众位大臣跪在地上,双眼看向地面,甚是恭敬。
眼前身穿明黄盘龙袍的凌浩宇环视了朝房四周,身后的福顺为自家主子搬来太师椅,凌浩宇移步,撩袍,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众位平身吧。”
福顺笔直的站在凌浩宇的身旁,在场的众位朝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猜不出为何皇上今日突然来这里,平常是不来这里的,谢恩后,众人起身。
坐在太师椅上的凌浩宇修长的手指随意勾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份奏折,认真的看了一下,朝房的气氛很是安静,众人大气不敢出看着眼前的帝王,内心忍不住的一番琢磨。
凌浩宇还是如刚来的时候,俊逸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放下手中的那份奏折,扭头,看到了那边的案几摊开的几幅皇后人选的画像,一个挑眉,福顺明白似得,快速的走到那边,随意拿起几幅。
众人再次猜不透的看向眼前的帝王,难道皇上对眼前的这些朝中大臣家的小姐真的不喜。过了半盞茶的时间,还未等站在对面的大臣开口,眼前的帝王起身,缓缓的走到福顺手里的画像前。
“看来,诸位大臣甚是辛苦,为朕选后,颇费心意啊。”冷冽的声音从凌浩宇的口中传入众人的耳中,凌厉的龙目中尽显冰寒。
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站在朝房的外面就已经听到这些大臣们在议论皇后人选,丝毫不亚于那日朝堂上的气氛,谁也不想落后了,都想把自家或交好的大臣家的小姐往宫中送。
众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阵小声的议论传入背对着众人的帝王,不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微臣们不辛苦。”众人各个谦虚,再次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行礼。
凌浩宇示意福顺放下手中的画卷,随意在这张褐色的案几上,挑了几本奏折,随意看了一番,对有些大臣的意见还是满意的,有的却觉得他们言词有些激烈。
站在一旁的福顺和众人看不出主子眼前的想法,静静的站在凌浩宇的身后,朝房中再次听到众人的呼吸声,还有叹息声。
眼前的这些东西中,下面压着一张云国公府婉琳的画像,凌浩宇拨开上面的这些,抽出这个,双手握着婉琳的画像仔细端详着。
毕竟这是宫中画师和礼部侍郎跟各位大臣要的各家小姐平时肖像,画师根据这些,再加以勾勒、润色,把每个小姐的气质画出来。
看到眼前婉琳的画像,丝毫没有把婉琳的神韵画出来,整个画面尽显呆板,身后配的景色也没有生动,这和平常凌浩宇见到的婉琳是不同的,众人才把这张画像评价的一无是处。
“难道皇上,相中这张?”站在离福顺最近的礼部侍郎,脸上堆着笑容,移步到凌浩宇的身后,不明白似得询问着。
瞬间身后传来一阵无比嘲讽的笑声,看来云家小姐的名声不是皇城茶语饭后的笑柄,是整个天驰王朝中茶余饭后的笑柄。
众人皆知帝王手中的这张画像和八王爷有过婚约,转性后,在府中斗主母、斗嫡姐,最后借助云国公的力量,还把两人赶出府中,一时成了皇城中热议的话题。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眼前的帝王握着婉琳的画像和写着婉琳介绍的折子向着太师椅那边走去。“众卿以为如何。”凌浩宇故意高深莫测的眼神凝视着众人。
站在朝房中的众位大臣面色凝重,身后冒着冷汗,不知该怎么说,要是皇后那就不合格,很多条件都不符合皇后的标准,宫女嘛勉强可以,就不知道眼前的皇上是什么意思。
站在众人中间的云家父子,心中不仅为婉琳担忧,更是希望皇上不要点婉琳为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婉琳好强的个性,终究不适合这里。
“皇上,您是知道的,云家小姐不合适这个位置,她曾经和八王爷有过婚约。”
“对,刘大人说的对,这件事曾经遭过非议。”
站在众人中间的两位中年男人,身着褐色朝服,面色沉静,对于这桩事,众人皆知的,所以本着诚恳的态度,直言劝慰眼前的帝王。
听到这两位大臣说起,众人想到了曾经皇上在朝堂上,听到云国公府和八王爷的争执,云国公父子似乎对八王爷诸多不满,当时皇上还给两人调停。
后来皇上听云家父子说了事情的真相,一时之间还有些心疼云家那位遭受不公待遇的小姐,还未囚禁的太后,为了这件事跟皇上好一番争执。
太后还把坚持要解除婚约的云家小姐宣入宫中,那云家小姐在太后面前不卑不亢的应对自如,事后,八王爷似乎明白了什么,几次纠缠云家小姐。
“朕知道什么,你们的意见是一竿子打翻一个人,让这个人永远无法翻身是吗?”坐在椅子上的凌浩宇撑着椅靠起身,凌厉的龙目射向众人。
瞬间朝房中的议论声迅速停止,众人刚才还一副得意自满的样子,现在各个面如死灰,嘴里如塞了个核桃一般难受,再次互相看了对方那一眼。
“臣等有罪啊!”众人再次跪在地上,福顺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朝房中为了这件事还在商议着,众人还是争论不休,眼前的帝王悠闲的看着他们,脑海中浮现出婉琳那日在街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容察觉的笑容。
皇宫内的另一处,吴太后住的殿阁几乎荒废了,只看到秋天的萧条,殿阁外只有一些禁卫军在把守,殿阁中宫女漫不经心的看着曾经的奢华。
最近得来的消息来看,皇上和大臣的意见出现了偏差,后宫闹得一团乱,坐在铜镜前的吴太后甚是得意,眼神中露出狡诈的神色。
“过来,给哀家梳妆。”透过昏黄的铜镜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宫女不知在想着什么,丝毫没有听到妆台前的太后的呼唤。
散落的帷幔挂在房间的横梁上、地上,昔日的摆设都被皇上的旨意送往国库中,就连每日的膳食都没有按时送来,侍候的宫人更不用说了。
握着玉梳的吴太后眼神中略显颓废,听不到身后脚步声,一个转身,站在不远处的宫女不知对什么有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看个不停。
眼前的吴太后甚是生气,用力的甩出手中的梳子,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整个大殿,站在不远处慌神的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瞬间刷白。
“太后饶命啊,奴婢……”吴太后冷冷的盯着吓得半死的宫女,内心深深的受伤,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还有谁能重视自己呢。
想到这儿,她内心更加气氛,紧握着双拳,一个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宫女快速的爬起来,走到吴太后的身后,拿起桌上的一把檀木梳子,小心的帮着眼前狠毒的太后梳理着花白的发丝。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高雅的发髻呈现在铜镜中,身后的宫女随意找了发簪插入吴太后的头上,拿着衣柜的服饰帮着太后换上。
眼前的吴太后再次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两定金子,优雅的走出自己的宫殿中,看守的侍卫看到眼前的太后,众人心中很是紧张,相互对视一番。
“太后,属下们不能放您出来,这是皇上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属下。”为首的侍卫长手中握着长剑,恭敬的抱拳行礼,话中透着冰冷。
正要迈步走出自己的殿阁的吴太后,顿时心中愤怒,眼神冰冷,听到眼前这个侍卫提到凌浩宇,内心的恨意更是翻涌,广袖下的双手掐入手心中。
“滚开,哀家要去哪,还容的你小小的侍卫阻拦吗?”冰冷、愤怒的话从眼前的狠毒的太后口中吐出,把十足的太后范儿彰显无疑。
众人虽是冰冷的面容,听到眼前的太后说出的这些,忍不住鄙视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太后,其实内心早已把那些不好的都表现出来。
吴太后见这些人视自己的威严不顾,心中很是气愤,以前的时候这些人见了自己很是恭敬,丝毫不敢违抗自己的意思,如今,自己的气势盖不过凌浩宇。
几番争执不下,眼前的吴太后还是未走出这里,空气中顿时紧张了很多,众人担忧的看了眼前的侍卫长,都忍不住的为眼前的侍卫长捏了一把冷汗。
“收下哀家的银子,给哀家行个方便。”过了半晌,眼前的太后不知摸了什么,从袖子中掏出两定金子呈现在众人眼前,她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为首的侍卫长冷冷的凝视着眼前吴太后手中的金子,还是不为所动,身后的众人猜不出侍卫长是什么意思,要是他们,这两定金子瞬间收下。
“太后还是拿回去吧,臣不能收。”侍卫长语气依然强烈,丝毫不带一丝温度,笔直的站在吴太后的眼前。
一时之间吴太后胸腔欺负,面色冰冷,想不出今日为为何非要走出这里,是前两日听到了宫中的风声,还是选后还没定下,这已经不关她的事儿了。
一个是主一个是臣,两方面僵持不下,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一个侍卫不知使了一个什么方法,伸手对着虚空中一抓,还未等侍卫长反应过来,眼前的侍卫长身形不稳的瞬间倒地。
他的一个眼神示意,吴太后明白似得快速的出了这里,众人把躺在地上的侍卫长围了。“统领,统领。”
吴太后绕过自己殿阁前的花园,顺着宫中的幽径向着前面的朝房走去,不远处的宫女、太监诧异的看到那从满的身影,他们相互对视,躲在暗处不停的议论着。
“是谁啊,竟敢违抗皇上的命令,把太后放出来。”
“谁也不敢吧,是太后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