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诚杰只觉得一阵阵头疼。他干脆不回祁澜了,把手机放一边示意沐星哲继续看视频。
沐星哲却尴尬得不得了。他能理解祁澜有时发病,说的话当不得真的。可是谭总是处男这个……
谭诚杰也回想起这茬来,恨不得当场把兄弟叫过来暴揍一顿。之前王鹤寻坑他,害他跟祁澜解释了半天,这祁澜又瞎闹。
谭总盯着屏幕,略微不自然地说:“别乱脑补,他就是欠收拾。”
沐星哲“嗯”一声,脸却红扑扑。
两人不再说话,好像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电脑上,实际却谁都没太看进去。
罪魁祸首却觉着,这事必须得跟兄弟好好说说,得弄清。如果他真的是纸片人,那么毫无疑问,谭诚杰跟王鹤寻他们也是。那他对过往的许多事毫无具体印象,除了洛童书以外的其他人也应该都是如此的吧?
凡事总要主动出击,掌握了真相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可不希望他的人生已经是被谁安排好的,一点自由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入夜之后,祁澜也以此为借口,邀请洛童书跟自己再在一个屋里睡觉。
洛童书觉得不行:“这样一来皇上来了肯定又要闹了,在他眼里你就是个‘野男人‘。我再去你那屋他肯定觉得我是去找你。所以去也得是他邀请我去。”
祁澜说:“可我这是正事。你想想,你现在也穿进这本书里来了。难道你就不怕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控制着咱们的命运吗?”
洛童书说:“就算知道是有人控制,你能有办法解决么?对于一本书来说,作者就相当于创世主啊。谁能跟主宰斗?”
他心道:我连你这个假的主宰都怕呢,就别说那真正的了。
祁澜说:“那如果他以后把我们写成一拍两散,你就真的要分开?”
洛童书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到十分之七都没他呢,他不知道十分之七之后祁澜有没有遇到什么别的伴侣。如果有的话那可能真的没他什么事。
可是这样的想法仅仅是过一下脑子都觉得心脏被用力攥住了,疼得像要不能呼吸。
祁澜看出他有些动摇的模样,继续加把劲劝道:“你放心,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了解一下。”
洛童书忍不住问道:“可是你真的不介意吗?我跟他长得那么像。”
祁澜说:“我要是介意就不会这个年纪还翻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感觉越来越模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记得的,印象深刻的,都只是作者提到过的。而没有提到过的那些我就没有清晰的记忆。”
洛童书想了想,感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记得原著里着重写的就是祁澜车祸之后。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祁澜身上比较重点的那些事情还是都会发生?
比如车祸,比如身份认知错乱,原身的背叛,父母的不重视,以及……
洛童书终于答应:“那我一会儿洗完澡就过去。打地铺纯聊天。”
祁澜很爽快的说:“好。”
虽然洛童书的初吻是被猪队友夺走的,但他有那天的记忆,他隐约感觉洛童书那天被制住时身体很紧绷,眼里是恐惧。
而且似乎就是从那次之后没过多久,洛童书就有些异样了,动不动走神,看样子心情也不好。
他不确定是不是猪队友真的把人吓坏了。
又或者,洛童书还有什么其他秘密。
他还记得,洛童书特别不喜欢帮他换衣服。每次都很明显。
可惜洛童书是从现世穿来的,记忆和过往也该在现世,这让他无从查证。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也只能小心谨慎地慢慢引导洛童书自己来说。
祁澜第一次主动帮洛童书铺被子,而且他把被子铺在了床上。洛童书来的时候,看到床上没人,人在地铺里躺着,翘个二郎腿。
“不是说了我打地铺吗?”洛童书说,“你在床上睡。”
“就算是夏天地上也凉,我哪舍得让你睡地上。我睡这挺好,省得还得去冲冷水。快躺下吧。”祁澜侧身看着床上说,“童童。”
“嗯?”
“晚安。”
“不是说聊天?”
“聊什么天,你都累一天了。不过是编个理由想看着你睡而已。睡吧,我守着你。”
“好,晚安。”
洛童书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这时反倒踏实了不少。他其实是有些问题想问问祁澜的,但是祁澜的被窝里有一股很奇特的香气,他不过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祁澜听到浅浅的呼吸声,缓缓起来坐到床边。他把他的被子拿下去盖了,但是枕头没有拿走。枕头里的药是安神的。亏得那天他俩蠢哈哈的吃雪糕防困,结果根本抵不住药效。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
既然洛童书能被他抱一下就闻出他没吃过甜点,那说明嗅觉也很灵敏,这药效果应该不错。
他想让洛童书睡个好觉。
洛童书这两天都睡得比较少。
忍不住弯身在洛童书额头上轻轻一吻,摸摸头,祁澜手机屏突然亮了一下。
谭诚杰发信息问道:你白天又是闹的哪一出?
祁澜先把背景调暗,很正经的说:没闹,我认真问的。有个很模糊的记忆告诉我,你大学没处对象。你说大学毕业也没处对象,那你不是处男是什么?你也不是乱来的人。可你都三十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谭诚杰:……
本来不奇怪,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挺怪。
两人把王鹤寻拉进话题,话题组起了个名字:我们可能不是人
王鹤寻刚下戏回宾馆,看到这名险些开门又奔回片场,在群里道:你俩有病啊!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谭诚杰问:鹤寻,你是处男吗?
王鹤寻:⊙▽⊙哥你喝了几斤假酒?我都奔三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是啊?
祁澜:那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是跟谁,在哪?
王鹤寻:……
王鹤寻苦思半天,头发都快揪断了,愣是一个对象的模样都没想起来。关于这部分居然是空的,特别诡异。
他又想到,两位好友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种话题,问道:莫非你俩也是?
谭诚杰:嗯。
王鹤寻:不能啊,祁哥都结婚了。
祁澜:是结婚了。但是我脑子里没有丝毫新婚夜的细节。
王鹤寻要疯了。过了一会儿,默默改了话题组的名:我们好像都有病
想想又觉得像在骂人,于是又改了一个:
老处男集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