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俊逸美绝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嘲笑,原本平静如大海的眸子此刻翻卷着看不懂的情绪,下巴绷成了一条直线。
一束月光溜进窗户照在他的侧身上,半面柔和半面凌厉。
谁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话说江火离开才发现她和漓江解释的并不清楚,考虑要不回去重新解释?
脑海里浮现那张讥讽的脸,明显不想在看见我。
江火叹了口气,换下衣服上了床,路漫漫其修远兮,看来我要好好计划计划,给他个惊喜了。
若是她知道这个惊喜对漓江来说不是喜而且吓,不知作何感想。
白驹拉开天幕,白天骤至。
空气中飘荡袅袅悠悠的茶香,江火眸子蓦然睁开。
只见一人黑子背对着江火而坐,他手边的茶水还冒着烟雾,明显来的不久。
“连城。”江火开口,清早的嗓音暗哑,还带着一丝怒气懊恼。
她居然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他变厉害了,还是自己警惕下降了?
这都不是好事。
“江火,你醒了。”连城转过身子,笑着和她打招呼,似乎和在连云楼没什么两样。
江火刚起床,脸上带着熟睡后的微红,娇嫩精致无匹的相貌,看的连城心脏怦怦直跳。
他的眼里闪过痴迷。
江火则敛眉,把一瞬间所有的感情收敛起来,现在她需要连城还不能暴露。
“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我的?”这点是她好奇的。
说到这里,连城邀功似得从胸口摸出药瓶递给她说道:“我上次回楼里,本想问楼主有没有这一类的解药,你猜怎么着?还真有!”
连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像是能笑出一朵花来,灿烂无比,而他的笑只对江火绽放。
他神色欣喜,想到江火痊愈了,他们回去后楼主主持成婚,一身喜服的江火惊艳四座!
他笑的越发灿烂。
江火则担忧的看着他,这人不是也给楼主下药变痴傻了吧?
“那多谢了!”江火接过药捏在手里,朝连城柔柔一笑。
逢场作戏,不知他连城会,她也会!
想到年她独战三宫六嫔七十二妃的时候,他还在拿刀砍人呢。
江火则笑的柔情蜜意,笑里藏刀,只不过这刀连城看不见。
两人就这样对笑,看谁比得过谁,最后还是连城别过头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哦,这个说来话长了。”江火眨了眨狡黠的眼睛,红唇轻勾,整个人靠在了床边上。
“哦?”连城好奇追问,“你说我听。”说着他喝了一口茶。
江火颦眉,略带犹豫,一双灵动的眼看看连城又垂下,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
连城看江火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难道夜摩天威胁你了?”
江火是连云楼头号杀手,若是夜摩天用毒药威胁她办事,也不是不能,只是现在他带来解药,夜摩天的计谋完全不成立了!
连城突然觉得自己分析很有道理。
“夜摩天逼我盗取连云楼资料给他,还有追杀漓王……你知道我是连云楼的人,怎么可能出卖楼主!这是万万不能的!”江火义愤填膺,柳眉倒竖,显得愤愤不平。
江火心里却在冷笑,连云楼看我不坑死你我不叫江火!
连城却是不知道江火心里活动的,他只是暗道一声果然!
“江火你不用怕,吃了解药你就不用受夜摩天威胁了,而且还可以把消息报告楼主抵消这次任务的失败。”连城很好心的分析局势,并提出免责罚的办法。
“连城你太聪明了!”江火满眼星星的看着他。
连城被夸的飘飘然。
“不过,你回去告诉楼主,秦萧国国师和夜摩天策划一窝端了我连云楼,前段时间夜摩天还去了边疆和国师汇合,居心不良!”
“好!那你不回去?”连城皱眉,江火不回去那他和谁成亲?
“我身为连云楼一份子,现在留在夜摩天身边监视他最好,他不知道我毒接了,反而容易忽略我。”江火面色严肃,一本正经。
这话说的堂皇冠冕,说的连城微微不好意思,江火是女子尚把连云楼放在第一位,而自己却顾着儿女私情。
他面色也正视起来,“既然这样你要小心,等我来接你!”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转身隐没在空气里。
江火盯着人去楼空的屋子,半响没有动,连城,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却在这样情况下相遇。
真是命运弄人!
不过她更期待楼主的反应,秦萧国和风雨国,他会怎么选?
江火唇角勾起冷笑。
却说秦萧国的国师。
自从上次客栈一别后,就再也没有他们消息,而他们现在正在傲云国。
傲云和风雨,东炎接壤,是个中规中矩的国家。
此时国师一身紫袍,腰束三尺玉带,繁复的花纹隐隐流淌。
一张俊美的脸上是狭长的眼睛,幽深而不见底,和他对视久了似乎能被他眸子深深拉进深渊。
傲云皇帝微微撇开眼睛,看向书房一旁的植物上。
傲云皇帝大海二十多岁,傲云昭,皇家的优良基因在他身上淋漓精致,一张脸蛋生的极为正气,极为俊俏。
清澈见底的眸子宛如世间最纯净的琉璃,透明干净,他的目光像一束阳光,破开你心底最阴暗面。
让人不自在的别开眼睛。
而傲云昭却最先败下阵来,他盯着植物的叶子说道:“你…来干什么。”
国师秦楼月狭长的眸子似乎闪过笑意,却也不在意的挥挥手,伺候的宫女立刻退的干干净净。
傲云昭脖子一梗,面色微怒“这是我的皇宫!你怎么对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秦楼月俊美脸上高深莫测,“要不让他们回来?”
傲云昭头一扭,又看向别处,似乎不敢和秦楼月对视:“你说吧,有什么事,最后是重要的!否则…”他突然咬牙切齿,嘴里磨得像是秦楼月的肉。
秦楼月抬头看向主位上的傲云昭,黄袍加身,俊俏白净,周身的气质不像久经朝堂的天子,而像纤尘不染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