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澜迅速在脑内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一天干过什么会惹恼洛童书的事,得出来的结果有二:在床上太没节制、跟洛童书撒谎了。
没节制这事在他抹药之后应该算是翻篇了,毕竟他抹完药的时候洛童书还跟他道了谢,笑得羞羞涩涩的,一看就不是生气的模样。
那看来是撒谎的事暴露了,这就有点严重。
他老婆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比较脸小,这要是真露了陷……
要不然他再演一演?装成皇上先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祁澜在几秒的时间里脑子快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最低风险的解决办法。可办法还没想出来,头就开始晕,这下彻底不用他发愁了!
洛童书眼瞅着被他瞪着的人从微微诧异到深度迷惑,然后试探着慢慢走向他,小声叫道:“皇后?”
洛童书脸色更黑了。祁澜居然敢逃避问题把皇上放出来!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深吸口气垂下头,哀伤地叫道:“皇上。”
皇上一大步跨过来坐床上抱住洛童书:“皇后为何这个时候还未起?可是病了?”
洛童书:“……”这他妈真是没天理了!你自己搞的你自己忘了你还问我!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转过头:“您就没觉得腰酸么?”
皇上活泼地扭了两下:“没有啊,朕觉着朕的腰好得很。”
这该死的体力差!洛童书暗自磨牙:“哦,可是臣妾不大好。您走了之后臣妾也走了,八成是那两个‘妖精’来打架了。臣妾现在哪哪都疼,没几个好地方。”
皇上一听“打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的皇后被欺负了,赶紧捧着脸端详,然后就要解衣服。洛童书摁住他手不让解。可这一动,领口松散,皇上已经看到了锁骨上斑驳的红痕。
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气得不轻,硬是把洛童书的手掰开,然后就看到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全身上下果真没几处好地方。露出来的部分几乎看不出什么,可是那些被衣服盖住的地方真的是触目惊心。这野男人究竟是个什么精怪啊?莫不是属花斑豹的?!怎么能把人吻成这样!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碰一下!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再等了。
“皇后躺下好好休息,朕这就联系谭公子。”皇上道,“朕每见谭公子时谭公子都带着车夫,衣着也不凡,想来家资颇丰。朕决定先与谭公子借些银子,不论多贵,朕都要请到最好的道士把那妖怪赶走!”
“皇上您说的是。”可是谭公子就在楼下啊。
好家伙,那兄弟三人都在呢,皇上下去会是个什么情形?
皇上翻出自己的电话,打给谭诚杰。不料隐约听到手机铃声。皇上有印象,这铃声好像就是谭诚杰的。于是他快步下楼,一看谭诚杰真的在,打招呼道:“谭公子,你何时过来的?”打完招呼又看向胡云瑞:“这位是?”
谭诚杰一看就知道这又是皇上来“值班”了,简直哭笑不得:“他是胡云瑞,小人的……故交。至于这位,您应该见过?”
“贩卖手表的王公子,朕记得。”皇上随口说完又看向谭诚杰,“谭公子,朕有件重要的事想与你单独聊几句,不知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自然方便。”谭诚杰把猫放到沐星哲怀里,与皇上去了花园。
“就在这里说吧。”皇上道,“朕希望谭公子尽快找到那名道士,说什么也要赶紧把朕这里的妖怪赶走。这妖孽属实没有分寸,居然伤了朕的心头肉,这叫朕如何忍得?至于请道士所用的花费,谭公子有了准数先告诉朕,若是朕这里不够,少不得要麻烦谭公子先垫一垫,来日朕自会还给你。”
“皇上,实不相瞒,小人刚才向您介绍的那位胡公子就是一位十分厉害的天师。只是他脾气怪异,不能当面说这些事。”这就是他改口说兄弟是“故交”的原因,考虑到很可能需要演戏,“您看这样如何?晚些小人与胡天师谈过之后再向您报告结果。”
“好好好,有劳谭公子。那朕要回去照顾皇后,谭公子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两位嬷嬷。”
谭诚杰朝皇上拱拱手,皇上如一阵风一般吹走了。谭诚杰重新回到客厅,都没看到皇上的影子,就看到沙发上几人追视着他,直到他坐回沙发上,王鹤寻先忍不住了,问他:“怎么回事?”
谭诚杰大致说了当下的情况,小声道:“现在有两种方案,一种是云瑞假扮天师,来一场法事,就说妖怪捉到了。但是这个方案治标不治本。另一种还是云瑞扮道士做法事,区别是做完法事之后告诉皇上,那‘妖怪’虽然确实存在,但本性不坏,不但积了许多阴德,还特别会赚钱。”
胡云瑞问:“为什么要强调会赚钱?”
谭诚杰说:“因为你祁哥发病的时候是个亡国之君,他以为他现在是个把皇后嫁妆都花光了的穷光蛋。”
胡云瑞:“……”
谭诚杰说:“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等我找个方便的时间跟小洛商量一下这事看看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很可能会从这两个当中选一个,云瑞你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他找你说什么,千万别露馅。对了,你最好能背背那个……”看沐星哲:“小沐,那经文叫什么来的?”
沐星哲说:“《太上大通经》。”
谭诚杰说:“对,就是这名。一千来个字,你背个百八十就行。”
胡云瑞记忆力很不错,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当场就拿手机搜索《太上大通经》,试着记起来。
而楼上的皇上则跟洛童书商量道:“皇后,朕想在你这里也贴满镇妖符。你看,那两个妖怪没敢去朕的寝宫里,定是怕了窗子上那些符文。朕只要把咱们这里里外外全贴上,再加上有胡天师做法,他们定不敢再来了。”
“好,就按您说的做。”洛童书都蔫了。他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他一反对,皇上再怀疑他跟“野男人”勾搭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那好。皇后先好生休息,朕这就去画符去。”
“行。等下。”洛童书拉住皇上,“您刚刚说谭公子来了,那沐公子在楼下吗?在的话能不能麻烦您让他上来陪陪我?臣妾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趣的。”
皇上说行,痛快出去了。不一会儿换沐星哲就上来了。洛童书问道:“刚刚谭哥有没有说他要怎么办?”
沐星哲说:“说了,要么让胡云瑞扮,道士,做法说捉住妖怪了。要,要么就做法,说有妖,但不能捉,妖有阴,阴德。还特别会,会赚钱。”
洛童书说:“那就第二种吧。如果这两天他一直不换班,就试试。”
沐星哲点点头:“你如果缺什么不方便买,或,或者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洛童书对着好的朋友也难免有些尴尬,笑说:“倒是没什么缺的。就是可能这几天都拍不了什么了。你要是没什么事也可以先不来,陪陪谭哥去。”
沐星哲笑着点点头。没多久之后便跟谭诚杰他们离开。主要是皇上这一来,看不上王鹤寻。谭诚杰他们也怕胡云瑞跟皇上一旦说上话再露馅,便趁着太阳下山之前都离开了。
皇上手持毛笔在一楼飞快画符,高原和赵芳看得也是哭笑不得。
后来天黑了,皇上总算不画了,拿赵芳准备的好消化的晚餐上楼跟皇后一块儿吃。
吃完他让赵芳撤了碗盘,亲自给洛童书擦洗过身体之后还给洛童书找了特别有趣的视频看,弄完这一切,他说:“皇后,你有事就大声叫朕,朕还有些符没画完,画完很快就回来陪你。”
洛童书说:“白天画得还不够么皇上?再画下去您当心累着。”
皇上目光有些闪躲,说:“不累不累,那朕先去了。”
说完去了隔壁,也不知道又要画多少。下午画的如今把各个窗户都贴满了。什么厨房啊工作室啊健身室的通通都没有放过。就连他这屋都放上了好几张。
洛童书看着那些符简直头疼。要不是符上那口眼歪邪的小小关二爷有点萌,看了其实真怪吓人的。
洛童书转头看视频,眼不见心为净,没多久就睡着了。
被祁澜弄得乏力,还没缓过来呢。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回的屋。反正隐约觉得中间有人回来了,好像还在他身上摸了摸,弄得他挺痒。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皇上抱着他睡得挺香。
洛童书把皇上的胳膊轻轻挪到一边,小心试着下床。还别说,冯大夫那拿的药效果是真好,疼还是疼,但没像昨天一样走一步都觉得撕心裂肺的了。他去隔壁主卧去拿内裤。之前搬过去的时候就把内衣裤都拿了过去。内裤也是他来了之后另买的,一共也没几条,所以搬着又不麻烦。
谁知原本都好好放在内衣柜里的内裤居然一条都没有!不光他的没有,祁澜的也一条都没了。
高原拿去洗了?不能啊。明明都是干净的。
洛童书慢慢走到楼梯口:“高姐,你知不知道我内衣裤都哪去了?”
高原痛苦地指了指一楼阳台,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可着实吓得不轻:“洛先生您看,都搁那晾着呢。”
洛童书顺着高原指处一瞅,满阳台挂的全是内裤,而且每条内裤的屁股后面都画了所谓的“镇妖符”!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艰难地回楼上,到浴室里解开浴袍转身看看身后。这一看,顿时满脸黑线!
这混账东西!怪不得他夜里总觉得屁股有点痒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