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这种场面感觉很不甘愿,便在她的这个房间里转了几圈,四处看了看。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那就自己多看看吧,指不定能翻到什么有用的呢?
这样想着白颜睿便在房子里开始仔细观察,当看到扔在地上的一堆布料时,他皱了皱眉头,对王彩珠问道:“这些布是什么?衣裳?”
她正给床上的王小翠擦了擦那满头的虚汗,便听到了白颜睿的声音,这才放下自己手里的布,慢步走了过去。
靠近了白颜睿,便能闻到他身上隐约传来的药香。王彩珠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她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一些,近到能看到白颜睿的睫毛,轻声道:“说来惭愧,这是娘亲说不要了的衣裳,丢在门边一直还未拿出去丢掉。”
“哦,为何要扔掉?”白颜睿未曾关心过旁边的事情,突然蹲下身去,仔细看了下那件衣服。
王彩珠还未看个仔细,便发现人从自己眼前消失了,有些不满,心里还在回味着方才那近距离接触的感受。
蹲在地上的白颜睿很快就发现,这个衣服上面有一处是有些发白的,就像是平日里蒙了灰尘一般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越理这会儿也跟了过来,站在王彩珠身旁问道:“小白,你发现什么了吗?”
“白?”王彩珠听到越理的称呼,心下了然,便勾了下嘴角,掐着嗓子轻声细语道:“白公子在看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原来,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姓白啊。她含羞带怯的偷看白颜睿的侧脸,心想这果真是人如其名,总之就是非常贴切了。
只见白颜睿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有些发灰的地方,又碾了下自己的指尖,发现果然这些东西是粉末。
他把手抬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尔后出声,问道:“你娘亲清明那日可是穿的这身衣裳?”
王彩珠正在旁边偷瞧他,突然被一问,惊回了神。
虽然不知道为何白颜睿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相告:“正是,那日娘亲就是穿的这身衣裳去祭祖的,回来的路上刮到了树枝,这才决定丢掉。”
“如此的话……那我知道了,走吧。”白颜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瞪了一眼要凑过来的越理,道:“离我远点。”
“且慢!”王彩珠赶紧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拦住两人,满眼的期待:“彩珠今日有幸能为二位公子解惑,不知方才有没有帮上忙。但……还未曾问过二位公子的名姓?”
今日可她定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易就让这人走了。虽然他们接触的还并不多,但时隔几天又见到了,也是一种特别的缘分不是吗?
白颜睿这时候却奇怪的沉默起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自己的指尖,道:“哪里能洗手?”
“公子可在屋内等一下,彩珠帮公子打盆水来。”王彩珠听完眼睛一亮,赶紧转身出去打水了。
见人走了,白颜睿狡黠一笑,跑到旁边的桌子旁边一阵摸索。
越理看他从桌上摸出了一个纸包,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腰间塞。当下就急了,跑过去低声道:“小白你干什么,这是别人的东西!”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白颜睿还有随意拿别人东西的毛病呢?这要是被别人给知道了,不知道得多生气!
“这事你莫要声张,我自有理由。”白颜睿没理他的警告,自顾自的把东西放好,然后靠在桌子边上,末了还对越理嫌弃道:“方才都跟你说了别靠近我,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这时白颜睿内心对越理的评价:又笨又不听话,真是没话说。
这时越理内心对白颜睿的评价:莫名其妙的,又乱拿别人东西又乱发脾气。
两个人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心里互相嫌弃了对方一番。越理也觉得白颜睿今天奇怪的很,便不跟他说话了,转身走到另一边去等着王彩珠回来。
而季如意在家里感觉悠闲的很,这会儿正靠在谢大牛的肩膀上想之前的事情,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谢大牛正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话,一句一句的说着这些天她沉睡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但让季如意觉得讶异的是,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倒也没有觉得厌烦,她只能听,却一句也回应不了,明明就很无趣才是。
季如意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一软,于是抬手打算用写字跟他交流几句。
“娘子手上还有伤,不用想着答复我。”谢大牛拉着她的手,指尖轻轻的抚摸那几个并不大的伤口:“以后若是受了伤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下次再这般,我便要生气了。”
虽然季如意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但他发现自己虽然说得凶,但也并不舍得责怪她。
季如意轻轻的点了下头,心里觉得有点愧疚。他肯定特别担心吧,偏偏现在自己又没办法出声安慰他。
想到这里,她的手攀上谢大牛的脖子,轻轻的凑了过去。
就在两人的脸越贴越近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季姑姑!季姑姑!我回来啦,你在家吗?”
安悦从钱芳家里回来之后也没怎么休息,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看季如意了。其实她本来也一直担心季如意那天晚上回来之后的状况,所以就想着还是先过来看一看。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今天跟着钱芳学了一整天都刺绣,想要给季如意看一看。
屋内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温存,谢大牛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季如意看的出他不甘愿,便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当做安慰。然后打了个手势,指了指窗外,示意让谢大牛出去把安悦带进来。
“季姑姑,钱嫂教了我怎么刺绣,我也会刺绣啦!你看……”跑进门的安悦手里扬着一块帕子,但看到床上脸色还很苍白的季如意,声音又低了下去。担忧道:“季姑姑,你……你还没好吗?”
那天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只是扭到脚了吗?怎么现在的季姑姑看起来那么憔悴,好像人都瘦了一圈似的。
季如意听到她说自己学会了刺绣,便温和的笑了笑,对着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