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小枫在方尚仪和永娘的督促与教导下,把前世不够熟练的宫规礼仪都学习的八九不离十,为了表示自己乐意学好学的态度,每次方尚仪的考核都能很好的完成。
小枫还以此为条件,申请一个月休息八天,上五天宫规礼仪课程就休息两天,美名其曰劳逸结合,方尚仪见太子妃学习进度超前,也乐得轻松,便同意了小枫的要求。
小枫和阿渡第二次出宫之时,又去找了米罗,却在酒肆遇到了独自前来买醉的顾剑,小枫从那一日想通了之后,便不再对顾剑仇视,她用最平和的心态为几人做了介绍,几人相约日后有机会再聚。
在小枫阿渡顾剑他们离去之后,米罗抱着准备送去鸣玉坊的酒坛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去之时,裴照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看着小枫几人的背影。
米罗单手抱酒坛,空余的那只手撩了撩耳侧的卷发:“裴将军!”声音里有再与的惊喜。
裴照沉声道:“还在为西州王做事吗?”
米罗低头笑了笑:“西州和澧朝都已经和亲了,我这个小小的细作,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了。”
随后又试探道,“哦,将军,许久不见,要不进屋,让米罗陪你喝酒,聊天......”
裴照一言不发的跟上了小枫他们的步伐,留米罗一人站在酒肆门口,她微微一笑后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木头,还是那么的不解风情。”
柴牧在上京的落脚处
顾剑顺着柴牧留下的点滴线索找了过来,他用帷帽遮住头,整个人风尘仆仆的,昨夜在米罗酒肆见到了小枫,此时的她快乐活泼,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抗拒西州与澧朝的联姻。
他想,或许真的该放下想要带她远走高飞的执念,重新投身复仇大业中来。
“你回来了!”柴牧花白着头发,看着眼前两月未见的顾剑,语气平静的问,“这两个月过的如何?想清楚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义父,我已经想通了,小枫早已走远,是我一直陷入过去的回忆不肯抽身,若我再过多纠结过往,对我和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孩子,你能想通就好。”柴牧几个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欢迎回家!”
顾剑伸手回抱住柴牧略显瘦弱的身躯,更加坚定了此刻要复仇的想法,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顾陈两家翻案而努力,他作为顾家的独子,再不可任性妄为,意气用事。
“义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澧朝养心殿(皇帝的寝宫)
李頤高坐上位,忠王站在大殿之下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你们为什么那么着急要朕立储,是不是觉得朕已经老了,身体不够健康,非得立太子不可呢?”
“陛下,臣绝无此意。”忠王迫于龙威再次拱手行礼为自己辩驳,“太子罹难,臣和同僚们一样,悲痛万分,只不过我朝和朔博一战后,西境各国人心不稳,如今我朝与西州联姻已定,西州九公主也入我朝数月之久,只是因为太子之位迟迟未定,这九公主的婚期也是一拖再拖,臣担心长此以往,会令西境各国人心不安。”
李頤敛眉:“这样忠王,你觉得几个皇子之中谁最合适?”
忠王假装思索片刻后答:“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皇后娘娘又无皇嗣,这二皇子在诸位皇子中是年岁最长的,此番与朔博一战中又立了赫赫战功,在诸皇子中的威望颇高,二皇子有勇有谋,且贤德兼备,臣以为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二皇子均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李頤沉声应道:“恩,朕会考虑的,忠王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御花园莲心池旁,绿树郁郁葱葱,随处可见的鸟语花香,一片和谐的景致中放置着一桌酒菜,婢女环伺,皇帝李頤和丞相高于明面对面而坐。
“我们好久没有在这里一起畅饮了!来,朕敬你一杯!”言罢,李頤举起酒杯。
高于明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谢陛下!”
“于明啊,你说说,立储一事你怎么看?”
高于明歪着头颅:“朔博之乱已经平定,西州与澧朝的联姻也已尘埃落定,陛下春秋正盛,身体康健,立储之事不宜操之过急吧。”
“朕已经想过了,大臣们所言呢,也不是没有道理,早日立储,择定太子跟西州九公主的婚期,对外可以安邦,对内可以定国。”
接着又道:“今日请于明来,是想让你帮朕出出主意,你看朕几个儿子当中,谁可以胜任储君之位?”
“臣以为当属宣德王。”高于明看了一眼李頤的脸色,见他并无诧异之色,便继续说道,“众皇子之中,宣德王为长,朝中又有忠王等一众老臣辅佐,立宣德王为储,实乃众望所归啊。”
“朕认为,承鄞也是不错的,他不但将承稷和西州九公主平安送回澧朝,让承稷得以在最后的时日里平稳度过,立了大功。前几日在围场里面所说的话,确实是有情有义啊,朕看他现在处事游刃有余,将来必能担大任。”
高于明暗骂这个老狐狸,这是在试探自己呢,他假装公正无私道:“此次西州之行,翊王令满朝上下刮目相看,若论私心,臣确实偏重翊王,但立储乃国家大事,和宣德王比起来,翊王还是年轻了些!”
李頤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举起酒杯:“于明啊,满朝上下,就属你对朕最忠心,朕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