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座瑰丽的城堡。
亨利将人放了下来,他思绪万千的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堡,记得查理二世王曾在这里牵过他的手,而他的王后也曾经笑着教过他读书。是每个人都有过的,年少的好时光。
菲利帕知道亨利在想些什么,他是在查理王身边长大的,可能在这个哥哥心中,可能查理王才更像是他的父亲,而不是那个一味指责他,放大他的缺点的人。
众人眼里思绪各异,也只有李训阳,是用一种欣赏景色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她对这里没有任何感情的牵连。
她来到这里看到了太多新奇的事物,让她应接不暇,她一下子忘了自己是有伤在身上,她东看看西瞧瞧。
“我们快去把东西放好吧!要去见他了。”亨利这样说道。
菲利帕看了眼还在看四周的李训阳说道“那lynette怎么办?我不管她以前到底是谁,她昨晚救了我.....而且,她出事了...你也会无聊吧!我看你们挺聊得来的。”菲利帕眼里闪着亮光说着。
“埃文,等下你们和lynette一起,到我的宫里等着我们。”那个叫埃文的士兵点了点头。
来到了属于国王的宫殿,亨利的弟弟,菲利帕的哥哥,托马斯,他正守在门前,见他们到来而走上前。
“亨利,菲.....”他走上前对两人打了个招呼,亨利看着这个因为最近接连的战事的无果而显得垂头丧气的弟弟,看来他们的老父亲啊,一如既往,他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便一同走进去了。
两人走到了王廷,现在也是亨利四世的住处。
进去的两人才发现,里面坐着的,并不是一个需要孩子回来守在床边的老者,取而代之,坐在里面的人用一种不成器的目光盯着亨利,眼里很容易看出来的责备和怪罪。
“国王。”亨利没有喊出父亲,而是礼貌的称呼着,菲利帕更是一言不发,她对这个父亲更加没有什么好印象,有的只是他每一次转身离开的背影。
四周都立着穿着黑衣的大臣,亨利可以感觉到,他们也在打量着他,和过去一样。
亨利四世看着这个一年前被他赶出咨议会的此时正冷冷笑了下的儿子,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丝难以被他人所察觉到的愧疚,但只是一闪而过,他望了望站在他四周的大臣,他们以前的畅所欲言现在都变成了各怀鬼胎,而留在这里的托马斯太年轻了,他很容易被他们所鼓动。
“所以这是一个谎言?”亨利目中没有感情地看着他说道。
亨利四世挥了挥手,让大臣们都在门外侯着,“不,孩子,我感觉到了,我的日子快结束了....”
但他的身体看上去仍然硬朗,亨利总会觉得下一秒他的巴掌也会向过去那样扇下来,父亲没有等着他回答,而是走到了菲利帕面前,“我的女儿......”
菲利帕也只是疏离地行了一礼。
这让亨利四世感慨地说道“看来这就是我那堂兄对我的诅咒,哈哈哈,老无所依,无人可信,无人相信,在这个王位上如坐针毡.....”
兄妹俩人对视了一眼,亨利先开口“国王,让我们先离开去整理休顿一下吧。”
下了王座背对着他们的亨利四世朝他们抬了抬手表示知道和同意。
两人便出了殿,见托马斯在外面等着他们,亨利给了他一个拥抱。
“托马斯,有空的话我们今天不如好好聚聚?”
年轻的托马斯还没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亨利也不算年长,但作为威尔士亲王的他比弟弟更早看到了很多人的真实面貌。
他心里是想要保护自己的两个弟妹的,因为也是他的血亲,不过血亲一词好像在他想来也是有点讽刺,他的弟弟更愿意跟随他的英明果断的父亲的脚步。
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李训阳就跑了出来,“亨利,你在这里的住所气派多了,果然是......”
话没讲完,她就见到了和两人并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但相貌上还是有共同点的,从她刚刚和士兵的聊天中,她推测,那就是两个人的另一位兄弟,托马斯王子。
于是她站好,落落大方地微笑向其行了一礼。
“亨利?她是谁?”托马斯打量着这个样貌和他们有很大不同的女子问道。
“你还要好奇我们的一个侍女吗?”亨利这样说道。
托马斯了然地笑了笑,“听她的语气,我可不会认为她是个侍女那么简单,你什么时候让一个仆人直接喊你的名字的?”
“她被她的主人教坏了.....”说着看着菲利帕。
菲利帕笑了笑,“的确,lynette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昨天我们被偷袭了......”
“会是法兰西人吗?”托马斯听言这样问亨利,亨利只能摇摇头,他感觉他们并不屑于干这样的事,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托马斯没有接受兄长和这个女子的理由,反而站上前去,看着李训阳,李训阳尴尬的看了看另外的两人,向他们求救,“你叫lynette?你的样子......”
“托马斯,直直地盯着一个女子看可不是我们的品格。”亨利只好对自己的弟弟说。
托马斯听言也只好作罢,收回自己的目光,“那你们先休息吧!我要去练武场了。”
看着托马斯离去的背影,菲利帕敏锐地注意到,托马斯的身影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亨利见此对她说“他是要长大的,也是要面对这个现实,战事不可能一直像他想的那样顺利,他不能吃了一次亏就像是没有办法活下去那样,何况,父亲不是很喜欢他那种冲劲,呵,真不知道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李训阳却是听到了,亨利语气里带有的失落。
说到底,他们两兄弟都一样。
在菲利帕的帮忙下,李训阳带上了一个带有面纱的头饰,陪着她走在了宫围中,还好他们的服饰把浑身都能抱起来。
“菲,我真觉得我不能这样走在这里,我的模样会给你们带给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怀疑。”
自小养成的谨慎此刻都展现了他的作用,李训阳不希望因为她而让这兄妹俩给人抓着把柄。
“亨利!”菲利帕生气地对穿得非常不得体的,正打算出门的亨利大喊道。
回来这段日子里,亨利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早出晚归,而且回来不是醉醺醺,就是满身的下流香水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