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妮回到酒店时,身上的水干了透,emilie已收拾得当,在房间渡步,看见唐姝妮,松了口气。
“唐小姐……”正要说什么,唐姝妮摆了摆手,进去房间换衣服了。
早晚温差大,淹了水,早已经没有力气辩驳了。
今晚的晚宴是一家财团的大人物举办的,唐姝妮混到一张邀请函,摸鱼浑水进去后,拉着emilie,在角落里坐下。
酒保路过,唐姝妮顺手端走一杯红酒,emilie在旁同她翻译说话。
宴会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金发碧眼的老外顺着叽叽歪歪的法文,她觉得自己在鸟群中。
门口一阵惊呼,唐姝妮忍不住往门口看。
来这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那么煦会来吗?
年少之约,后来种种,她早就不是那座山上的茶茶。他守了她两世,她不爱他,今生今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辙。
这一世,她没有理由再让他守在美国那小镇里,和她孤苦终生。
那么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思绪敛下,抬眼就看到宋满目浩浩荡荡的进来,没了先前在海水中的,白色燕尾服裁剪得体,胸口领结绅士神秘,目光清冷骄矜,一个抬眸就惹得在场的女眷频频看去。
真是个天生带着光的人。
注定万众瞩目。
宴会邀请人拖家带口茫茫也有一百余人,而宋满目却在这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在角落里匿在暗光中的唐姝妮。
像两块磁铁,冥冥之中互相吸引的正负极,隔着阻碍,只要你靠近,磁场永远向你吸引。
宋满目绕有深意的朝唐姝妮看来,只一下就将视线收回,不变的是他嘴角的那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没了在沙滩上的恼怒,看谁都懒懒散散,微眯着眼,好似深情万种。
唐姝妮懊恼。
怎么哪哪都有他。
emilie出去了一趟回来,在唐姝妮身下坐下,“这座庄园一楼是举办宴会的,在楼梯拐角处有个洗手间没什么人去,而洗手间走廊尽头有个后门可以通向小花园,从小花园上看,二楼的灯亮着。庄园主人极有可能在二楼。”
闻言的唐姝妮摸着下巴思绪。
二楼啊……
姜郁杀人定不会在宴会前,那样过于引人注目。而若是在宴会后,悄声无息,那么宴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嫌疑犯,更多的为了自己杀人方便与逃跑。
姜郁有自己的组织,她不能阻止他。s级任务必定不容忽视。
而她要做的是考虑姜郁杀完人后,会从庄园哪条路线逃跑。
庄园浩大,今晚宾客与宴会的酒保佣人多而杂,过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姜郁或许就在现场的某个角落乔装混进来了。
在她思寻间,晚会已开始,庄园主人搂着爱妻款款下楼主持宴会。
大家族与大家族之间的交流不过尔尔,唐姝妮慵懒的陷进沙发开始似有似无的打量四周可傍身的通道。
地方实在过大,看的她眼睛酸了也没看出什么,眨了眨眼睫,收回目光却意外撞上一双深邃的眼。
宋满目与庄园主人拿着酒杯畅意阔谈,主人与他嘴里叠叠有句,而他却透过庄园主人的脑袋在看她。
神经病。
唐姝妮朝他翻了白眼,放下手中酒杯,去了emilie说的洗手间。
唐姝妮路过楼梯时,若有似无的朝上瞄了眼,楼梯通常没人走,电梯在大厅。
但楼梯有监控。
唐姝妮失落的收回目光,径直路过洗手间,来到走廊尽头。
棕红色的门被上了漆,内敛轻奢,把手的花纹描绘着上世纪的文艺复兴。
唐姝妮今穿了件长款礼服,外层海蓝色的轻纱点缀着珍珠,像夜间海面倒映的颗颗星星。
她捻起一层轻纱垫在把手上,阻隔门把与手指的触碰,开了门。
既然不干好事,指纹当然不能留。
青翠翠的草坪中间铺着鹅卵石小道,细细延伸向远处。两旁梧桐枝丫在昏暗的野中张牙舞爪着枝干,树影在脚下狰狞神秘,夜间风拂过树带起沙沙声,唐姝妮觉得有些凉,搓了搓裸露在外的手臂。
花园中央有个小亭子,亭子面前是一央池塘,傍着假山绿植,是个不错的藏身地点。
绕过那些七七八八,竟然是一座超大泳池。
已入冬,要已过了游泳的季节,池水仅有一半的水,上面飘零着些许枯叶,怕是许久未打扫了。
唐姝妮昂头看了眼墙,外面的建筑离自己很近,看来只要翻泳池就能出去。
唐姝妮暗暗记下路线,原路返回。
来到花园路口,走廊尽头,她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宋满目倚在半开的门框环着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唐姝妮哑然,有些怵,故作无事从他身旁擦过,背后响起他饶有深意的声音:“唐小姐在宴会期间独立一人溜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坏事呢。”
闻言的唐姝妮顿住脚,微侧头回了他一句:“那请问宋先生独自出来又意欲何为呢?”
“我在大堂中看到一形迹可疑的人,担心宴会进了什么坏人,便尾随过来。”宋满目勾着唇眼神扫过她娇俏的脸,狭长的眼尾轻佻上扬,笑的不怀好意。
唐姝妮捏紧拳头,考虑要不要再揍他一顿。
揍一顿就老实了。
昂头看了眼身高相差二十厘米的宋满目,权衡利弊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你尾随我至此,谁信你没点非分之想。”唐姝妮开始耍赖辩驳。
闻言的宋满目嘴角扯得更大了,眼尾染上点点笑意,缓缓朝她凑近,唐姝妮觉得他笑的很坏,步步退后,脚下一个趔趄,身体跌靠进墙壁。
背后是复古墙纸包裹的冰冷墙壁,面前的是炽热的胸膛。
前后反差强烈,唐姝妮本就带有目的来的,心里没底气,怵怵的错开他的眸。
宋满目压下头来,唐姝妮几乎以为他要质问她了,却没想他将嘴在她耳垂上轻轻吐气:“你说的没错。”
唐姝妮疑惑的抬眸,下一刻男人清列好听的嗓音直振心房,“我确实对你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