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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阴盛阳衰,重伤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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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驾!”

随行的刘瑾惊慌失措地大喊,在这死亡极度临近的时刻,显得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护到朱祐樘的前面。

其实不仅是刘瑾,这里都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和宫女,他们同样第一时间悍然地用身体护住朱祐樘。

尽管皇帝没有子嗣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历朝历代的皇帝身边都不乏绝对忠心的太监,而这些人都心甘情愿替皇帝挡箭。

何况弘治确实是一个善良的好皇帝,而他们亦是十分坚定自己作为奴婢的立场。

朱祐樘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十分欣慰,但此时鲜血直流,瞬间便染红了手臂和胸膛,情况显得岌岌可危。

北妃伊克锡原本还想要进行补射,只是朱祐樘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而后方已经有人冲了上来抓捕自己,便将箭头转过去射击。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是美艳大方的大明王朝的北妃,分明就是一个蒙古杀伐果断的女刺客。

“太医,快传太医!”

刘瑾看到常凤已经带着金吾卫匆匆赶来护驾,在查看朱祐樘的伤情后,顿时大声地呼喊道。

宋澄从小便有晕血症,原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克服,但看到朱祐樘身上满身血迹之时,整個人一头栽倒在地。

夕阳西下,北京城的天空被染成了血色。

顺天府衙,后宅。

宋澄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时间从床上坐起,显得迷茫地望向左右,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在家中。

不过他十分清楚地知晓,那场针对皇帝的刺杀绝对不是一场梦,而刺杀皇帝的凶手是匪夷所思的北妃伊克锡。

只是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满身是血的朱祐樘身上,至于朱祐樘的身体后来被海量的鲜血所吞噬,这一段记忆应该是出现了错乱。

“相公,您怎么了?”云娘一直守在床头照顾,看到突然惊醒坐起来的宋澄担忧地询问道。

宋澄扭头看向眼前真实存在的妻子,显得十分疑惑地询问:“为夫今日进宫面圣,为何在这里?”

“你的晕血症犯了,刚才是刘公公亲自将你送回来的,他还说了!”云娘温柔地帮着宋澄擦拭额头的汗水。

宋澄顾不得自己因何又犯晕血症,急切地询问:“说什么了?”

“他说……陛下没事,让你不用担心!”云娘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显得小心翼翼地转述道。

自己相公到皇宫见了血,而今刘瑾又特意强调皇帝没有事,即便她再如何觉得不可思议亦会往皇帝身上去联想。

所幸她了解自己的丈夫,虽然自己丈夫为官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绝对不可能做出行刺皇帝这种诛九族的事情。

正是如此,最大的可能还是皇帝在皇宫里面遇刺,而自己的相公幸好就在身边见到这一幕而犯了晕血症。

没事就好!

宋澄悬着的心放下,但下一刻又重新提了起来。

他当时看得十分清楚,北妃那一箭射得十分精准,那血简直染红了朱祐樘的胸膛。若皇帝真没有事的话,刘瑾何必如何强调呢?

即便皇帝此次侥幸逃生,那亦是已经身负重伤,真实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至于刘瑾为何如此强调皇帝没事,恐怕是皇帝想要庇护北妃,亦或者是要极力维护大明和北元的关系。

只是想到先帝仅是染上一场风寒,结果治着治着便莫名其妙突然驾崩,他的心里不由更加担忧起来了。

本以为此次将王增这个幕后主谋揪出来,皇帝便可以带领大家一起专心搞事业,但事情并没有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相公,是不是皇帝遇刺?”云娘一直观察宋澄醒来后的表情变化,最后忍不住直接开口询问道。

宋澄此刻心乱如麻,却是有些不快地道:“这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打听这事做甚?”

“妾身知道不该问,但当今天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而今多少人因他过上了好日子!身为他的子民,妾身已经猜到皇帝可能遇刺,又怎么能不关心皇帝呢?”云娘显得理所当然地反驳道。

宋澄知道弘治的生死确实影响着国运,便重重叹息一声道:“皇帝确实是遇刺了,但伤情如何,为夫当时晕血症犯了,所以并不清楚!”

“夫君,这在宫里怎么会有人能够行刺皇帝?哪怕他不怕被诛九族,单是想要得到武器,恐怕亦不是易事吧?”云娘没想到自己猜测成真,但十分困惑地询问道。

宋澄将云娘的震惊看在眼里,显得苦涩地望向窗外道:“其他人确实没有机会,但行刺皇帝的人是北妃!”

北妃的身份终究比较特殊,她原是北元的一位公主,从小便喜欢骑马射箭。在进到皇宫后,皇帝不仅让她随时前往西苑的马场骑马,亦是给予她弓箭。

其实这个事情有御史制止,只是当时还在世的首辅万安并不采纳,反倒认为这样有利于皇帝勤于骑射,更是符合国朝强军强国的方针。

只是谁能想到,那位御史的担忧反倒是对的,北妃竟然利用皇帝的这一份恩宠,对皇帝进行了一场刺杀。

啊?

云娘得知跟自己有过交集的北妃,当即惊得张开了嘴巴。

她的脑海有构画出刺客的无数种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从来没有想过此人会是大明的王妃,那位曾经的北元公主北妃伊克锡。

若此话从其他人的嘴里说出来,她是绝对不可能会相信,但却知道自己相公不可能撒谎和造谣,亦没有道理欺骗自己。

夜幕降临,北京城亮起了万家灯火。

按说,北妃刺杀皇帝这件事情足以让全国轰动,但现在却是悄然无息,仿佛并不存在这一场刺杀一般。

“靖远伯府此次真的完了!”

“何止是完了,九族都要被灭了!”

“所幸宋青天发现了地道,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

京城所津津乐道的刺杀事件,并不是北妃成功行刺皇帝,而是驸马王增通过挖地道派遣江湖死士的不法之举。

只是对于即刻被诛九族的驸马王增,大家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却是恨痛这个竟然想要扶持兴王上位的阴谋家。

次日清晨,宋澄得到皇帝勒令他不许将北妃行刺之事外传的秘旨。

到了这一刻,他亦是知晓为何京城没有北妃行刺皇帝的消息,敢情皇帝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封锁了这个令举国震动的大事件。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却是没有谁再见到皇帝本人。

原本风雨无阻的皇帝,而今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仍是始终没能见到皇帝的身影,却是不再出现在西苑的养心殿。

到了逢八早朝,文武百官以为终于可以见到皇帝,但早朝竟然被取消了。

“陛下历来勤政,焉何如此?”

“皇宫似乎出了大事,而今禁止皇宫的人外传!”

“据十分可靠的消息,北妃行刺皇帝,皇帝身负重伤!”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此重大的事件终究是瞒不住,有关北妃行刺皇帝的消息在京城的上层圈子中盛传开来。

在首辅刘吉的带领下,吏部尚书李裕等六部重臣来到了紫禁城外求见,但仍是被皇帝打发回去了。

至此,很多人都意识到皇帝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亦是有人突然想到东方无道早前所泄露的天机——红颜。

“此次应该是红颜劫了!”

“早前我还以为要防水,没想到真是防女人!”

“如此说来,那个东方无道还真有几分道行,真能窥破天机!”

……

随着事情的持续发酵,很多人联想到了东方无道的早前预言,却是让仍被关在都察院大牢的东方无道又涨了一波人气。

除此之外,有些人的心思再度活跃起来,却是突然想到了东方无道后来的又一个天机——“阴盛阳衰,主陨侧兴”。

至于为何北妃行刺皇帝,很多人倒没有太过于震惊,因为大明跟北元的关系最近其实一直在持续恶化。

在京城暗流涌动的时候,蒙古同样是风雨欲来。

一支蒙古骑兵离开了汗庭,却是朝着东边的一处密林而去,而他们的任务是寻找一棵十分粗大的楠木。

此时的汗庭,亦是弥漫着一股沮丧的情绪。

自从北元跟大明决裂后,双方的贸易直接叫停,致使很多人都不能用马匹和牛羊换取大明的各种精美的商品。

这种断绝贸易的负面影响并没有即刻爆发出来,只是很多蒙古人看到两国关系决裂,对未来亦是充满了担忧。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汗帐中传出,仿佛肺叶都已经咳出来了一般。

此时躺在帐中的少年咳出了一口鲜血,而鲜血竟然带着黑色,整张脸没有一丝色气,身上缠着渗出鲜血的绷带。

哐!

达延汗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仆人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显得悲愤地道:“滚!”

话说,达延汗征讨阿勒楚喀部出尔反尔,跟大明决裂仅仅是一个选择,更重要是不费一兵一卒吞下大明的两批物资。

由于试图吞并第二批的计划出了一些意外,为了截留大明价值最高的第二批物资,他仅仅带领一千轻骑急奔回大同关外。

达延汗回来得十分及时,所以成功截留了大明的第二批物资,至此他的计划可以说是十分的成功。

在原地等待主力部队的时候,他突然遭到大同骑兵的伏击。由于想要护住第二批物资,所以他们并没有即刻撤退,而是选择正面迎战,结果被大同的军队包围了。

到此,他隐隐嗅到阴谋的味道,所幸他所率的轻骑是最忠心的精锐部队,在他们拼命掩护下成功突围。

本以为只是反被大明摆了一道,但在他率领最后几十人想要返回汗庭,结果突然遭到自己军师的背后偷袭。

虽然他仿佛得到上帝的光环侥幸捡回一条命,但自己的肺腑被刺器所贯穿,而且武器上面有剧毒。

“阴谋!这一切肯定都是大明皇帝阴谋!”

达延汗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特别自己而今都无法进食,不由得恨恨地攥着拳头愤怒道。

从大同方面的兵力部署,加上自己身边藏着兵部夜部的成员,无不证明这个事情打一开始就是针对自己的阴谋。

恐怕在很早以前,那位大明皇帝组建兵部夜部的真正目标就是要除掉自己,杀死自己这位黄金家族的唯一振兴希望。

哇……

一阵婴孩啼哭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中年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满都海刚刚生产三个月,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脸上的雀斑明显增多。不过每每看到襁褓中的婴孩,她却是有一种满足。

其实在婴孩生出的时候,她的权力欲望已经有所降低,所以亦是将北元的军政大权交给了达延汗。

此次看到重伤归来的达延汗后,她亦将满腔怒火撒在兵部夜部的身上,翻遍了整个蒙古只为将所有的夜部成员通通铲除。

达延汗看到满都海进来,当即便急切地询问:“哈敦,前方的战事如何了,脱火赤可有血洗大同?”

自重创归来,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亦是推动了北元征讨大明的战事。得到满都海的支持,而今由脱火赤率十万大军兵临大同。

“可是你指令伊克锡行刺大明皇帝?”满都海看着自己重伤的小丈夫,眼睛却是掩饰不了愤怒地询问。

达延汗看到满都海兴师问罪,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虽然他是黄金家族唯一的血统,但自己一切其实都是满都海所赋予的,所以从小都是极度害怕满都海。

现在听到是伊克锡的事情,却是连想都没有想便摇头否定道:“没……没有的事,这肯定是诬蔑!”

“停止征讨阿勒楚喀部一事,你亦说是因为探查到大明跟阿勒楚喀部联合设置的陷阱,但压根没有这个军情!”满都海打量这个满口谎言的少年,却是直接揭破道。

虽然自己在生产期间便将彻底将军队交给了达延汗,但军队终究打着自己的烙印,甚至这支军队绝大多数的人仍旧忠于自己。

此次跟大明决裂可谓事关重大,但这个小男人压根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便擅作主张地斩杀大明官员违反约定。

达延汗心里暗自痛恨那些叛徒,却是眼珠子一转地道:“哈敦,伱知道能怀疑我?这是从我亲卫所探查的结果,大明军队已经跟海西女真联手,他们就是等我们前去好全歼我们的大军!”

“你怕是有所不知!大明跟阿勒楚喀部打了起来,而今阿勒楚喀、额穆和辉发三部被明军所占,战事伤亡超过两万!”满都海终于看清了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显得十分失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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