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后。”皇上弱弱地看着洛童书,“若朕说朕不记得昨夜的事了,这都是那野男人干的,你信吗?”
“您说呢?”洛童书无语地看着一床“混乱”。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皇上床上看到娃娃。如果是祁澜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皇上的话,皇上也不能这么干啊!
虽然他买的娃娃是有点特殊功能,但是皇上可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还再三保证过不会认错人的。
哦对,是没有认错人,这他妈都不认人了!
嘴唇翕动半晌,洛童书问道:“皇上,您昨夜过得可快活?”
皇上连摆手带摇头:“不不不不,皇后你可千万别误会!朕,朕只是想用她来吓唬吓唬那个野男人,好让那人再也不敢来。朕真的没有做其他的,朕敢指天发誓!皇后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朕!”
急得脸都红了,看样子确实不像说谎,洛童书便问:“那您弄乱头发跟涂脸就够吓人了,为什么还要脱她的衣服啊?”
这才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就那一对大腮红,一双死鱼眼,一个爆炸鸡窝头,盖上被子,不看身体,光是冷不丁看到这张脸都得吓得汗毛倒竖,恨不得魂归西天,根本不需要脱衣服。他进来看到那娃娃都差点把人给吓没了。
皇上看样子不太好意思说。
洛童书道:“您不是说想拉去那人的注意力么?这把人弄得跟鬼一样,万一他更要找臣妾了怎么办?”
皇上急了,说:“朕就是想到这点才脱了她衣裳。开始只是想吓吓那人,可又担心他不怕这些,就干脆,干脆……万一他对着这身子有想法了呢?”
有个屁的想法啊!
洛童书一把将可怕的裸娃娃夹进臂弯,猛戳她额头,因为就这地方没有印泥:“您看着这张脸能振起雄风来不?”
皇上郁闷道:“当然振不起来,她根本就是假人。不不不,是真人也不行!朕只认皇后一个!”
洛童书疑惑了:“皇上是怎么发现她们是假的?”
虽然不是硅胶的,逼真度是直线下降,但是真的挺好看的啊。注:没乱涂乱画之前!
皇上就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哪有人的睫毛每根都长得一般长?而且她们的耳鼻连孔都是死的。”
洛童书:“……”不该聪明的时候你又来聪明劲儿了。
叹息一声:“皇上,非是臣妾故意要欺骗您,而是您说的法子实在不可取。您说说,万一那人真的对美人动了情,不肯走了,那您与臣妾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皇上听到“再也见不到”,整个人都慌了,匆忙下床抱住洛童书:“皇后不许这样说,朕不能看不到皇后的。”
洛童书说:“那您要是再想些奇奇怪怪的事要臣妾来办,没准您就真见不着臣妾了。”
到时候影帝一回来,想想在他面前出过的糗,那还不见他等于见了车祸现场?估计巴不得一辈子看不见他才好吧?
皇上一听却急白了脸,像是铁箍一样把人勒紧,额头上的汗都渗出来了,难过地说:“皇后,以后朕一定都听你的,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洛童书突然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微微颤抖,像是真的很怕,不禁愣了愣。他是想着让祁澜以后别没事再想一出是一出,还看着他不让他出屋。但他并没有想吓唬这个人。而且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祁澜好像很恐惧?
“皇上别怕,臣妾瞎说说的,没事啊,您别慌。”洛童书摸摸对方的后脑勺,“一大早刚起就这样情绪激动不好,您先静一静,臣妾把这东西拿出去。放在这里怪吓人的。”
“朕和你一起去。”
“也行。”
洛童书刚同意,皇上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洛童书的手本来就比较软,祁澜手那么大,又那么有力,他刚被用力抓着就觉得很疼。但看到祁澜的面色仍然没有恢复,他也就忍了。
然后这手就抓了半上午。
热药喝药时抓着,吃饭时抓着,去园子里干活还抓着。
洛童书都有点被抓得手发麻,快没知觉了。可这皇上就像是怕被遗弃的小孩一样,你不抓着他他就六神无主了。
还好冯大夫说再抓下去手都不回血了,要废掉,皇上才吓到似的赶紧松开,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好。
冯大夫今天针灸时给他换了几个穴位来炙,皇上很快睡着,神情也算稍稍放松。冯大夫说:“让他就这么多睡一会儿,紧张的时候很伤元气,睡觉能恢复恢复。”
洛童书按冯大夫教他的方法活动着手指,问道:“冯大夫,他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是因为我说的话吓到了吗?还是跟其他什么东西有关?可我这两天也没给他吃什么以往没吃过的。”
冯大夫说:“这跟吃什么无关,是他缺乏安全感。”
洛童书说:“那还是因为我说有可能再也见不到。”
冯大夫说:“是,也不全是。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因为你说了这话他才害怕。但是你想,如果他从没有对‘见不到’这件事产生过恐惧心理,他会怕成这样吗?我举个例子,我说小洛啊,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你可能会觉得有点遗憾,但是你会恐惧吗?你不会,因为我们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基础,能不能再见到并不重要。但是你跟他不同。你们是夫妻。他肯定是非常不想跟你分开。你是不是以前吓唬过他,说你要走?”
洛童书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没有啊。”
从来没有。就有那么一次他说走,那也说的是皇上若不在了他才会走。这次他也是说怕他们不能再相见,他也没说要走。
他平生最讨厌有人威胁,所以说话时也很少会去威胁别人。可要说是原身,那也不可能。原身是奔着祁澜死了继承遗产去的,怎么可能会威胁祁澜说要走?而且那时的皇上并不喜欢原身这个皇后,皇后说要走估计皇上也不会觉得心痛。
那是谁威胁过皇上?或者说,是谁威胁过祁澜?
这人一定是在祁澜心中比较有分量的人,不然不会影响祁澜这么深。
事实上还有件事洛童书很想不通。电影《耀山河》里的皇上早期是傲娇属性。后来悔悟之后开始一心为自己的国家做事,性子才慢慢磨平,变得宠辱不惊。
而开始他来的那会儿,祁澜确实就是电影里早期的皇帝人设,说话横里横气,眼高于顶。正常发展下去,这时候应该变得沉着冷静,内敛稳重。可现实呢?现实却是皇上变得越来越黏人,变得胆小,也变得,变得有点像个孩子似的依赖心重。
他记得原著里好像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节。
难不成是因为他来了之后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祁澜伺候得太周到,所以祁澜才变成这样?
不能吧?!
洛童书额顶顿时划下来三条黑线。冯大夫这时却说:“等以后祁澜好了,你也得想办法带他去心理医生那看看。我治得了他身上的病,治不了心病。”
洛童书回神:“您是说他心理有问题?”
冯大夫说:“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