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了她一把,温热的掌心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肘,热源好似透过布料,如火星般黏在白灵儿的肌肤上。
心尖一阵轻颤,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小脸红扑扑的。
不就是被他碰了一下胳膊吗?她干嘛害羞啊?
白灵儿在心里唾弃着自个儿的无能,可眼睛依旧不敢往莫长歌身上看。
穿越前,和人礼貌握手这种事,司空见惯,但唯独面对这个人,她做不到不在乎!
哪怕只是简单的身体接触,都能让她的心产生悸动。
她该不会真的对二呆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这个想法忽然冒起,白灵儿只觉心如鹿撞,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噗!”莫长歌被她这副没脸见人的模样娱乐,捂嘴喷笑。
“哎呦,主人,你快说正事啦,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红红看得着急。
白灵儿这才回神,佯装镇定的说道:“十王爷,我爹的案子能拜托您继续追查下去吗?我总觉得老李为了钱财干出这种事,有些说不通。”
“哦?”莫长歌神色微肃。
“如果只为打劫,他大可在劫财后自行离去,为何还要打断我爹的左腿?若是一时起意,在犯案后,他应当会十分慌乱,亦或者为了保命,杀了我爹灭口,这才是正常的发展才对,我怀疑老李不仅是为了银子,也许背后还有谁在指使他!”白灵儿冷静地分析道,越说心里越发笃定,这件案子背后有幕后黑手!
莫长歌若有所思:“你说的倒是颇有几分道理,你想如何查?”
“我知道王爷身边有不少能人,”譬如那位神出鬼没的侍卫,“我想请王爷派人追上老李,逼问出真相!揪出幕后黑手!”
白灵儿攥紧拳头,小脸紧绷。
如果背后真的有人指使,她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好,”莫长歌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本王再帮你一次。”
闻言,白灵儿猛地松了口气:“谢十王爷。”
谢谢吗?
眸光微微一暗:“本王帮你这个忙,那你打算用何谢礼答谢本王?”
额,谢礼?
白灵儿傻了眼,他难道没听说过知恩不忘报吗?
“这谢礼,本王已经想好了要什么,”莫长歌眸光幽幽,身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摇晃,“从今日起,不要再对本王说谢谢,本王同你既是合伙人,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何需如此生分?”
白灵儿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可仔细想想,又没想出什么来。
和他做朋友吗?似乎还不赖?
他的身份、地位,绝对是自己高攀了。
白灵儿犹豫了一秒,便笑吟吟地点头:“好啊,只要王爷不嫌弃灵儿出生卑微,灵儿愿意交王爷这个朋友。”
莫长歌笑而不语,朋友?他要的可不仅是这样的关系啊。
不过,他不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欢天喜地的离开孙记,在街头与王安撞了个正着。
“灵儿,你跑哪儿去了?舅舅找你老半天!”王安猛地见到她,急忙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没事吧?方才我在集市上听人说,你与那白可儿起了争执?她有没有欺负你?你告诉舅舅,舅舅帮你出气!”
王安膝下无子,又只有王氏这么一个姐姐,对白灵儿、白宝儿这对姐妹,视如己出,以前她们在白家过着苦日子,他不好插手,可现在不同,她们既已回了王家,他就得把人照顾好,容不得旁人欺辱。
白灵儿心头暖暖的,这种被亲人在乎的感觉,她很喜欢。
“舅舅,灵儿怎么会受欺负呢?你别小瞧灵儿,灵儿可是很厉害的。”她扬起胳膊,摆出挤肌肉的造型。
王安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们家灵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娃。”
她说的是真的,为嘛舅舅不信?
白灵儿无力地耸搭着肩膀,上了马车,和王安一道回村。
她原以为白可儿出丑后,总会乖上几天,不来找她的麻烦,没想到,就在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时,吴氏就单枪匹马来到村里,手里还拎着一个装满鸡血的木桶,一个劲冲王家的院子里泼。
“大嫂,你这是要做什么!”王氏早早起来做早餐,听到屋外的动静,赶忙出门,满目血红的场景,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外婆刘氏在背后扶着,这会儿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她哪儿见过这血腥的场面?胸口忽上忽下剧烈起伏。
“哼,做什么?老娘今儿就是来找你们算账的!”吴氏啪地将木桶扔到地上,横眉怒目指着王氏一通责骂,“老三家的,你好啊,挑拨老三分家,不让他和爹娘见面也就算了,如今,你教出的好女儿,居然还敢和可儿做对!你瞧瞧她把可儿害成了什么样?”
“你这话说得倒是奇了怪了,我家女儿挑拨是非?我看分明是你这疯婆子看不惯咱们家日子过得比你好,三天两头跑来找茬。”刘氏怒了!白家人欺人太甚,成天往他们这儿跑,上回来要这要那,这回更过分,跑来洒鸡血?宝儿就要大婚,这不是存心触霉头吗?
别看刘氏年事已高,一张嘴却是出了名的厉害。
吴氏双手叉腰,宛如泼妇一般:“找茬?老太婆,要不是那白灵儿害得可儿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你真当老娘稀罕往你们这儿跑吗?我呸!老娘还嫌晦气!”
“大嫂!”白祁耀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院子里出来,老脸一片铁青,“这里是王家,你莫要丢了爹娘的脸面。”
“老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了媳妇忘了娘,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吴氏张嘴怒斥,指着白祁耀的脸怒骂他不是人。
白祁耀向来嘴笨,这些年又一直被大房的人压着,这会儿心里有火却不敢发。
长幼尊卑的教养深入他的骨子,哪怕吴氏说得再过,他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