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离内心的困苦完全被某个人漠视了。
“小睡这个名字也不好?对了,看你呆呆笨笨的样子,不如就叫你小笨好了。”
小笨……浅野离感觉整个小壳子在那个瞬间都颤抖了一下,她干脆张开嘴巴,把她那还没有变得非常锋利的乳牙露了出来。
“呃!”小狐狸做出了一个狼狗愤怒时习惯用的表情,张开了小嘴巴,还龇牙咧嘴的。
只不过这个动作却引来了,侍立于桌案旁边的那个老太监微笑!
“哈哈!尊主,您的这只小宠物,还有些凶猛模样呢!”大太监得胜也只是察颜观色地想要拍个马屁而已,可想不到他的这话入了墨寒的耳朵,也入了浅野离的耳朵。
他,他,他……说什么?这个死太监,居然说她是…咳,咳…是小宠物?
浅野离开始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丫的!转过小脑袋,直接就冲着那大太监的脸,又龇牙咧嘴着瞪了一回。
你才是宠物呢!你全家都是!你丫的给小爷等着!
完全无视对面这只小狐狸的不满情绪,美男子又开口了:“嗯,我看就叫你小笨吧。”
小笨不是名字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笨了?
浅野离结结实实地给了对面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家伙一个白眼,只是这白眼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墨寒笑得春风得意。
见尊主说话时的语调都比平时温和了不少,就连大太监得胜也敢笑着回话了。
他们龙族的这位新主子,墨寒尊主——也就是统领龙族四海八荒的首领,在众人心目中的“寒尊”,那可是一个冷面无情的主儿。
先不说他身为太子时就曾屡次上战场,屡立战功,光是他本人的那些行事风格就已经让人听着都不寒而栗,只是今天……今天,这位主儿……怎么就转了性呢?
大太监得胜看了一眼那只小狐狸,它就坐在帝尊批阅奏章的桌案上,那上面可是谁都不能碰的奏章啊!
大太监得胜的表情随着墨寒的脸色也跟着恢复了平静,饶是眼前的这只大约奶还没有断的小狐狸,看起来挺可爱的,可听说是它是一只瘸腿的废物,真是不知道他们尊主到底在想什么。
尊主的那只四翼青砂兽是不是失宠了呢?君心难测啊,君心难测。
大太监提了提气息,又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回尊主,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是不是要用些?”他回头看了看那十几名已经站在大太阳低下的宫女和太监,他们在那里杵着已经有一刻钟了。
“不必了,朕不饿。”墨寒轻轻地摆了摆手,目光还在小狐狸的绒嘟嘟的小脸上。
不饿?我饿了呀!
小狐狸听到传膳的声音时,就已经小肚子咕咕叫了,无耐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又没有办法表情达意,虽然现在还无法接受被某人当成宠物来看的心态,可她是真的饿了。
狐以食为天啊!
蓝色的小眸子望着门口的方向,她看到了那些托着盘子的人。
当浅野离听到那墨寒不想吃饭的时候,内心是极度地崩溃的!
“你不吃,我想吃啊!”那小眸子里面的忧怨在那一刻已经转化成了欲望,很强烈的欲望,小狐狸就又哼叽了几声。
大太监听到这话,立即转身欲要回头去吩咐,却又被上方的声音叫住,“嗯,摆上来吧。”
得胜又回头,看了一眼正把小狐狸抱在怀里的尊主。
他家尊主真的是转性了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尊主,今天真是破天荒地连吃饭这等事情也犹豫了?
“得嘞,奴才这就传膳!”太监得胜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了,虽然眼睛还是在尊主怀里那只小狐狸的身上扫了两眼,可是不敢多看的,尊主的冷峻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的,能这么多年跟在尊主的身边,也是因为他的很有眼色。
一声高亢的声音远远传出去,站在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们便就一个个鱼贯而入。
浅野离回过头去看那桌案前方又摆下了一个长长的红木大桌子,随后那桌子上面便就摆下了刺绣桌布、以及金玉餐具,更有那一道道让她的眼珠子都跟着一亮的食物。
呃……那是……哇噢……东坡肉?香酥鸡?还有……糖醋鱼,好香啊!
小爪子还没有伸出去,没有出息的口水居然已经从她的小嘴巴里流了下去,直接就滴在了桌面上。
“吧嗒!”口水落下去的声音怎么还挺大的呢!
咦?这,这?变成小奶狐怎么连个自控的能力也没有了呀!
饶是浅野离的脸上有些皮毛,可是她也开始感觉自己的一张小脸上都通红通红的了,真是太没出息了。
她堂堂道法学院的一届优等生居然会为了一桌美食而垂涎?
等等?她不是早就已经在自己的修为达到了层次之后,就已经灭了食欲了吗?即便她穿越而来之后,这小壳子的身体不好用,可神魂的力量还是在的,所以她在这些日子里,压根就对那饮食也没有多少的需求。
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之后,浅野离开始感觉整个身体都抖动了起来,不会吧……难道是她的神魂被禁锢了?先前也听说过,有些学员因为在穿越的过程当中触动了某些机关,或是大阵,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如果是神魂被禁锢了的话,别说什么完成任务了,就算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那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真气无法使用只是小事情,如果真的无法离开这里,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当这么一只小狐狸,还有,还有……浅野离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正在端坐的高大男子。
难道,她这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然后乖乖地做这个男人的宠物吗?
不要哇!真的不要哇!小穿,你在么?人家的金子银子都给你还不行么?你能不能出来一下下,小浅浅有事要跟你商量。
小狐狸刚才看到食物还有些兴高彩烈的模样,就在她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之后,变得有些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