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走的时候想带走春分,若不是刘叔拼命求你,你怎可能舍得放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样的娘能教给春分什么!”
汪寒横眉冷对,大声训斥石麦子,转过头扫了眼马三,“想偷孩子,我看你们是在做梦!”
马三心中憋气,瞪了石麦子一眼。
他脸上挂着笑,边说边靠近汪寒,“小兄弟,石娘现在是悔不当初,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孩子,贴补一些,你看……”
他手里托着几小块碎银子,作势要塞给汪寒,“小兄弟,这银子……”
话还没说完,他把手里的碎银子猛地砸在汪寒脸上,紧接着冲到他身后,右臂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汪寒被他勒得面色涨红,俩手使劲儿抓着他的胳膊。
石麦子吓死了,“不要,不行,你不能杀他,马三,你不能杀他!”
她扑上去拽着马三的胳膊使劲往外拉。
汪寒得到瞬间的喘息。
马三低声怒吼:“没用的臭娘们,指望你也靠近不了那李英那丫头,老子要绑了他,还不过来帮忙!”
石麦子呆愣了一下,松开手,马三继续说道:“到时候把孩子也换回来,你再不帮忙我真就勒死他!”
汪寒这月余每天晨练,体能有所增长,还在挣扎,眼看马三要控制不住他,石麦子这时候上去帮忙了,马三腾出手,左手一拳击打在汪寒太阳穴上,把他打晕。
如此,两个人把汪寒绑走了。
可他俩没成想李英能追得这么快,更想不到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竟然有传闻中的玄卫护着。
地痞无赖,难成事。
“三小姐,这事你交给我,我去处理。”
“花六叔,那朴七不足为惧,西山离不开你,换人去吧。”
李英斜眼看着石麦子,这个女人,英子是不齿的。
刘大脑袋父女三人现在过得很好,李英不想再揭他们的伤疤,想做什么,可她毕竟是春分和冬至的亲娘。
“花六叔,你把她带走,看管起来,还有西山上必须调拨人过来,具体人员你看着安排,然后报给我。”
“好的,三小姐。”
发生这样的事,李英意识到自家东山上的问题,守卫不足,这两人都摸到山岔口了,汪寒被劫走,都没有守卫发现。
汪寒是后半夜才醒,英子在空间里睡了一个时辰出来,过去看他。
李恭陪着穆染守在一边,穆染说道:“没啥大事,脑袋也无碍,只是蒙汗药下得重了。”
“那就好,我在车上的时候就灌不进去水。”
“三小姐别担心,我这身体现在好着呢!”汪寒摸着左边太阳穴,龇牙咧嘴的说道。
“还好呢?就那么个痞子!”
李英揶揄着他,继续说道:“汪寒哥学识不错,心眼儿直了点。”
吃了暗亏,汪寒也知道自己错了,点头说是。
“说的没错,那个情况下,你跑啊,饭庄里一群人呢,你能让人偷摸给绑走了,咂咂……”
穆染咂咂着嘴,“你炼体才多久,差得远呢,少侠,继续努力文武双全吧!”
“下次再遇到这事,记着去饭庄找三哥我。”李恭拍了拍汪寒肩膀说道。
汪寒十六岁,这次确实托大了,谁说啥都点头,“可没有下次了,下次我肯定边跑边喊人。”
“行了,养着吧,这几天我让廖青去帮哑巴叔。”
汪寒这次伤,虽说没大碍,可李英还是压着他休息了将近半月,日子一晃而过。
六月二十六日,前段时间王二叔王敏和豆腐坊的刘丽花定了亲,今日是下聘的日子,这是福泉山庄的第一件大喜事。
王奶奶许给二儿媳妇的聘金是六十六两银,当初落户福泉村把钱都凑在一起时,就没算计过,这聘金合该公里出,八大件聘礼,大伯娘阮氏给准备得妥妥帖帖。
王敏今日收拾的格外板正,脱去平时做木工活的短打,一身长衫显得长身玉立,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扫去了平时少言寡语的样子,见人就笑着打招呼。
李家除了周老爷子在东山忙下不来,三位长辈都跟着去了、廖婆婆也算是媒人。
今日下聘,定日子,家里半大的小子,组成一队抬礼,个顶个精神。
王大拿在福泉村口,看着那一抬抬的聘礼,眼珠子都红了。
“我说王嫂子,还惦记着呢啊?”
王大拿撞了一下说话的妇人,“你别跟我没用的,你看不着啊,这一件件,八大礼一样不少,还不知道下了多少聘金呢!”
“我听说了啊……”
妇人说着话,手指比了个六,翻转两下,低声说道:“我跟你说,这是我昨个从老刘婆子那透回来的话,可是足足六十六两的聘金啊,十里八乡,这年景十两银的聘金可就不少了,李家可真是大户!”
“呼哧,呼哧……”
王大拿听得呼吸都加重了,眼珠子往外凸,“啥玩意儿,六十六两银子?”
“哎呀,你小点儿声,嗯呐!”
“你咋不早告诉我!”王大拿使劲推了那妇人一下,转身就跑。
妇人正了身子,大声骂道:“王大拿,你想死啊,你家那翠花肥得像头猪似的,没铜镜,也不撒泡尿照照,还背地里和那几家说李家坏话,你活该!”
王大拿堵得心口疼,用手指了指她,也没还嘴,调头往家走。
另一个妇人这时说道:“你跟她一样的干啥,那就是个缺心眼儿的,俺家爷们就脑子好使,李家有啥事他都第一个去,唉,俺咋就没生个闺女呢!”
妇人听了眼珠子转转,看向下聘的队伍,没在接话。
这一水水的,李家俊俏的小郎君可是不少,自家闺女可得好好教养着!
廖青人小,也没人在意,这些都听在耳朵里。
再过几日七月,开始募兵,二哥李良,四哥李俭,五哥李让,就会离开家,福泉村里那些不安分的,也该敲打敲打了。
廖青在心里算计着,一时不查撞到了榔头身上。
“榔头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