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遇见的一致。这里的渔民出海,多是结伴出行。一行至少有二十人,而收成一般不到千斤。哪怕按千斤算,收成好的时候,五日一次,估算十五两收入。每家分下来,七百多文。七百多文并非纯收入,就可以存起来了,因为渔民没有田地。家里所有的吃穿用度等等东西,都得花钱买!一个人挣,一家至少三个人花用,都算是人丁单薄条件好的了。但没有人会因此高兴。更多的穷人还是主张生的多,家族力量越大,而实际上,负担更重!收成不好的时候,一船人出去,没被海贼拿去性命,能够活着回来都算捡好处了。除了海禁在,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只能在周边近海。朝廷另外还有禁渔令,限制一些月份不能下海捕鱼。其中因为天气因素为了保证安全的季节不少,并不是时常能够出海。未知的海上,到处都存在风险,几乎每年都有人死在海上……夏南珠打听到的东西不少,但是关于户籍的问题,没有别人再提,这些渔民只都知道是县衙帮忙在处理收购事宜。这海边地方大,渔村里的人家并不集中,各自分散的距离都不算近。若非生存时代,条件的限制,可以说家家户户海景房了。可惜,时下光景,只有一个个艰难求生,靠海看天收成,还需要朝廷贪官污吏手下留情才能勉强糊口的贫苦渔民。越打听,夏南珠就几次看着空旷的海岸线惋惜。时代造就的悲剧就是这样,明明有资源,却因为一些问题,不能随便发展技术。转完就近的村子后,二人远离了人群,南离聿才开口询问:“怎么样,可有什么心得?”
夏南珠没有如以往一样,有问必答,而是侧眸看他:“你呢?”
南离聿愣了愣,沉吟了下道:“其实之前没有海禁的时候,这里的渔民不主要靠打鱼为生。海市县繁荣的时候,这里又叫海鲜城,自产自销都不太够,更不会靠县里卖往别处。从一些空旷的建筑,相信你应该都看出来了。”
夏南珠颔首,的确是。这里的房舍不算破旧,看得出几分以前好时的影子。还有牙行那厚厚的一本册子,都是空宅子!那些宅子年份不一,必定曾经都是有过主人的。如今贫苦的地方,更多的体现在衣食行上。想了想,夏南珠问:“依你之见,这里的海会一直禁下去吗?还是说,等国泰民安,安稳几年,朝廷会想办法恢复?毕竟看得出,这海市县,曾经创的税收不低,带来的经济发展是可观的!”
南离聿想了想道:“不妨去问问沈怀启,他应当更清楚这方面的情况。还有新上任的市舶司提举……这两个人的家事背景都不低。沈怀启明面上是被贬斥,另一位可不是。”
“市舶司提举王大人,是什么背景?”
夏南珠下意识问。南离聿闻言差异:“你已经认识了?”
想了想笑道:“我倒是忘记,你与沈怀启是一条船上岸的,他们应当也是一起上的船。”
但是想想又不对:“可是船上发生过什么?”
“嗯,惹了个麻烦。”
接着夏南珠简单对南离聿说了两个孕妇大出血,自己出手救治,因此遇见沈怀启,并认识王提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