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国公府这么久,虽然她姓沈,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叫表小姐的,她的身份地位俨然已经是定国公府的养女了。
但苏挽月一口一个沈小姐,分明是希望她记住自己与阮采苓的不同,也让她明白,她根本就不是定国公府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沈芸韵也有心与苏挽月交好,想着阮采苓这么好骗,那苏挽月应该也是个没脑子的。
但却没没想到,自一开始苏挽月就因为身份看不上自己!
所以沈芸韵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苏挽月与自己生分,那她就想办法让阮采苓与苏挽月生分就好。
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苏挽月跟阮采苓的感情还是如旧,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挑拨离间有任何的改变。
简直气死她了!
阮采苓瞥了暗自恼怒的沈芸韵一眼,勾勾嘴角笑了,“既然表姐还要回房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就先走了,我要送挽月回府呢!”
“哦哦,那……你们先走吧!路上当心啊!”沈芸韵回过神来,仓皇着给阮采苓和苏挽月让开位置,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般只有下人才会这样给小姐让路,沈芸韵让开一条路之后自己也觉得难堪。
可那又如何,这是她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也只能暗自气自己罢了。
……
阮采苓和苏挽月上了马车,青芮在帮苏挽月倒水,苏挽月含着笑意道,“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行事作风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阮姨怎么就这样疼爱沈芸韵呢?我始终都想不透!”
阮苏氏一直都是一个善心的人,对下人也是一样的,在得知妹妹家出了事儿唯独留下一个女儿之后,也没有想其他的立刻就让人把孩子给接了过来。
看到沈芸韵之后,更是觉得沈芸韵懂事儿。
从那之后,外面就开始流传,沈芸韵是定国公府的养女,沈芸韵的身份地位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其实在阮采苓的心里,沈芸韵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刚入府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管做什么都要看人脸色,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赶出去。
也知道定国公府不是自己的家,只是收纳自己的地方,所以哪怕府上所有人都尊敬的喊她一声表小姐,她沈芸韵的表现还是唯唯诺诺的,重生一世她看人的眼光长进了许多,她看得出来,以前的沈云韵真的很单纯。
绝对不是现在这种表面柔弱内心狠毒的人。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变了呢?为什么沈芸韵会变成这副样子呢?
变得十分攻于心计,什么都想要,甚至于还要花心思害死爹爹娘亲,害死整个定国公府。
真不知道沈云韵对定国公府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恨意,恨意的来源又是什么?
总有一天,她要全部查清楚。
想到这,阮采苓叹息一声,“我娘宠着沈云韵,是因为她是我娘唯一亲人的女儿,不过照这样下去,恐怕也宠不了她多久了,我只是担心等娘知道沈云韵的真面孔之后,会有多伤心和失望啊,哎,不说了,我先送你回府,一会儿我还要去宴华楼。”
“我看你是着急去宴华楼看你的顾大哥吧!”苏挽月用肩膀撞了阮采苓一下,手帕捂着唇嬉笑着看她。
阮采苓一想到顾瑾郗,便没在好意思说话。
她去宴华楼根本不是去见顾瑾郗的,而是去问西银大哥的情况,再说顾瑾郗今儿个去不去宴华楼都不一定呢。
当然如果能看见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小姐满心都是宣王世子,一想到世子爷就面带笑意的。”青芮戏谑的说。
阮采苓皱眉,装作恼怒的样子瞪了青芮一眼,“连你都敢这般说我了?是不是想要罚跪啊!”
青芮顿时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苏挽月瞧着阮采苓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心想自己这好友倒是真的喜欢宣王世子。
“其实说实在的,你与宣王世子交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儿,毕竟……唉,你也知道,宣王可是异姓王爷,这一程荣辱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兄弟,未来如何还很难说呢!”
“这我知道。”其实苏挽月说的这一点,阮采苓也考虑过。
异姓王爷辛苦的很,在前朝不敢不用功怕被人弹劾,却又不敢过与用功,怕被皇上惦记着,宣王和顾瑾郗都处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上。
之前她与爹娘说了自己心悦的人是顾瑾郗之后,爹爹那一脸的忧愁,都不用说她也看得出来。
目前为止,皇上是绝对不允许,两大势力强强联合的。
尤其是宣王府和定国公府这样的世家。
一旦联姻,就会涉及很大的利弊,对皇室和皇上来说,就是威胁他皇位的,所以皇上绝不会同意。
再说,定国公府和宣王府联姻现在是八竿子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就算真要嫁给顾瑾郗,也只有皇上驾崩,新皇登基,新皇初登基的时候,根基不稳,就会极力拉拢大臣,定国公府和宣王府必定是首当其冲。
所以那个时候,定国公府提出与宣王府联姻,新皇为了拉拢人心,绝对会同意的,那时,才是她和顾瑾郗在一起的机会。
不过前世皇上驾崩后,是谁登基来着?
阮采苓脸色一白,她发现自己忽然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阮采苓失声尖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前世新皇是谁,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挡住,不让她越过。
难道是老天爷?
阮采苓的失控,吓了苏挽月一跳,“苓儿,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阮采苓回了神,白着脸摇摇头,“没事,刚刚走神了。”
“是吗?”苏挽月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却也没有多问。
阮采苓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就不能不说这些朝堂联姻的事儿,我一想起来就头疼!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就说点让我高兴的行不行啊!”
“我这是在提醒你,就算是见到世子爷了,你也得注意点!你家大哥都逃出去躲着眼线了,明里暗里的,你也得稍微注意点。”
“我知道。”阮采苓嘴上应着,突然之间,她就想起那天晚上闯入自己闺房受了伤的男人。
那人会不会是来盯着定国公府的人?
“你落水之后别是出了病吧?怎么动不动就发呆啊?”苏挽月的手在阮采苓眼前晃了晃,很担忧的样子。
阮采苓翻了个白眼,把苏挽月的手给打下去,身旁的青芮也是一脸赞同的点着头。
“我发呆是因为在思考问题,你们不懂!”阮采苓鄙视她们。
马车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到了苏府。
“进去喝杯茶吧。”苏挽月道。
“不了,你快回去吧,我在马车里等你!”说完阮采苓放下帘子。
青芮犹豫道:“小姐,过门不入是不是有些没礼貌啊?”
阮采苓刚要说话,苏挽月敲了敲车窗,露出一张无奈的笑脸,“看来我要跟你一起去宴华楼了,我本来想找我爹说事儿,结果侍卫刚才说我爹进宫去了。”
阮采苓笑了笑,“没事儿,正好我很高兴呢!走吧,咱们去宴华楼,带你看戏去!”
“走!”苏挽月再次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宴华楼驶去。
宴华楼不管是昼夜还是什么,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客人络绎不绝,楼上的各个包厢也永远都是满堂。
门口靠着柜子算账的西银看到阮采苓和苏挽月的身影之后,呦了一声,从后面绕出来,给阮采苓行了一礼,“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来了?”
说完,目光从又绕到苏挽月脸上,西银只静默了几秒便带着笑意继续行礼,“这位便是刑部尚书苏大人之女,苏挽月小姐吧?苏小姐安好!”
“你认识我?”苏挽月惊讶,指着自己疑惑的问。
西银起身之后,笑的很是好看,“整个京城倒也没有几个是我西银不认识的人了,再者苏小姐与我家大小姐的关系好,您二位这样相携而来,西银猜测着,能与大小姐如此亲昵的,大概也就只有苏小姐了。”
“原来如此。”苏挽月点了点头。
“二位小姐楼上请吧!奴家这便去给你们沏茶!”说完西银喊来一个小二,引着两个人上楼。
上楼的工夫,苏挽月问阮采苓,这西银究竟是何人。
阮采苓提着裙子跟在小二的身后,只说西银是哥哥的属下。
毕竟关于西银的更多情况,她自己也不知道。
约莫一盏茶时间,西银端着沏好的茶水推门进来了,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大小姐怎么今天便来了?”
阮采苓轻轻敲了下桌面,才回道:“我也就是带挽月来看个戏,不过……”
她抬头看着西银,后者点点头,示意这边没人她可以说。
“哥哥的情况如何?”
西银看了眼苏挽月,阮采苓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挽月是我好友,可以信任。”
闻言,苏挽月很是感动。
西银也不在顾虑,回答,世子爷已经在郊外落脚,大小姐不必担心。
“可已经查出到底是谁让哥哥陷入险境,不得不避风头的地步?”阮采苓白皙的小手紧紧攥着茶杯,面容都是担忧和凝重。
她想知道,这次让哥哥避风头的人,是不是前世让哥哥销声匿迹的谢清远的背后人。
西银摇头,“这帮人太神秘了,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是吗?”阮采苓有些失望。
在敲锣打鼓唱戏的声音中,苏挽月安慰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大哥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提前嗅到危机避开了,就说明以后也会查出来这背后的人的。”
“是啊大小姐,你要相信你哥哥。”西银又帮阮采苓把茶杯倒满,附议着苏挽月的话。
两人都如此劝慰,阮采苓觉得自己还这么放不下,就有些矫情了。
“罢了,哥哥无恙就好,其他的还是等哥哥回来之后再议。”
说完,她长呼一口气,劝自己想开点,总是钻在牛角尖中于事无补。
“这就是了,那两位小姐玩着,奴家给你们安排戏曲。”
“那便麻烦你了。”阮采苓客气道。
西银是哥哥的得力属下,担得起她的以礼相待。
西银安排的是一场新戏,苏挽月听得到是津津有味,不过阮采苓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五楼紧紧关着的门窗,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挽月把瓜子皮放在桌子上的小碗中,打趣道:“今天没在宴华楼看见你家世子哥哥,是不是有些失落啊!”
世子哥哥?
回过神来,阮采苓等了苏挽月一眼,“我认识两个世子呢,你说谁?我家哥哥也是世子,我也叫哥哥!”
“你以为呢?我当然是说宣王世子顾瑾郗了啊!”苏挽月一脸笑嘻嘻。
“顾大哥也不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里喝茶看戏的啊!”阮采苓翻白眼。
苏挽月感受到她言语中对顾瑾郗的情愫,戏谑道,“呦,这才几天的工夫就顾大哥了啊!我倒是听说,到现在为止林梓颜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世子爷呢!”
切,林梓颜跟顾瑾郗什么关系?一个庶女,还妄想喊顾瑾郗大哥?得了吧!
“就你话多!”
两人嬉闹着。
好不容易一场戏完了,又听了一曲琵琶,苏挽月直打哈欠。
体恤苏挽月是刚习武回来的,舟车劳顿,又陪着自己一天了,累得很,阮采苓便让苏挽月早些回府。
苏挽月也准备回了,就此告辞离开。
“苏小姐都走了,大小姐还不回府吗?”西银再次过来笑着问了句。
阮采苓伸了个懒腰,“出来也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来宴华楼,就是想知道哥哥的情况的,再者就是想着能不能碰到顾瑾郗。
不过现在看来是碰不到了,呆下去也没有意思。
“那我去给小姐安排马车。”
西银说着,刚要出门,青芮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脸激动,“小姐,我在楼下看到世子爷的马车了。”
世子?哥哥?
西银和阮采苓对视一眼,阮采苓赶紧问:“哥哥不是在郊外吗?”
“不是不是,是宣王世子,不是咱们世子!”青芮摆摆手说。
一听到顾瑾郗,阮采苓的眼睛都亮了,眼里全是惊喜。
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等到顾瑾郗了。
“走,我们下去。”阮采苓快步走出包厢,往楼下冲。
青芮连忙跟上。
西银好笑的看着主仆两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叹息道:“年轻真好啊。”
……
到了楼下,阮采苓顺着青芮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顾瑾郗的马车。
只是还不等她们走过去,马车就突然行驶了。
“小姐,世子爷走了。”青芮说。
阮采苓抿唇,“我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啊?”
“追上去。”
“这……不太好吧。”青芮犹豫。
阮采苓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哪有不打招呼就错过的道理。
“少罗嗦,让车夫过来。”
“哦……”
阮采苓一路跟着顾瑾郗的马车后面,随着越往前走,她越是觉得古怪,这不是去宣王府的路啊,而是丞相府的。
果不其然,青芮的声音再外面响起,“小姐,世子爷在丞相府门口停下了。”
顾瑾郗来丞相府做什么?
“我们也停。”阮采苓当即吩咐,然后下了马车。
她的位置离丞相府的门口有些距离,但能清楚的看到丞相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顾瑾郗的,然后就是门口摆着不少桌子,上面放着几个大桶,里面是施舍给乞丐的饭菜,很多乞丐穷人都在门口排着队等饭吃。
“这什么情况?”阮采苓皱紧了眉头。
丞相府竟然是做布施,为什么没有听说呢?
“有没有看到顾大哥?”
“没有,没看到世子爷。”青芮回道。
阮采苓也没有看到顾瑾郗,只看到了坐在马车架上的慕白,趁丞相府没人发现自己和青芮,她喊了青芮一声,弯下腰来顺着墙根走到了顾瑾郗的马车后面,偷偷摸摸的刚想要上去等着顾瑾郗,突然一柄剑就停在眼前。
“小姐小心啊!”青芮心中焦急,赶紧扑过去,生怕慕白手一抖,剑伤了阮采苓。
阮采苓还以为慕白没看清自己的脸,以为她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赶紧说道:“慕白,是我啦!顾大哥还在里面是吗?”
不知为何,慕白的神情有些奇怪,看着阮采苓的眼睛里写满了陌生。
阮采苓挑眉,心想,就算这辈子只见过两三次,也不至于不认识她了吧?
不过很快阮采苓就想起来了,前世顾瑾郗的身边一直都是两个侍卫的,并且还是双生兄弟。
所以这个是……
“你是慕寒?”
慕寒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讶,刚好被阮采苓捕捉到。
果然是慕寒,慕白的哥哥。
这兄弟二人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性格截然不同,慕白天性活泼,慕寒就很淡漠了,一直都板着脸不爱说话,还是很好区分的。
“你是谁?”慕寒直接质问。
这人能准确的叫出自己名字,难道跟世子爷认识?
“我是定国公府千金阮采苓,跟你们世子爷是很好关系的朋友。”阮采苓说。
要是允许,她甚至想说我是你们世子爷的未婚妻子,你们以后的世子妃呢!
然,就算阮采苓这么说了,慕寒还是没有放下警惕,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盯着阮采苓。
阮采苓不由得好笑,“算了,等你们爷出来你就知道我又没有说谎了,不过你可以让我进去等顾大哥吗?”
她指了指顾瑾郗的马车。
慕寒当仁不让的拒绝,“不行。”
“别那么死板嘛。”
“不行!”
再次被拒,阮采苓也有些恼了,哼道:“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我偏要上去,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啊,哼!”
说着,她直接上了顾瑾郗的马车。
慕寒气的不行,却又不能真的把阮采苓扔下来。
一来对方是女子,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二来万一真的跟自家世子爷有关系,那他这么做了,世子爷绝对不会饶他。
所以结果就是慕寒眼睁睁的看着阮采苓坐进顾瑾郗的马车,却又不能做什么的模样。
成功坐进顾瑾郗的马车,阮采苓心中得意的不行,她没让青芮也跟着一起上来,而是让她先回她们自己的马车等着,她一个人在马车里静静地等着顾瑾郗出来。
慕寒在原地气了一会儿之后,才挪到车前头,却没敢坐在马车架子上,一直在马的旁边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
阮采苓也等的睡着了,而青芮,早就被她打发回府了。
马车外,慕寒对顾瑾郗行礼,“爷!”
“嗯。”顾瑾郗微微颔首,就要上马车。
慕寒却拦住他,“爷,车里……”
“车里怎么了?”
慕寒不知道怎么回答。
慕白倒是直接,一把掀开车帘,然后眼睛瞪的老大,“爷,车里有个女人,是阮小姐。”
阮阮?
几乎同时的,顾瑾郗脑海里浮现出了阮采苓那张脸。
他走到车帘前,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少女,不由得心也跟着软了软。
“她怎么在这儿?”顾瑾郗问慕寒。
慕寒抱拳把阮采苓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慕白听了扑哧笑道:“爷,这阮小姐真有意思。”
顾瑾郗眼中也隐隐有些笑意,“走吧,去定国公府。”
人家姑娘睡着了,总不能不送人家回去吧。
“是!”
……
阮采苓是被摇醒的,马车晃晃悠悠,让她睡得不安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额头上还有沉稳的呼吸声。
什么情况?马车怎么动了?
阮采苓立马清醒,猛地从顾瑾郗怀中坐起来。
因为动作太快,连顾瑾郗都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头顶直接撞在她的下巴上,好在没咬到舌头。
不过顾瑾郗却被阮采苓给逗笑了,他揉了揉下巴,声音温柔的问,“阮阮,头撞疼了吗?”
或许是还没完全清醒,阮采双手捂着头顶,一双眼睛呆呆的盯着男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顾大哥?”
“嗯,是我。”
阮采苓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的男人没有消失,是真实存在的后,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