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历史却也异常残忍,无情而理智。
一旦你做下了,哪怕后果十分残忍,他也不会让你有改过的机会。
“嘿,亲王,你觉得这样会成功?”一个头带着兜帽的男子小声问着同样在一旁躲着的另一个人。
“停止叫我这个称呼。”亨利生气地朝他瞪了一眼回答道。
“但你就是,不会因我们的停止而改变你的身份,哈!除非你的死亡。”或许你登上了更高位。
“停止你那烦人的嘴巴的一张一合,马布!”亨利不耐烦地回答。
正是从那个臭气冲天的酒馆里,听到了几个在法兰西那边回来的几个盗贼,然后一时兴起,来到了树林,想要看看那些把话说得那么满的法国人到底有什么绝招,而这个马布,正是在这里先等候着的打算黑吃黑的贼。
“嘿!看!那边好像有人拉着车过来了!”马布小声对亨利说。亨利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是三个骑着马的武士,最后的马后面还拉着个放着东西的木车。
“这会是什么呢?”亨利想着,还不忘招呼让人跟上。
在阳光鲜少照射下来的树林里,两人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好一会儿,他们就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了一处小木屋。
“这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亲王,你快去和国王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先发制人,将他们一举歼灭了。”
“一举,就他们?你那个被酒精糊了脑子的智商要好好醒醒酒了!”亨利不屑地对他说,还不忘注意对面的动静。
的确,命运安排在你身边出现的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人,亨利看到了里面出来的人的样子的时候这样想道。是那个奥尔良公爵。
“听说奥尔良公国是希望谈和的.....”马布之前是见过他的,所以他在亨利耳边悄悄问道。
这和威尔士亲王当前所支持的其实是同样的一方,但是不可避免的,当时亨利他们也是想让他们在争取那个疯子国王的政权中两败俱伤。
“他到底来这里,准备的这些,又是有什么目的?”亨利目光如炬地望着那个指挥着将士将箱子搬进去的男子,心中盘算思考着。
李训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句“你在亨利心中也是有点特别.....”,还是单纯只想挽救一下她在这里唯一可以让她免受伤害的人,她换上了一身更为普通的装束,之前的衣服都是属于菲利帕的,太过华丽了,很难不引人注意。
她推开了大门,一股难闻的像是放了好多天的米饭的酒气扑面而来,她抗拒的后退了几步,等到自己适应了这个味道,才继续走下去。
一个穿着暴露的妇人打量着她,然后一边喝着一杯酒,一个男子正和一个女子在角落处拥抱纠缠着,李训阳别过脸去,她继续找着亨利的身影,“难道在二楼?”
思想间,她已经步上了楼梯,脚步下那嘎嘎作响的木头摩擦声,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托马斯这样问着亨利四世,他实在不理解刚刚父亲对他发出的任务。
亨利四世双手撑在了王座两旁的铁扶手上,意味深长地对小儿子说“孩子,这不是无情,而是果断。”
“哥哥不但不会感激你,你们之间的矛盾一定会更大的。”托马斯想为李训阳说道。
“再怎么样,都不会比一个古怪的女子留在未来的国王旁来得的矛盾要大。当他坐上这个位置,他自然会明白。”亨利四世脸上好像有了曾经的杀伐果断,这一次,他不是为了什么权势,也不是要在战场上以一敌百,他只想为着他的儿子,不要让后人留有把柄。
托马斯直到出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杀害一个无辜的女子,这不符合他所遵守的精神,但同样的,违背国王的命令也是。
他抬头,看见亨利正从另一个拐角也朝这个方向走来,“亨利,你去哪里了?”见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肥胖的男子,他疑惑地问道。
“亨利....你......是干什么去了?”
“啊!托马斯,是你呀!来来来,走,我们边走边说。”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一同向酒馆走去,“刚刚我们......”说着就把他们刚刚假扮盗贼,将那群法兰西人的东西,能带走的带走,拿不走的都给破坏了的事情,兴致勃勃地告诉着自己的弟弟。
亨利一来到熟悉的酒馆,马上就朝酒窖跑去,“我今天太高兴了,我的朋友们,而且我收获满满,来吧!让我们尽情的喝酒!”说完他就第一个躺在了一个酒桶的出口,张开口直接接下了那廉价的葡萄酒。
“亨利......”托马斯无奈地喊着他,但是他何曾能说服过他,只好走到另一旁的一个小圆桌坐下,和其他人聊了起来,让他和几个人发完疯再说刚刚父亲让他做的那件事。
在楼上坐着的李训阳听到了声音,走到木栏处往下看去,看到了亨利的这个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酒仍然不停的流到他的脸上。
鬼使神差间,亨利也往这个方向看去,酒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女子在阁楼好像也在看着他。
他塞上酒桶的木栓,动作快速地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酒,再抬眼看去,发现是她,他冷笑了下,走了过去,在路过熟识的人的时候也不忘调戏一下他们,不论男女。
“是菲利帕让你来找我?我说了我晚上会回去的。不要像个烦人的老妈子一样!”亨利找了一件像是先前的女子留在这里的衣服擦干了身上,冷漠地对她说。
李训阳无语的看着他,为什么她会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他们所称作的忧国忧民的影子,还是这一切只是自己因为对他有偏心,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呢?
“干嘛那么安静,说话啊!”亨利看着她眉头微皱,不高兴地问道,因为这看上去好像马上她就要给出一个批评的样子。
“我在质疑着我自己,是不是我的想法是错的。”李训阳站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继续说“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在用轻狂来掩饰你的雄心,你的抱负,在正确的日子来临之际,你会让你的子民看到你值得坐上那个位置,这就是我原本想的。但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不知进取,终日在这里......”她指了指那堆散发着酸臭味道的衣物,“这原来不是一场为了报复你父亲的顽固的伪装,只不过是一个在和自己父亲闹脾气的小王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