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岩在曹夫人和钱磊被押走后,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宋芜回想起初见钱岩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心疼。
“钱公子,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要过的。”
钱岩看着曾经甚是心仪的姑娘,更是羞愧不已。他也是一个恶人,他这些年花的银两,吃的餐食,都是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的得来的,是沾着血的脏钱。还有刚刚消失的曹书,这一切都让他觉着无地自容。
钱岩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喃喃自语。
“我也是个该死之人,我有罪。”
钱岩的目光突然坚定,冲着南宫颂身后的墙去,被南宫颂抓住手臂拉了回来。
被南宫颂拉回来的钱岩捂着脸崩溃大哭起来。
“南宫仙长,为什么要拉住我啊。我就活该去死!”
“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不如好好上进,做点好事赎罪也好。”
南宫颂话已至此,至于钱岩到底要怎么办,南宫颂想,就是他自己怎么想了。
……
“南宫兄,小玄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醒?”
“宋姑娘不必担心,它应该很快就会醒。”
小玄好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伸了伸小腿。
“那南宫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宫颂摇了摇头。
“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去处的。”
钟长风眼睛一亮,曹府一事的相处中他深觉南宫颂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希望能和他还有更多的相处。
“南宫兄不如和我等同行,我们此次出来便是师尊让我们出来历练顺便去北灵皇宫的。”
“对啊,而且我们凌云宗十月开始招新弟子,南宫兄若是来一定能够入我们凌云宗。散修总归不比有专门的宗门修炼要来的安心。”
南宫颂听了钟长风和宋芜的话有些意动,但至于加入宗门,南宫颂想起前世宗门的种种过往,竟不知道该如何做。他这一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飞升大道!
“那多谢大家的邀请,只不过入宗门一事,我闲云野鹤惯了,我再好好想想。”
他们一行人御剑飞行,南宫颂如今修为还不能御剑,所以只能和修为最高的钟长风共乘一剑,一路向北。
“南宫兄,你第一次乘剑,竟就能如此顺利,简直太强了。我记得我当初刚刚练习御剑飞行的时候,足足从剑上掉下来好几次!对了,特别是向松师弟,有一次竟然掉进了灵兽园里,被一群仙鹤追着跑。”
向松被提及糗事,恼羞至极。
“南宫兄,莫要听我师兄胡言乱语,才没有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一处庄子停歇。
庄头有一家客栈,顾虑到小玄和南宫颂还没有辟谷,他们四人打算住一晚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他们刚进客栈,老板都顾不上招呼他们,就跟着其他村民往外走。
宋芜拽住一个村民询问。
“大叔,村子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个村民反而打量了一下宋芜,让宋芜感觉十分不适,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或者工具。
钟长风把那个村民狠狠的往前一拽。
“乱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抠出来!”
那个村民被钟长风吓了一跳,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少侠饶命,饶命!我不乱看了,不乱看了!”
“你们这么急的是要去干什么?”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我们要去祭娘娘的。少侠放我走吧,不然就要错过时辰了。”
“去晚了我们家可就受不到娘娘的祝福了!今年我家可就没了财运了!”
钟长风放开那村民,那村民立马跑着离开。
“这个村子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仙?这般痴狂。”
南宫颂也觉得这村子有些奇怪,前世他也见过人们上香祈福,但却从未见过有什么财神让人痴狂到具体到某某时辰去的。这个村子的村名也莫名让人感到一阵不适——“婴灵村”。
“钟兄,我们大家要不要跟上前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也正有此意,进这村子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些怪异的气息,但很快消失了,一闪而过。”
“那我们跟上去。”
“走。”
他们四人隐藏气息跟上了那个村民,他们跟着他走了许久,最终跟着他们到了一片林地里,密密麻麻的树叶遮着天空,几乎不怎么能看到阳光。他们几人跟着那个村民一直走到了林子得深处,一座颇为简陋的庙宇出现在他们几人眼前,周围已经站满了许多村民,人人都想争着能够再向前一些。站在庙宇最前面的是一个胡子已经花白的老者,似乎是这个村的村长。
宋芜用传音交流道。
“有些奇怪啊,他们既然这么信奉这个娘娘,为何庙宇却如此简陋,而且还建在了这种没多少阳光和人气的地方。”
“的确。”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要开始了,开始了。”
“上祭品!”
胡子花白的老者,轻点拐杖,大喊。
几个年轻的壮汉听到老者的话,立马抬着六个篮子上前。篮子一落地,猛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但周围的村民恍若未闻,毫不关心。
“这祭品竟然是小婴儿?这,这未免也太残忍了。我们一定要出手去救他们!”
话说完宋芜就想要上前,被南宫颂伸手拦住。
“宋姑娘,再等一等,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个娘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老者又向着庙宇内喊。
“娘娘,祭品我已经带来了,还请您过目。”
那庙宇的门被一阵怪风刮开,然后迅速关闭。
那老者似乎有些气愤,但又竭力维持平静,显得面容有些扭曲怪异。
“婴灵娘娘要求再加三个祭品。李壮,李娃,胡二平你们三家再各处一个祭品。”
“三天后,此时再来。”
人群开始散开,他们四人怕被注意到只好也跟着人流离开。人流里不时传出抱怨声。
“害,今年的钱肯定是要少赚了,真晦气。”
“是啊,天杀的!”
“真是便宜李壮他们三个狗娘养的了,要是今年选中我家该多好!”
人群里传出的这诸多抱怨声,却没有一条是为这些婴儿抱不平的,似乎他们只关心今年的钱是否赚的多,甚至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被选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