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看着容隽,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就算容隽喜欢牵手,她也不可能和他牵手,哪怕中间隔着一个孩子也不行。
“王爷,那就麻烦你帮我牵着景小朝。”
景小朝很懂事,立即就放开了景婳的手。
原本牵着景菲鸾的景羽煊,立即放开手,转到景婳另一边,牵起景婳。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景婳一手牵着一个孩子。
容隽单独牵着一个孩子。
画面莫名和谐,美好。
容隽看着反应迅速的三个崽崽,他们有条不紊地保护着景婳,还顾及到了他的感受。
真是冰雪聪明。
景小朝见大家都不说话,他就连忙开口,“叔叔,京城哪里有好吃的?”
“好吃的?”容隽看着景小朝圆滚滚的小肚子问,“你没有吃饱?”
景小朝道,“吃饱了,如果有好吃的,我肚子可听话了,它会自己腾出空位来的。”
“景小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景婳凶了景小朝一句。
景小朝道,“娘亲,我那么努力吃东西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景婳问。
景小朝说得理所当然,“多吃东西,长高高,好保护娘亲,快点长大赚银子给娘亲用,给娘亲买新衣服。”
景婳哭笑不得。
“娘亲,您说,好不好呀?”景小朝歪着脑袋问。
景婳能说不好吗?
她还没有回答,容隽倒是先开了口,“小朝如此有孝心,当然值得鼓励,想吃什么,叔叔带你去买?”
“我知道新街有一家糕点店,他们家新出了很多糕点,不如,我们去尝尝?”容隽问。
自从上次见到景小朝三兄妹,他看见景小朝喜欢吃的模样,就让临风去做了调查,把京城所有好吃的都列了出来。
景小朝满脸笑容,“好啊。”
他又转过头来问景婳,“娘亲,我想用我的压岁钱请叔叔吃糕点,可以吗?”
景婳道,“当然可以。”
“叔叔,一会儿我请您,您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您买。”景小朝一副豪气的模样。
容隽看着景小朝,心里那千般滋味,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大秦国想请他吃饭的人无数,可能说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且,他相信,景小朝对他的心意是最纯粹的。
他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愉悦。
他一把将景小朝抱起来,“好,那今天就让小朝请客了,走,去新街。”
“王爷,这样使不得,让景小朝自己下来走。”景婳连忙制止。
让凌王给她抱孩子,明天早朝,就有人要参她一本。
“本王说使得,便使得。”容隽霸道又霸气。
他当然知道景婳在担心什么,可,他不怕。
“我不想连累王爷。”景婳道。
“你没有连累我,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就算有流言蜚语,那也是往我身上扎,伤不到你。”
容隽道,“快走吧,一会儿晚了,糕点店要关门了。”
景婳不再说什么。
她感觉从军营里面出来以后,容隽对她的态度变了。
难道,容隽已经识破她身份了?
她背脊一凉。
很快,她就想好了对策,只要容隽不问,她就故作不知,万一容隽问了,她就打死不承认。
容隽抱着景小朝,景婳牵着景菲鸾和景羽煊,五人并肩而行,朝新街而去。
他们浑然不知道,在他们对面的一条街,有两人从羽衣阁出来,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小姐,那不是王爷吗?”丫鬟道,“王爷抱着的是谁?旁边那个女人是谁?长得好美!”
“你问我?”这被称为小姐的盯着景婳,“还不去打听!”
景婳几人从新街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容隽将他们母子四人送到了景苑才离开。
第二天早朝。
朝臣禀报完所有事情以后,兴贤帝就准备下令退朝。
这时,有一言官上前,“皇上,臣有事要奏?”
“何事?”兴贤帝问。
言官道,“臣要参国师不守女德,损害皇室清誉,藐视皇室威严。”
“此事从何说起?”兴贤帝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言官就把昨天景婳母子四人和容隽的事道了出来。
“李从棋,你当本王死了?”容隽站在百官首,声音冷得吓人。
他得了兴贤帝的允许,是不用来上朝的。
可他今天破天荒的来了。
“王爷,息怒。”李从棋不慌不忙,“臣知道您是被迫的,臣说的是国师……”
“放肆!”容隽厉声打断,“谁给你说本王是被迫的?”
李从棋已经愣住了,难不成容隽是自愿的?
其他朝臣都默不作声,火没有烧到他们身上,他们只是看戏人。
容隽继续,“是本王偏要抱国师的孩子,国师再三拒绝,本王强行抱的!”
“皇兄,臣弟见国师的孩子活泼可爱,心下喜爱,就抱了一下,这可有不妥?”容隽问兴贤帝。
兴贤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不妥。”
“皇上,李从棋污蔑臣弟和国师清白,恳请皇上做主。”容隽道。
兴贤帝道,“来人,把李从棋拖下去,杖责五十!”
李从棋没有想到他奉命挑起的火,这么快就烧到他身上了。
原本他以为,按照容隽的身份,如果景婳一旦被参了一本,容隽应该立刻撇清和景婳的关系才对。
只要容隽稍微表现出对景婳的不满,他们就能把景婳往死里整。
可,一向不近女色的容隽,怎么会维护景婳?
李从棋来不及深想,便连忙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侍卫拖走了。
朝臣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
兴贤帝看了陈公公一眼,陈公公扯着嗓子喊。
“退朝!”
兴贤帝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走出乾坤殿,兴贤帝问陈公公,“派去景苑的人是否有发现异常?”
陈公公道,“没有,他们说国师一切正常,每天除了进宫,就是在府里陪孩子。”
“凌王何时和国师走得如此近了?”兴贤帝问。
“就昨天,凌王请国师去军营给将士治病了。”陈公公如实回答。
兴贤帝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有内侍来报,“皇上,国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