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豆不可能知道朱丹的心思，张笑笑倒是很放心，瞄了一眼李小豆，嘱咐他自便，然后再次沉沉睡去，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恢复体力，迎接下一次的神通力变化。

变化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是好事，张笑笑算是天赋异禀那一类的。

李小豆看了那些保密文件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幸运。就算自己没有想出办法，张笑笑每次变化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就像是身体自己长出的能量抗体，只要将来延长到12个小时才变化一次的话，对张笑笑的身体就没有什么大影响了。

以前做实验的那些普通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绝大部分最后落了残疾，也不泛最后牺牲了的，能幸运活下来的不多，像张笑笑一样最后能平稳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几乎算是特例了。

神通力是否就只是信仰之力，看来是和信仰有关，但未必就是绝对，张笑笑完全没有任何信仰，但最终还是拥有了神通力。

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李小豆暗暗的在心中对自己说到，就算将来张笑笑能达到12小时才变化一次，这毕竟也不是什么理想的正常状态。

只有张笑笑的神通力能稳定下来才算是完全没了问题，不然她的神通力既不能作为战斗力来使用，反而增加了许多的不便。

李小豆将研究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能量的结构上，既然来自腹部的神通力和来自灵台的超能力，都可以在细微处通过结构变化来进行某种改变，张笑笑现在的状态，无疑是李小豆最适合的观察者。

李小豆将这两天自己在神通力感知术上的所学已经融汇贯通，他将灵台的能量在释放的时候，有意识的让超能力排列出某种微观上难以见到的结构，并释放到双目中。

听起来很容易，但是这其实是极其困难的，大部分普通人根本就领悟不了神通力感知术的精妙之处，即使有所感悟，光是控制能量的排列和输出都是一个大难题。

李小豆不是普通人，他对于能量结构的理解比一般人要深刻许多，他投机取巧似的在灵台内构建了许多能量的基本结构，一旦需要的话，他可以让自己体内的这些基本结构搭建出他想要的通道，当能量通过灵台内的通道之后就拥有了基本的形态，让他们拼合在一起形成适合的能量结构，这久简单了很多。

这就像是在体内搭建了一条面条的流水线。李小豆将这视为自己独创的发明。

神通力感知术在练习的这几天之内，李小豆也曾经数次用来观察身边的人，大部分信徒腹部的确能看到一大团的能量所发出来的光，空气中偶尔也能看见漂浮着的神通力，李小豆只能感知到一点点星光。

他们漂浮在空气中的时候仿佛蒲公英一样漂亮，大部分地方当然是空旷的，但一旦你能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小团的聚在一起，就这样莹光点点的飘着，有时候在街角某棵大树下，有时候在你不经意见到的某片花丛中。

李小豆惊叹于神通力存在的这一切，那仅仅是这两天之内发生的事情，不过眼前的情况让李小豆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声。

张笑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但她的身体在李小豆神通力感知术的观察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这不同于李小豆所见到的任何一种神通力，如果将空气中和人体中那发出白色亮光的普通神通力能量比作太阳，张笑笑体内的光芒更像是彩虹。

嗯……彩虹？

普通人所见到的白色光芒，比如太阳光，实际上也是由不同的色彩组成的，只是人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可见光谱，将太阳光表现为白色刺目的光明色彩，彩虹不过是在阳光折射将真正的原色提现出来而已。

张笑笑体内的神通力没有稳定下来，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李小豆看来，此刻的张笑笑浑身都是这种彩色的光芒，这种光芒不只在她的腹部，而是在她的周身不时的游走，只是停留在腹部的时间要多一些。

不知道周邵峰使用感知术的时候看见的是不是和我看见的一样，都怪自己没有认真读书，不然应该就会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了，好过现在两眼一抹黑。李小豆在心中暗暗的有些责怪自己。

李小豆仔细观察了张笑笑很长时间，他将所观察到的，努力记在心中，打算回去找周邵峰研究一下，直到张笑笑醒来，他才收了神通力感知术。

“时间差不多，我感觉又要有变化了。”张笑笑看向在旁边观察自己的李小豆。“你看什么呢？”

“没事，我新学的神通力感知术，你上次变成了地瓜，一种常见但没什么人崇拜的神灵，这次应该也差不多，你先忍几天，我正在研究想办法。”李小豆带着些歉意。

“我一定会让你稳定下来的，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了，对不起。”李小豆站起身对在张笑笑毕恭毕敬的行了躬身礼。

“没事，别太在意。”张笑笑也有些动容，她和李小豆虽然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不过几人前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吃饭，在学校里应该算认识不久的朋友那一类，这次的事件谁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

“你还是等我好了，好好请我吃点好的吧。”张笑笑赶紧示意李小豆坐下。“你这还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这次是咱们运气好，我昨天看了些文件才知道，这种实验一直有人在做，而且至残率和至死率很高，是我太过无知了。”

“算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还好。”张笑笑不愿让李小豆再纠缠这事，她不是个能劝慰别人的女孩子，但她更不希望朋友有愧疚感。

好在李小豆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他说完后，赶紧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下张笑笑变化的时间和形态，这有助于研究后续，能让张笑笑是否正常，科学的观察记录是必不可少的。

神通力感知在短暂歇息之后，再次发动紧紧的盯着张笑笑，记录她体内神通力的每一点细微变化。

过不多时，张笑笑体内神通力的流动似乎降速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造访了这间狭小的卧室，一种玄之又玄、不可言说的感觉刺激得李小豆全身汗毛倒数，皮肤之上犹如寒风吹过，心中莫名有种战栗和恐惧。

张笑笑体内七彩的神通力相互开始纠缠融合，它们缠绕着犹如打翻的调色盘色彩飞溅，一边不断的放射出一些只有开启神通力感知术才能发现的未知力量，一边在融合交汇中渐渐的隐去了色彩，那些色彩变幻着，慢慢成了刺眼的白色光芒。

李小豆有些心惊，之前感知术没有观察过，此时在双眼的观察下，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变化。

神通力？信仰之力？特殊能量？

自己似乎过于自信了，也许这里面还有自己未知的领域。

一直等到张笑笑的手和脚变成了茄子的样子，她体内的变化终于彻底稳定下来，李小豆不能再观察到变化之后，收了感知术，赶紧给张笑笑递上水，又拿了点巧克力让张笑笑慢慢咽下，恢复体力。

“没事，好很多了。”张笑笑咽下巧克力之后脸色好看了些。“我也不是一直躺着的，过会就有精神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不多会，张笑笑再次沉睡了过去。

江城的冬天寒气逼人，这已经几乎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好在不再下雪了，食堂的学生并不少，朱丹打了几份饭菜之后，又去买了点日用品，这才往张笑笑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