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阮诩尘沉声问道。
就连顾瑾郗都微不可及的挑了一下眉头。
阮采苓不知道该这么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上辈子大哥你被算计在战场销声匿迹了吧?
这说出来可不得了!指不定会被当成被妖怪附体!
同时阮采苓也在想,前一世,定国公府满门抄斩,幕后黑手有谢清远和沈云韵,在灵堂时,从沈云韵的话也可以推断出大哥的失踪,也有谢清远和沈云韵的幕后操作。
可上辈子,她是在出嫁的时候,大哥去从军才失踪的,那个时候谢清远还没有成为侯爷,就算设计大哥,也绝对没有能力让大哥在战场上失踪,沈云韵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谢清远和沈云韵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人物在操纵这一切。
而那个人,有可能就是前世她死的时候,沈云韵说的那个你们定国公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不该得罪的人,到底是谁?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设计定国公府。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此刻,她才会问一问阮诩尘,看上辈子大哥失踪,是不是跟大哥有仇的人做的。
阮诩尘微眯着双眸,深深的看着阮采苓。
阮采苓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快,心虚的移开眼,“大哥?”
“没事。”阮诩尘忽的一笑,“我只是觉得你最近长大了不少。”
“是嘛……”阮采苓打着哈哈。
阮诩尘感慨,“是啊,不过这也是好事,对了,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那倒是没有,至于是不是有人恨我,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啊。”阮采苓点点头。
看来是打听不到什么了!
阮采苓倒也不至于失望,她想既然上辈子定国公府所有的悲剧,都有沈云韵和谢清远的手脚,那么她这一辈子,就好好盯着这两个人。
她相信,只要盯着他们,就一定能查出上辈子他们背后的人。
那人,一定会跟上辈子一样,得知谢清远和沈云韵对定国公府的仇恨,一定会找上他们的。
这么想着,阮采苓便有些释然了,然后她看向顾瑾郗,却发现他和大哥正在相谈甚欢。
而这俩人一口一个世子爷的,也是恭维的很厉害,慕白和青芮都快听不下去了。
明明上一秒,两个人还互相看不顺眼,这一刻,居然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真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也是好事,这也是她想看到的,就像回到了上辈子一样……
“苓儿,娘喜欢吃那边摊位上卖的牛乳糕,你去给娘买一些回去,哦对了,要新鲜刚做出来的。”阮诩尘对阮采苓说。
阮采苓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娘什么时候喜欢吃牛乳糕了?
随即她便明白,这是大哥故意支走她的。
“好的,我这就去,青芮我们走。”阮采苓起身,依依不舍的看了顾瑾郗一眼后,带着青芮离开了。
“慢一点!看着台阶!”阮诩尘不放心的盯着阮采苓的背影。
这丫头,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看顾瑾郗的那一眼。
待阮采苓走了之后,顾瑾郗对着阮诩尘轻笑一声,“这边的牛乳糕的确美味,不过跟如意斋的绿豆糕还是比不上的,听说前段时间阮小姐带了不少的绿豆糕回府上,阮世子可吃了?”
“那倒是没有,我不喜那甜腻之物,倒是听说府上的人吃了好久,现在都闻之变色了。”阮诩尘笑着回答。
“那还真是有趣。”顾瑾郗摇摇扇子,眼底浮现出几缕笑意。
“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突然就迷上了那绿豆糕。”阮诩尘感慨,虽然他没有吃,却也听说了府上人吃绿豆糕吃的想吐的话,现在想来,还有几分好笑。
“对了世子,咱们二人也不用一口一个世子这般的客套了,说起来,我这个世子,还没你的含金量重呢,如果世子不嫌弃的,叫我名字就行。”
顾瑾郗点点头,从顺如流的改口,“既如此,你比我年长,我便叫你一声阮兄吧。”
“甚好,那我也称呼你顾兄,今日我与你的见面实属意料之外,但是很多事情也不由得我们不做了。”阮诩尘面容严肃,警惕着周围的人。
“的确,时局动荡,近日朝中上下推崇九皇子的人反而多了一些,看来九皇子的人已经渗透了不少,定国公府可曾想过对策?”顾瑾郗反问。
这件事儿,阮祈还没有跟阮诩尘说过,但阮诩尘有自己的看法。
“三皇子和九皇子都是太子的最大人选,我们定国公府自然两边不站,但前提,我们要在目前的情况下明哲保身。”阮诩尘把自己的玉骨扇横在二人的茶杯中央。
顾瑾郗看着阮诩尘的动作,大概明白了定国公府的意思。
“嗯。”
这种地方不能说的太多,隔墙有耳,这俩人都是京城中的翘楚,不少人马都会跟在他们的后面,一面是为了窥探一面是为了监视,在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人也会做出选择。
但这二人信奉的一向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旁人怎么能主宰他们的生命呢?
朝堂上的国事讨论完了,阮诩尘要跟顾瑾郗聊聊私事了,他一挑眉,手指弯曲在桌子上敲了敲,“总听说顾兄你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怎么反而跟我家妹妹一起喝茶呢?”
顾瑾郗知道阮诩尘这是要护犊子了,轻笑一声,“来你尝尝这里的绿豆糕跟如意斋的哪家更好吃。”
“……”你觉得我信吗?
阮诩尘一脸怀疑的看着顾瑾郗,哪有尝绿豆糕非要带上人家妹子的。
然而顾瑾郗但笑不语,并不作何解释。
另一边。
“小姐,我们买完了牛乳糕还不回去吗?”青芮见阮采苓提着裙子,左顾右盼的游走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不禁问道。
阮采苓放下摊子上的簪子,侧头瞪了青芮一眼,一指头在青芮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个小笨蛋,你没发现大哥让我买牛乳糕是故意支开我的吗?大哥很显然是有话要跟顾大哥说啊!”
“我又不聪明,我怎么知道,不过小姐啊,咱们家的是世子,宣王世子也是世子,他们这一口一个世子世子的,我听的都晕了!”青芮吐了吐舌头。
是啊,不光她晕,连阮采苓都晕的很。
“诶小姐,你看那是谁啊!”青芮突然指着对面不远处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公子。
阮采苓正仔细的看首饰盒,听到青芮的声音她侧头看了眼。
不由得瞬间冷了神色。
谢清远?
“他怎么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