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霜和北冥玄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巧巧的心若是在冰冷一些,结局就不是这么皆大欢喜了。
懿坤宫内。
皇后苏宝盈坐在榻上,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手中拿着从巧巧身上搜出的缠丝玉,冷笑不已。
翠儿站在身旁,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块缠丝玉,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似乎极为想要。
苏宝盈起身,嫣然一笑:“昨日李国风去了王府,定然是和苏沫那贱人商讨怎么对付本宫,看来本宫也不能这么静静地看他们玩花样了。”
苏宝盈说罢,让翠儿为自己打扮了一番,即使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苏宝盈,在这浓妆艳抹之下,依然显得无比的妩媚勾人,让人心猿意马。
“去御书房。”苏宝盈淡淡道。
连日来,凌天翔一有空闲,就独自一人呆在御书房中,似乎在处理一些极为棘手的事情。苏宝盈早就摸清楚了凌天翔的习性,当下带着翠儿款款而去。
此时凌天翔正在御书房中,和隐杀还有冷幽夜讨论李国风去王府的事情,忽然听到门外太监的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凌天翔眉头一皱,示意他们二人暂且退避。
两人都是武功极为高强之人,悄然隐藏在房梁之上,不露一丝身影。
门开了,苏宝盈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进来。见凌天翔还在处理朝政,上前担心道:“皇上如此操劳,可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凌天翔起身将苏宝盈扶到自己的位置上,虽然对苏宝盈有些不满,但是看到他挺着的大肚子,心中的不满也消了许多,温和道:“皇后深夜前来,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动了胎气才是。”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不忍皇上如此操劳,所以叫人做了一些皇上最爱吃的糕点,给皇上送来。”
此时翠儿将一直提在手中的糕点一一呈上,凌天翔心中一暖:“辛苦皇后了。”
苏宝盈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哀愁,随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后怎么愁眉不展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凌天翔拉着苏宝盈的手。虽然苏宝盈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但是容貌却仿佛更加的妩媚,若非苏宝盈现在有身孕在,凌天翔现在就想和苏宝盈缠绵一番。
苏宝盈叹了口气:“今日李将军似乎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丝毫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居然在臣妾的寝宫中安排了暗子查探臣妾,还好臣妾一时运气好发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天翔浑身一震,脸色一沉,冷冷道:“皇后可有什么证据。”
苏宝盈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相信我,当下拿出那一块缠丝玉放在凌天翔身前:“皇上还记得这块玉么?”
“这是当年朕赐给李将军的缠丝玉,天下少有,目前就国库中还有一块。皇后这一块是从哪里来的。”凌天翔语气有些不信。
“这是臣妾从一个丫鬟身上发现的。”苏宝盈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力之感,脸上显得有些委屈。
“此刻那丫鬟在哪?”
“宁死不屈,服毒自尽了,只找到了这块玉。”
凌天翔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安慰道:“让皇后受惊了,朕会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不早了,皇后早些回去休息吧,当心动了胎气。”
苏宝盈没有从凌天翔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神情,心中有些失望,当下也不再继续说什么,点点头回去了。因为当她看到凌天翔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他已经有了看法。
待苏宝盈离去,隐杀和冷幽夜这才从房梁上轻轻跳下来。
“昨天就传来李国风秘密去王府,今天后宫就传来李国风在后宫插有暗子,这些事情有些诡异啊。”冷幽夜嘴角微勾,淡淡道。
“隐杀,你有什么看法么。”凌天翔将目光移向了一声黑衣,永远带着一个头套的黑衣人。
隐杀摇摇头,声音沙哑低沉道:“李国风虽然性格有些骄横,暴躁,但我看似乎并不是一个有逆反之心的人。”
冷幽夜摇摇头,冷笑一声:“这可不好说,一个人又岂能看表面的东西。”
凌天翔负手而立,背对着两人沉思半晌后,喃喃道:“不管是与不是,明日一试便知了。”
竖日,早朝。
太和殿,群臣已在殿内恭然等候,李国风自知若在不上朝,估计会落下话柄,让人有可趁之机。强忍着对苏宝盈的恨意,来上早朝。
“皇上驾到!”
一声高昂的通报之声传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拜,山呼万岁。
凌天翔一袭龙袍加身,端坐于龙椅上:“诸位爱卿平身。”
行过礼节之后,凌天翔朗朗道:“今日,朕有一件事情宣布。镇国大将军李国风上前听旨。”
李国风眉头一皱,心道,自己什么都没做,皇上想干什么。
凌天翔一脸严肃,庄严道:“李国风常年镇守边关,劳心劳德,忠心不二。朕深感其心,今日特封李国风为威远侯,赐良宅一座,俸银三千。边关之事,就交由平西将军孙长志。”
李国风心中一寒,心中冒出一个念头,皇帝想要架空我的权力。而且那孙长志是凌天翔最近才提拔上来的,看来皇帝已经不信任我了。
这威远侯虽说在朝中可算正一品之位,比之自己大将军之职还要高半级。在凤朝,镇国大将军乃是从一品。
不过侯爵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官职,基本都是留给一些朝中上了年纪,又有功勋的人才能受封此职。用俗话来说,就是一个养老的官职罢了。
如今李国风四十出头,正值壮年,风华正茂,可前途无可限量,若是就此去做一个有名无权的威远侯,恐怕日后只会籍籍无名,百年后没人还会记得他的名字。想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是不可能了。
“李爱卿将兵符呈上来罢。”凌天翔语音冰冷,丝毫不带感情。
李国风跪在朝前,纹丝不动。
底下礼部尚书吴文昌与李国风乃是至交好友,心有不忍,上前道:“皇上,李将军军事才能我大凤朝尚无人能出其左右,若是就这样让李将军不问朝事,恐有不妥啊。”
凌天翔冷冷道:“吴爱卿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么?”
吴文昌见凌天翔话语中颇有怒色,当下跪倒在地急忙道:“微臣不敢。”
本来还有一些人想为李国风求情,见凌天翔今天是摆明了要架空李国风,都瑟瑟在一旁,不敢出声。
苏忠赞抚着长须,脸上则是一脸得意之色。心道,你李国风与本相暗中不合多年,今日也合当该有此局。
凌天翔见李国风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丝要交出兵符的一丝,心中恼怒,不快道:“李爱卿这是何意。”
“皇上做这件事情前可要三思而后行。”李国风忽然长身而起,声音低沉如咆哮。
李国风一挥长袍,大步在太和殿中踱步。
“二十年前,宏景国与我凤朝交战与启庸关,老臣本为一先锋将士,受大将军之命夜探敌军,不负重任,终窃的敌军密报,致我军大获全胜,让宏景国退守淮海。”
李国风每说一句,就踏一步。
“十五年前,宏景国再次举兵北下,老臣为北路大将,领兵三十万与宏景国交战与淮海平原之上,历时半年,老臣全身多处负伤,终于大获全胜。”
李国风的眼睛环视着大殿,声音中说不出的凄凉来。
“十年前,离京八百里有少数民族犬戎作乱,大闹京城,京中无人敢是敌手,老臣亲帅十万大军,从启庸关飞奔京城,将一干乱成贼子平于刀下。”
李国风就这样一件事一件事慢慢的陈列出来,足足至少说了有二十个事关亡国的大事,都被自己以一人之力拯救回来。
凌天翔听着李国风以往战绩,确实不凡,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比李国风所说更加困难复杂,但是李国风却如此轻描淡写寥寥几句,大将之风一往如昔。
凌天翔的心有些动摇了,自己难道就因为怀疑,就将一个有如此才能之人隐居闹市,不得重用么。
“请问皇上,若是没有老臣,还有这如今的大凤朝么。”李国风一身赤胆忠心,反而让凌天翔如此对待,心寒不已,凄凉的低吼着。
礼部尚书眉头一皱,因为他在观察凌天翔的时候,明显看到了一丝的犹豫。结果李国风这一声低吼是彻底把凌天翔激怒了。
自古为官之道,最忌持功而骄,这种人往往是活不长久的。李国风虽然说得凄凉,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很明显,你要是敢罢我的兵权,这大凤朝日后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安稳如山。
凌天翔最恨别人的威胁,虽然心中恼怒,但是也看清楚了目前的局势,若是就这么明面上罢了李国风的兵权,必然会让朝中很多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