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侯府不比其他小门小户,平青侯爷的病,还有谢三公子的腿都兹事体大。我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不比府里那些大字不识的丫鬟强,并且更可靠吗?”
贺止卿摇摇头:“侯府的丫鬟做的很好,你本不喜欢这些,不必勉强自己。以前勉强不来,以后我们也都不会有人勉强你。”
贺芷茜就不乐意了:“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阴阳怪气的,暗指勉强了也不如夏南珠吗?”
贺止卿皱眉:“你不用老把珠儿牵扯进来,她已经离开村子,应该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影响你什么,你不用再与她计较长短。”
“不会影响我什么?”
贺芷茜嗤笑,“你这段时间不是没回过家,没见娘看我的眼神有多冷漠?好像我是逼走了她亲闺女的刽子手似的!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娘那日说我不是她亲女儿的话,不是气话,而是真的了!”
“茜儿!”
贺止卿打断了她的话,很认真的看着她,“你现在处于何种状况你自己清楚吗?就算娘说的不是气话,你不是娘的亲女儿,你当如何?”
贺芷茜一愣,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甘心:“若是这样,我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都不是她女儿,她却觉得是我害的夏南珠离开了村子,她那么喜欢夏南珠,我回去不是惹她眼?她怕是宁可如今下落不明的是我吧!”
随后瞪大眼看向贺止卿,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失望,立即惊慌道:“哥哥哥哥,你不会也不想认我,赶我走吧?你不要赶我走,你要是也赶我走,那我那我就无依无靠了……”说着眼圈都红了,眼泪也掉了下来。甚至激动的要去抓贺止卿的手,却被贺止卿避开了。贺止卿的脸色已经很冷:“你既觉得一手带大你娘会不要你,为何还要执着于我这个哥哥?我对你的照顾,不及娘养大你的一成。”
贺芷茜愕然,就听贺止卿又说:“你听着,我是娘的儿子,你是娘的女儿才是我的妹妹,否则,我们也没任何关系!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老拿珠儿做借口,继续再兴风作浪!真的非得牵扯进来,也看看珠儿为娘做过什么,为村子里做过什么。而你自己,又为大家付出过什么?”
贺芷茜更是震惊:“哥哥,你、你说我兴风作浪?我我是没有做过什么大事,可我也没有闹的整个家支离破碎,你看夏南珠家——”贺止卿心底生出厌烦,直接打断她的狡辩:“不要再提珠儿!你是已然是非不分,还是学会了如何颠倒黑白?”
贺芷茜顿时哭出声来:“哥哥,你怎么也跟那些无知村妇一样看我?”
贺止卿闭了闭眼,无力再争辩:“你今天就回家去,我安排人送你。否则,我没你这个妹妹!”
“都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你还送我作甚?我自己走,再不碍你眼就是!”
贺芷茜哭喊出声,随后掀开马车帘就跳了下去。“茜儿!”
贺止卿在后面喊。贺芷茜理也不理,就往前方跑去。却才跑到前方马车旁边就被闻声探头的谢之旭拦住:“贺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同时朝身后看贺止卿。贺芷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哥、哥哥他,让让让我回家,我我一来就惹了麻烦,让他生气了,我想、我我的确不该来。”
谢之旭诧异不已,表情也有些着急的样子:“那才多大点事儿呀?我不是已经答应上午就让人给街坊们送银子去了,今日之内就能解决了。贺大夫,令妹年幼,犯错难免,何况她也是无心的,你实不必如此生气。她千里迢迢找来,可见对你这兄长的担忧,是个懂事的姑娘呀!”
贺止卿一直自持冷静有礼,听着谢之旭的话,又瞧贺芷茜斜睨着自己,一副“你看,你不理解我,还是有别人懂我”的胜利者模样,气的无话可说。最后到底被谢之旭各种委婉劝说,贺芷茜没有走,并由谢之旭派的护卫去逛成衣铺子了。贺止卿不是看不出谢之旭的企图,贺芷茜长的虽不是绝色,却也是清秀佳人。像他这种权贵家的公子哥,玩弄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说是对自己礼遇,也仅仅是因为他现在还有价值,而城里已经没有别的大夫了!贺芷茜不知轻重,这是要吃大亏。对这个妹妹恨铁不成钢他终究不能放任不管,看着她掉火坑。可他又该怎么管?谢之旭给脸才好好劝他,不给脸,就是硬扣下来人,他能如何?他都不能求南离聿强行带走贺芷茜……在府衙的人和平青侯府两波人马回转经过夏南珠的新宅子时,夏南珠就在关着的大门后面喝着银耳红枣羹。好巧不巧的,贺芷茜下车闹腾的时候,就离的不远,夏南珠听的一清二楚。她没吱声,旁边的下人们也不知二人恩怨。只一旁秦家兄妹因为知道外面那群人的身份,神色精彩!秦鹿身上的迷药已经被解了,人却被绑在之前的椅子上。秦欢被拎了出来,身上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期间却还呜呜的试图发出喊叫,吸引外面人的注意,所幸只是徒劳。秦鹿哪怕能开口说话也没敢吱声制止。就怕自己声音大了,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然后突然冲进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秦欢不懂轻重,他心里却是认清了现实。先是自信上门,却莫名其妙中了迷药被擒。再在他告诉夏南珠府内密室私藏了兵器,夏南珠却不慌不忙的领他去密室。却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取而代之的仅是秦欢时,彻底服气。他根本没有资格和她谈条件!因为就算他不来,夏南珠也不会怎样。却不知她如何运作,官府和平青侯府的人居然连门都没进?还请都请不进来?就很侮辱他智商了!“你想怎么样?”
等外面恢复市集的正常喧闹,秦鹿才开口问。夏南珠喝完一碗银耳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相信你也明白了,我还能跟你们说话,不是你们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而是还想看看你们有何价值,值得我放过你们!”
“唔唔唔……”秦欢闻言一阵激动,奈何口不能言,只能愤怒的瞪着夏南珠。“主子……”华姨一直站在秦鹿身边,忍不住想开口求情,又觉得难以启齿。毕竟自己都是主子买回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