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对阿木其说过，天山若有变故，就让他劝降哈彦骨等人。

这样的话，就给他记大功一件，而且还能帮他隐瞒投降之事。

所有投降的匈奴士兵而封地，都能交给他。

一路上，阿木其一直猜不透关毅的心思，他早就想劝降哈彦骨了，只是没有机会。

眼前突然出现一支兵马，难道早就在关毅的预料之中了。

“大将军快看，对方好像是自己人。”

随着前方的兵马越走越近，哈彦骨也看清了。

眼前这些衣冠不整的士兵，令哈彦骨感到非常疑惑。

而阿木其心里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对方的队伍中走出一人，跪倒在哈彦骨面前：“大将军，不好了，王庭被鲜卑攻占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哈彦骨身躯晃悠了几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

“可汗和王族的人呢？他们情况如何？”

多泰尔紧张地问道，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我等是负责掩护王庭撤退的，可途中被鲜卑大军冲散，一路向南逃，就逃到了天山。”

对面这个士兵说道：“想起大将军出征讨伐羌人，想必已经大获全胜，便想来寻找大将军。”

“没想到这么快见到大将军了，真是太好了，大将军赶快率军杀回去吧，将那些可恨的鲜卑人打回去。”

这个士兵一脸欣喜，看到了哈彦骨，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然而，下一秒，他却看到哈彦骨脸上的异常。

“气煞我也！”

哈彦骨捂着胸膛，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眼神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哈彦骨低吼道：“鲜卑这么快得到消息偷袭王庭，肯定是魏国暗中勾结鲜卑。”

“此仇不报，我们对不起可汗，长生天也不会收留我们的灵魂！”

哈彦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等现在就杀回去，寻找可汗，跟鲜卑决一死战。”

“大将军三思！”

阿木其赶紧劝阻道。

哈彦骨怒视着阿木其：“怎么？难道你是怕了吗？”

阿木其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大将军，如今我们只有两千兵马，就算加上这些逃出来的兵马，也不过五千左右。”

“而且我军如今士气低落，兵器都不足，就算杀回去，也不是鲜卑的对手啊。”

哈彦骨满脸狰狞：“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就不报仇了，不寻找可汗了？”

阿木其连忙说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只要我军能保存实力，将来还是有报仇的机会。”

哈彦骨自嘲一笑：“保存实力？你好好看看，我们现在是败军之将，王庭被扫，还有什么实力可言？”

阿木其说道：“将军，还有一人可帮助我等，只是……将军应该不会答应。”

哈彦骨面露疑惑，现在谁还能帮他们，他下意识问道：“谁？”

阿木其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汉将关毅。”

瞬间，四周陷入了沉默，阿木其全身都开始发抖了。

他真的害怕哈彦骨一刀朝他砍下来。

“将军。”

这时，刘德忽然开口道：“阿木其将军说的乃是长久之计，若是能得到汉军的相助，或许能够报仇也说不定。”

“只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心里都有数，想要让关毅帮助他们，那条件就只能向关毅投降。

“将军若是不想如此，我等也愿随将军同生共死，与鲜卑决一死战！”

多泰尔见哈彦骨沉默下来，知道哈彦骨是不肯向汉军低头。

哈彦骨沉默下来，他的眼里已经颓然了，叹气道：“长生天啊，为什么你就不能保佑我族啊！”

哈彦骨一咬牙，看着阿木其说道：”若是我去投降关毅，关毅还会答应吗？”

听到这话，阿木其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将军放心，关毅本就看中将军。”

“若是诚心去投，关毅必然会答应，我愿意先去替将军报信。”

哈彦骨想起关毅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心里也稍微放松下来，微微点头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为了保障安全，阿木其将军就先带一支兵马去找羌人说清楚吧。”

阿木其领命而去。

哈彦骨看了一眼天山，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王庭了。

而埋伏的多白，得知斥候传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你说匈奴兵马又退回去了？”

山猫也赶了回来，看着多白说道：“邓将军所言，到底是何意啊？”

多白无趣道：“什么计谋啊，我看我们是被这个邓艾给耍了。”

山猫感觉非常疑惑，看着身后的天山，这座曾经阻隔两族的大山，匈奴越过之后，逼着羌人一退再退。

如今羌人报复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们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