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童书很少这么懒,但今天是真的不想起来。可他又隐隐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片刻后,他猛的撑身要坐。祁澜按下他:“怎么了?”
洛童书说:“我忘了跟小沐和小卢他们说一声了。他们是不是在工作室里等我呢?”
祁澜说:“别担心,我睡觉之前就发信息通知他们中午再来了。他们这会儿应该还没出发呢。”
洛童书这才彻底松口气,手搭在祁澜的腰上,笑说:“啊,好堕落啊。”
祁澜在他鼻子上捏了捏:“堕落什么了?我认识的人里平时就属你起得最早,都快赶上勤劳的小蜜蜂了。以后开始不用起那么早。冯大夫说起太早对身体也不好,最好六点到六点半之间再起来。如果是冬天的话还得更晚,能睡到七点再起床最好不过了。反正赵芳现在手艺也不错,你偶尔偷个懒也不会怎么样。”
古人确实讲究按季节和时令调整作息。但起早有一个好处是会觉得那一天时间特别长。如果起晚了,好像没干什么事一上午就过去了,心理上就会觉得一天变短了。
洛童书从小就习惯了早起。住在姑妈家的时候更是如此,恨不得天没亮就起来离开,免得被戴长庆看见。后来离开姑妈家开始独自谋生就更不敢睡懒觉了,因为要养活自己。
他的学历不高,所以很多时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一个他想要的高度。
“我慢慢调整吧,以后尽量跟你一起起。”洛童书说,“不过也不能太晚。祁哥你以前不拍戏的时候一般几点起?”
“不拍戏的时候应该也分情况。其实我能记得住的都是这两年,每天都得睡到九点左右。但是你来了之后给我换药了,睡眠就变好了,好像最近起得越来越早了,难道你没发现么?”最近他都有五点多醒来的时候了。
“发现了。不过你真的会一拍戏就很长时间都不能回一次家吗?”
“干嘛?”祁澜逗小狗似的轻轻勾了勾洛童书的下颌,“我还没出去呢就怕我不回家?”
“我可没这么说。”洛童书把脸扭到另一边,“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原来只是随便问问啊。”祁澜一副失落的语气,“我还想跟你说你要是怕我不回家,以后我就算复出也会尽量少安排点工作,多在家里陪陪你呢。不过想来也是,童童现在比我都火,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在不在家你肯定也不寂寞了。”
洛童书明知道祁澜是在用激将法,却还是被他失望的语气弄得心里难受,便道:“那不一样。他们是认识我,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了他们又不是我老公。”
祁澜本来想再喝点水,闻言够水杯的动作忽顿,急转头:“你刚刚说我是你什么?”
洛童书搂着祁澜的腰,眼睫微垂着,轻声叫道:“老公。”
祁澜看着把脸贴在他身侧的人,“嗯”一声,然后默默把水喝光了……
或许他该接点凉水的,也许就能浇熄他心里的火。可他偏偏信了冯大夫说的,伏天反而不能贪凉。如今这火气被勾起来,一杯温水也压不下去了。而且温水可能有助于气血循环,他觉得他身上的力气好像又很快地补满。
洛童书突然奇妙地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抬头看祁澜,刚想说“祁哥你怎么不说话?”就被一把盖住了头。
轻柔的蚕丝被被祁澜掀开,拱成了一个帐篷。祁澜重新压在了他的身上:“乖,再叫一声听听。”
洛童书不忸怩,如他所愿地浅笑着叫道:“老公。”
祁澜便彻底疯了,任他外面太阳升到多高,在他的这个世界里,只有洛童书才是真实的。洛童书就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的内心,从此往后,再没有能什么能将他拉进黑暗……
中午十一点四十,沐星哲跟卢兰清来了。赶巧的是,谭诚杰跟王鹤寻,还有许久没来过的胡云瑞也相伴而来。他们想看看今天“值班”的究竟是谁。
胡云瑞更想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跟他聊得好好的皇上突然不回信息。
高原多少是替雇主尴尬,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昨天两位先生直播,可能是休息得比较晚,所以额,起得也是有些晚。您几位先坐,我和小赵去多做点吃的。”
胡云瑞一双凤眼,眼梢微翘,眼珠还是淡淡的颜色,再加上留着及肩的头发,天生就有一种妖冶的感觉。而且每次说话的时候明明声音很轻,却总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就像女王一般。他笑着,轻声婉语地说:“高姐不必忙,等他们醒了再叫些吃的就是了。但是他们一会儿真的能起么?要不寻,你去楼上看看?”
王鹤寻本来挺阳光挺大大咧咧一个人,此时老实得像是被驯服的野兽,说话都一副没什么底气的样子:“这……不太好吧?万一真就是没起呢?祁哥起床气可有点儿大。”
谭诚杰逗着沐星哲带来的猫,不插话,坐边上等着现成结果。
胡云瑞这时道:“你放心,我保证他今天一定没有起床气。有起床气我替你拦着好吧?快去看看。”
王鹤寻忍不住瞪了看戏的谭诚杰一眼。都是谭诚杰说今天一起来看祁澜他才来的,但是他没想到胡云瑞也来了!要是知道胡云瑞来,他说什么也得换个时间。
胡云瑞这时不轻不重的踢了王鹤寻的脚尖一下,眼波流转。像是踢,但那踢的又一副引诱的样子:“呆子,快去啊。”
王鹤寻狠狠吸口气,看着胡云瑞想拒绝。但是半天也没敢说出拒绝的话来,硬着头皮上了楼,到祁澜房间外面。此时没人知道祁澜跟洛童书昨晚并没有睡在主卧。王鹤寻小声地敲祁澜的门:“祁哥,起没起?”
屋里自然没动静。王鹤寻开始是担心打扰睡梦中的人。可敲了半天没人理,他是真开始担心出什么事了,大声敲门喊:“祁哥,小洛,你们没事吧?!祁哥?”
那声越来越大,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以为真出了什么意外,齐齐赶上楼去。
祁澜在隔壁刚结束战斗,听这声音简直无奈。吻了吻汗津津的心上人:“你先躺着,我先去叫他闭嘴。”
洛童书简直尴尬得要抠出三座城堡了,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他眨了下眼睛表示知道了,祁澜便披着浴袍从隔壁出来:“王鹤寻,练嗓子呢你?喊什么喊?”
那一身的汗,那一副餍足的模样,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人刚刚在干嘛。
王鹤寻心里咯噔一下,担心自己的出现打扰了当哥的办事了。可是打扰都打扰了,那不问点关键的他心里憋不住,于是过去道:“祁哥你跟……咳,感觉怎么样?能记住么?”
别真的做完就记不住吧?
还是说,他们真的就压根儿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祁澜被一群人盯着,脸皮再厚也有点挂不住了,说道:“我现在只想把你们通通都赶出去,信么?”
王鹤寻说:“那看来体验真的很绝啊。”
祁澜把头发向后梳了下,白眼都懒得翻了,说:“你们饿了先吃。我先去照顾一下我老婆,一会儿就下去。”
门是留着个缝的。洛童书把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简直想活埋了自己。
这以后可叫他怎么见人啊!祁澜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