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远理了理衣领,指着地上的沈芸韵冷声道,“你敢多说一个字,你与我的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我会告诉所有人,是你勾引我,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他自信的笑了笑,“反正,季婧妍那个女人对我着迷,喜欢我喜欢的不行,只要我在季婧妍耳边多念叨些你的不知廉耻,你觉得你还能在京城待下去吗?你觉得,你嫁人之后,你的夫家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婊子会如何待你?”
“你!谢清远!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沈芸韵对着谢清远癫狂的大喊。
谢清远单膝蹲下,胳膊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抬起沈芸韵的下巴,无视她满脸泪痕,讽刺一笑,“你觉得,我做得出吗?”
说完,谢清远起身开门离开。
“啊!啊啊啊啊!”
沈芸韵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门口候着的婷菲也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口站着,只是听到里面那种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哭声,突然觉得沈芸韵也挺可怜的。
只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婷菲没法劝解。
谢清远去山芸阁的消息也传到了阮采苓这里,此刻的阮采苓坐在思华楼的待客之所,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中一阵痛快。
这种被抛弃的痛苦总算是让沈芸韵也尝了一次。
前世她死的太早,顾瑾郗为了给她报仇,让谢清远与沈芸韵这对奸夫淫妇也死的太轻易,不然,沈芸韵的下场不见得就比她要好。
谢清远这种男人,为了自己的前程什么都不会考虑的,沈芸韵对谢清远来说只是一个筹码,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一旦他的目的达成,便会不惜一切把她抛弃。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都不需要谢清远自己动手,沈芸韵就即将离开定国公府,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家庭中,成为成暄的妻子。
成暄那种男人,贪恋美色,又会对沈芸韵新鲜多久呢?外面的鲜花一朵朵,哪一朵不比沈芸韵娇艳?
但对谢清远来说,只要沈芸韵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会碍事儿就好。
“小姐,需不需要我去警告一声?”江晨问阮采苓。
阮采苓掀开茶杯盖,撩拨浮起的茶叶梗,淡漠道,“谢清远自己会把后事都处理好的,需要咱们做什么?”
“是。”
她只需要在这里静静地等着未来表姐夫到来就可以了。
入夜后,阮采苓在正厅喝了龙叔送来的汤药,苦涩的味道让阮采苓皱起眉头,好在青芮贴心的准备了蜜饯,阮采苓伸手拿起一颗蜜糖,拇指和食指捏着,放在烛火前看了许久。
那一日,沈芸韵就是用这样的果子来害她的,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芸韵的一辈子,已经成了定局。
“小姐,成暄被人带到。”江晨进来对阮采苓说。
阮采苓嗯了声,用手帕擦擦手指尖,“没人瞧见吧?”
“没有!蒙上麻袋从后门带进来的!”江晨说。
“好,带进来吧,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阮采苓说。
江晨拱手,转身出去带人。
“哎呦!谁啊!谁敢绑小爷!都不想活了吗?”
倒在地上的成暄破口大骂,阮采苓玩着手中出了鞘的小匕首,圆润的指腹从一颗颗宝石上划过,棱角在她的手指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阮采苓抬了抬手,江晨立刻过去摘下成暄头上的麻袋。
“妈的!谁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还不快……”话说到一半,成暄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阮采苓。
她翘着腿,手中一把小匕首在火光的照射下有寒光反射到成暄的脸上,成暄的手被反绑着。
阮采苓抬头看了成暄一眼,他的脸上有淤青,看来绑人之前还打了一顿,正好帮她出气了。
“表妹啊!你怎么在这呢?这是……”成暄环顾四周。
他还没来过阮采苓的思华楼,自然是不认识的,但只看这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加上阮采苓坐在主位上的样子,成暄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出来,这里肯定是定国公府了。
前些时候,刚在定国公府闹了事儿,成林氏回家骂了他一顿,搞得他不得不把沈芸韵娶回家。
现在出现在这里,成暄心里咯噔咯噔的。
看着阮采苓在火光下映衬的绝美面庞,成暄一想到那天成林氏与沈芸韵的计划,就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成林氏说,沈芸韵计划失败,肯定是被阮采苓发现了什么。
所以,阮采苓也是知道,当初他到定国公府来借助就是为了与她……
“嘿嘿,表妹啊,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要见我说一声,我立刻就来了!这是何必啊!”成暄讨好的笑了笑。
说着,阮采苓手里的匕首一抬,对着成暄的脖子,吓得成暄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阮采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门口还有一个守卫呢!江晨比不上慕白和慕寒的武功高,可跟成暄这种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人,已经算是高手。
“表表,表妹啊!匕首不长眼呢!快,快收回去!”成暄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这样一个男人,是沈芸韵未来的夫君,由此可见往后的日子该有多么‘幸福’啊!
阮采苓轻笑一声,“表哥说的是,江晨,你们动作太粗鲁了!快帮表哥松绑!”
“是。”江晨过来,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成暄身上的绳子。
成暄揉着手腕起了身,依旧是对阮采苓陪着笑脸,但没敢做下。
直到,阮采苓用匕首指了指下首的位置,“表哥坐啊!青芮,上茶!”
这一套动作让成暄有些不解,阮采苓既然已经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商量好的,本意是要害他,怎么会又对他这么客气呢?
虽然绑他来的过程不太客气,但看着阮采苓的笑容,成暄只觉得笑里藏刀。
“表妹有话就说,表哥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帮表妹的!”
一听这话,阮采苓眼睛亮了,“表哥说真的?”
“那肯定啊!”成暄把胸脯拍的砰砰响,有些虚弱的咳嗽一声,“咳咳,表妹说就是了。”
而且成暄也觉得,他今儿个要是不答应阮采苓的要求,肯定是走不出这里,依形式所见,他肯定要服软的。
阮采苓依旧在擦拭匕首,成暄看着阮采苓手中吹毛立断的小匕首,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寻表哥来,只是为了跟表哥谈一桩生意的。”
生意?这回成暄倒是有些好奇了,顿时也不怕了,“什么生意?”
要知道,现在阮采苓可是掌管着宴华楼的生意,而且听说在阮诩尘没回京的这段时间里,京城所有的生意都要阮采苓过目。
饶是阮采苓病着,也会看账本。
成暄还以为,阮采苓是准备把定国公府的产业转一些给他,不免喜上眉梢。
这幅笑容落在阮采苓的眼里只有憎恶,人心不足蛇吞象,成暄这种人永远都只会妄想自己配不上的东西。
“表哥与二表姐的婚事将近,妹妹不免担心。”阮采苓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若是妹妹没猜错的话,二表姐与表哥的那一夜,没有落红吧?”阮采苓对成暄眨了眨眼。
这种事儿,从阮采苓的口中说出来让成暄觉得挺意外的,而阮采苓自己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依旧盯着成暄的神情来分辨。
沈芸韵早就与谢清远苟且,若是她有准备的话或许她还抓不到这个错处,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儿都在沈芸韵意料之外,她肯定已经忘了这一点。
而成暄身经百战,这种事儿肯定是一点就透。
经过阮采苓说,成暄也才想起来,那天早晨他见身边的人是沈芸韵,也的确是有些惊讶,惊慌失措穿衣服的时候倒是看了眼床上,的确是没有女子的落红迹象。
那就说明……
成暄立刻皱起眉头,合着这个沈芸韵还是个二手货?
“看来表哥是想起来了。”阮采苓说道。
成暄点头,“仔细想想,确实没有。”
“那咱们的生意就来了。”阮采苓喊了声江晨,外面的江晨带着一群人,抬上来不少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地面上,江晨身后的人一个一个打开。
里面各种奇珍异宝让成暄瞪大了眼睛。
虽然成暄也算是金贵的大少爷,从小家里就一直富养着,但这么多的宝物,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定国公府果然不一样,光是一个大小姐就能轻而易举的拿出这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宝贝。
“表妹这是何意啊?”成暄看着宝贝眼睛都挪不开了,搓搓手,笑道。
阮采苓又抬了下匕首,江晨领命,合上那些箱子。
“我希望表哥还是如约娶了二表姐,但婚后的生活嘛,我希望,她能过的不那么幸福,表哥懂我的意思吗?”阮采苓绕着弯子与成暄说。
别的事儿成暄不懂,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成暄还是明白的。
他立刻就点头,“那肯定的!这种小贱蹄子能进我们成家的门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
阮采苓点点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