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顺畅,干脆就不说了。张青青高兴地拼命点头,结果还没等她乘机再撒个娇卖个惨呢,就听到谢大牛再一次开了口,紧跟着道:“嗯,我也脚疼了。”
张青青:……
这什么情况?说好怜香惜玉的关心呢?
来自心上人的问候照顾是没等到,张青青眼睁睁地看着谢大牛那么一个身强体壮,明明前一刻还健步如飞的大男人,在说完话之后,便转身一屁股坐在了一侧的石头上,还一本正经地道:“我走不动了,要不然你去请了大夫,劳烦他过来一趟吧。”时,彻底的凌乱了。
能将这么过分的要求说的理直气壮是个什么鬼?谢大牛这是,在逗她玩儿呢吧?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张青青勉强挤出点儿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探道:“谢……谢大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一个人怎么去?而且……而且葛大夫也不一定肯来啊。”
既然是那么厉害的神医,估计也是轻易请不动的。谢大牛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人却是一摊手,很无奈:“但是我也走不动了。”
完全就是一副,我就是走不了,又能怎么办的架势。
张青青自然不能拿他怎么办。只剩下了十几步的距离而已,纵然她只恨不得直接背着谢大牛过去,也是有心无力。
不仅没办法,她还得装出很无奈,不能流露出半点儿着急的样子,免得谢大牛起疑。
张青青故作很为难地皱眉考虑了半天,才一副咬牙豁出去的模样,脆声道:“好,谢大哥你有伤在身,我知道让你走这么远的路,的确是为难你了。这样吧,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比较适合休息,要不你就再坚持一下,过去在那边等着我。至于葛大夫……他跟我舅舅家有点儿亲戚关系,大不了我就请我舅舅出马,也一定帮谢大哥把人给请过来!”
为了证明她说的那个地方是真的不远,张青青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了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谢大牛眼神一闪,眸底极快地划过一抹隐晦的暗光。
然后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淡声道:“也好。那你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慢慢跟着。”
这跟张青青一开始计划的并不一样,但是她心里面也清楚,能让谢大牛这么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在,她还留了后手。
低头想了会儿,张青青便没再拒绝,干干脆脆地点头,应声道:“好!”。完了,还不忘仔细叮嘱:“那谢大哥你慢点儿,不用着急的。要是实在走不了就唤我一声,我扶你。”
时时刻刻不忘展现她的温柔贤惠,而且没有季如意在场,张青青发挥的更加自如。
可惜谢大牛压根没怎么在意,只应了一声:“好。”,便不再看她,而是盯着张青青指的那个地方,一连看了好几眼。
张青青走的很慢,也很小心。一边走,她还一边不住地回头看,生怕谢大牛跟不上来的模样。
还好谢大牛虽然说自己脚疼,走的也慢,但是并没有落下。反倒是张青青,因为三心二意,那十几步走过去,有好几次差点摔倒。
谢大牛冷眼看着,始终没有上前去扶她一把。
忍着失落,张青青一脸的委屈,一直到十几步的距离走完,眼里才有了一抹跟她的表情十分不搭的精光。
然后也不给谢大牛反应的机会,她便高兴地指着身后一侧的一块平整的石头嚷嚷,高兴道:“就是这里了,谢大哥你……啊……”
话还没说完呢,张青青整个人就突然毫无征兆地往下掉。
原本结实的地面,突然就陷进去一块,一个洞口赫然出现,张青青的身影,则是快速消失在洞口里。
谢大牛依然没反应,干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脚都不抬了。他就那么淡漠地看着张青青遭遇意外,听着她在陷阱里面挣扎。
大概这个情况,连张青青自己都没有想到。
迟迟不等谢大牛冲过来,她掉下去之后借着洞壁稳住身子,就赶紧收拾自己。脑袋上的杂草也不摘,把自己搞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才放开嗓子呼救:“谢大哥,谢大哥救救我,我掉进陷阱里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个陷阱。
听到呼救声,谢大牛这才有了动作。他小心地绕开脚底下一块看似长得郁郁葱葱,十分茂盛的草皮,走到距离洞口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才出声问道:“我怎么救你?”
嘴里问着,眼睛却是没有闲着。快速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还有那个洞口的情况,一些下意识的内容,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洞口粗糙,很明显是人挖出来的。这是在树林子里,按照地形,应该是猎户用来捕猎小动物的陷阱。
只不过按照塌下去不规则的形状来看,这个陷阱,应该是已经被弃用了,至于为什么又会被人做了掩饰盖起来,那就就件很值得推敲的事情。
并不知道谢大牛的心中所想,身在陷阱里面的张青青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才稍稍安了心。
她刻意调整了一下嗓音,带着几分哭腔道:“谢大哥我好害怕啊,这里面有虫子!你快救救我,这个坑不太深,你只要在附近找找有没有藤条什么的,递进来拉我一把,我就能出去了。”
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女子,会害怕虫子?这是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
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了唇角,谢大牛朗声应许:“好,那你等我,我去找藤条。”说完之后,他便转过身,仔细绕过脚下觉着可疑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他明明只是一介农夫而已,为什么能一眼看透陷阱伪装,只随便一扫,就心知肚明这块地方被人给动过手脚了?
难道……其实他失忆前是一个猎户?
心里这么疑惑着,谢大牛脚下可是半点儿都不含糊,赶紧往家里面走。脚步飞快,虽然时不时还有点儿踉跄,但是却能一直稳住身形。
季如意家的院子里,十分的安静。从兰嫂子离开,后来又回来了一趟,跟季如意嘀嘀咕咕地一阵子之后,就再没什么动静了。
院子门都被从里面栓起来了,就跟没人似的。
去而复返,从后墙翻进来的柳山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同样紧闭的门窗,更能撩起他心火的,还有哗哗的水声。
季如意,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