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了!这新娶进门的皇子妃竟然出剑断发,大皇子受伤了!”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然是立时便激起了千层浪。
方才那群不住的鬼吼鬼叫色迷迷的大臣和将军纷纷勃然色变,全都被眼前的变故给震惊了。
按照他们的传统,北疆女子逆来顺受,基本上没有会功夫的人,这犹如脱缰野马似的聿司音当真是给他们上了一课,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突发变故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来人,快来人!皇子妃疯了!她想谋杀大皇子!”下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交叫唤了起来,且一个比一个说得更加玄乎。
然而即便是侍卫们冲了进来,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毕竟如今那台上对峙的是他们的主子,没有一个人敢直接上前去擒住聿司音。
她大齐七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除了赤烈这样的混帐东西,其他谁也不敢造次。
尤其是聿司音如今的气场,当真是让赤烈都为之震惊,因为他隐隐约约的从那人眉眼之间的坚定,看出来了聿司凌的风骨。
这兄妹二人在与人硬碰硬的时候,还真是绝无仅有的相像,那凛冽霸道的气场,险些让北疆的众人以为是聿司凌亲临,一个个犹如动物见了天敌,吓得半分也不敢动了。
还是赤烈最先反应了过来,咬牙骂了一声:“死娘们儿!你还真是够野!”
聿司音方才那一剑出去,可谓是快准狠,她自己的鬓发都跟着散开了,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像一只小豹子。
“来吧……”她的双手从最开始的颤抖,到如今变得更加有力了起来,尤其是当她看到赤烈眼中的恐惧时,当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快,“来啊!你不是要看你姑奶奶脱衣服吗!今天姑奶奶就扒了你的皮,让大家看看谁更好看!”
说赤烈是疯子,绝对没有人反驳。
因为他这样一个自小被惯坏了的孩子,听见聿司音这样一番威胁,竟丝毫没有愤怒和恐惧,而是渐渐的放肆狂笑了起来:“好啊……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我讲话,太有趣了,老子今天不仅要羞辱你,还要将你扒了喂狼喂猪喂狗!”
聿司音从萧无念那里的确学到了一些真本事,与赤烈对招便可看出她所学之精湛,没两下便将那人的真皮护腕都划破了,差点儿废了赤烈拿剑的那一只手。
可是她平日也被萧无念宠溺,出手解决问题,基本上都是萧无念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最多是震慑赤烈一时半会儿。
没过多久,显然聿司音便乘了下风,渐渐的开始力不从心。
“小公主,你怎么不打了!继续啊!”赤烈狂吼一声,一下子便将那人的长剑给挑飞了出去。
聿司音虎口生疼,顿时心里一凉,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而赤烈却更加兴奋了起来,出手伤人的力道也是极大,其他手下皆是不敢上前,生怕被赤烈给削成面片,看样子今日皇子妃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正当赤烈打算挥剑下死手的时候,忽听殿外传来了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乐曲独特,还带着银铃的声声脆响,众人不由得抬眼看了过去。
只见贺兰身着露腰的纱裙,腰间佩戴着腰鼓,正不断拍打作乐,且衣摆上皆是银铃,十分悦耳,身后还跟着诸多舞女,都是一样的打扮。
这舞姿独特又大胆,瞬间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赤烈将举起的手臂放下了,怒斥道:“你进来做什么?这是跳舞的时候吗?滚出去!”
谁知贺兰却是娇笑道:“本就是庆功宴,大皇子又何必闹得满地是血?扫了诸位大人的雅兴……”
话到此处,她那魅惑的眼风悠悠的扫向了一旁傻站着的几位大人。
那几个人瞬间便被这小狐狸精给迷得神魂颠倒,加之他们原本也是好.色而已,可不想看见皇子妃血溅当场的惨状,连忙拱手作揖为聿司音请罪:“大皇子息怒,皇子妃不过是含蓄内敛罢了,您又何必为难她!大齐人不是都这样吗?不看便不看了!”
“就是。”贺兰软声道,“难道奴婢一个人,还不够看吗?那这舞……当真是白准备了。”
她一面搔首弄姿,一面半带遗憾半带认真的嗔怪了一声:“大皇子殿下前段时间还夸我舞技超群来着,如今倒是不理我了,我都送到面前来给诸位大人看了,大人们还是不愿理我!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众人皆是一副口水流下三千尺的作态,赤烈心知贺兰这是为聿司音讲话,但总归也不好扫了其他将士们的兴致。
他道:“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好了!”
聿司音与贺兰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下来,谁知还不等她们彻底安心,便见赤烈一把拽住了聿司音纤细的手腕,将人向前一丢:“你们要跳,带上她!今日你们不跳到让本皇子满意,谁也别想走!”
聿司音被摔得向前踉跄了几下,她彻底被激怒了,缓缓的环视了一圈如狼似虎的北疆人,随后咬牙道:“当年我父皇仁慈,念着大齐曾经与北疆的几分交情,并未赶尽杀绝……看来狼子野心永远都不会改变,你们就该死!”
“原本想给你一次机会,看来你今日是存心找死了。”赤烈声音平缓,语气中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杀意。
二人的气势剑拔弩张,眼看便要彻底厮杀了起来。
贺兰又道:“殿下难道不想看奴婢跳舞了吗!”
赤烈缓缓地、缓缓地从虎皮座椅的后面抽出了一把长刀来,正是他前几天处决那几个叛军首领所用的,贺兰立时被吓得浑身僵硬,一声也说不出来了。
“殿下,殿下!!”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们俱是一惊,纷纷要上来阻拦,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赤烈给一刀劈成两半,“这位毕竟是大齐的七公主,我们不能这样,殿下息怒!”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聿司音绝望的狂笑了起来,“反正我此生也就走到这一步了,来吧,赤烈,我已经不怕死了,毕竟从我离开大齐的那一刻,便彻底心死了。”
“好啊……”赤烈狰狞的咬牙挥起刀来,“那我就成全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支穿云箭飞驰而来,射穿了大殿的卷帘,直穿透了赤烈举起长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