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听闻景婳高傲冷漠,不近人情,所以他直接求到了兴贤帝面前,都不敢直接去找景婳。
岂料,景婳谦逊可亲,平易近人,就是京城那些时常被称颂的大家闺秀也不及。
既然景婳都开口问了,魏先生便也不绕弯子了。
“我想请国师担任我们比赛的队长。”
魏先生又详细说明,“明年开春就是三年一度的九州最强音比赛,听说其他国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队长人选还未确定。”
九州最强音是由大昭帝国提出的比赛,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国家参加。
历经数十年演变,如今九州之上,已经有数十个国家参加了。
那是相当的热闹,也从侧面反应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
这九州最强音不仅仅是比谁唱歌好听,而是歌词,曲谱,舞蹈等多个方面的综合比较,是相当考验一个人的水平能力的。
上一次比赛,大秦国的队长是顾言诺,比赛最后取得了第四名,是大秦国参加九州最强音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
当时顾言诺直接被大秦子民奉为了神。
这就是为什么顾言诺和容珩成亲多年,没有子嗣,却没有人说三道四的原因。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定好的队长是景婳,可景婳后来出事了,顾言诺才顶上去的。
景婳闻言,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可以。”
兜兜转转,五年过去,这队长的位置又回到了她手中。
也许这就是命。
是老天让她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魏先生又是一愣,这景婳也太好说话了,他没有多想,只觉得太高兴了。
“太好了,国师,有你做队长,我大秦国这一次一定能夺冠!”魏先生满脸兴奋。
景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五年以前,她也是魏先生选出来的队长,当时,魏先生对她寄予厚望。
魏先生对她说,“小音,我大秦国的名声这一次能否响彻九州,就看你了。”
当时,她向魏先生做出了保证,可后来,她食言了。
五年后,她换了一身皮囊回来,但心里那颗爱国的心,依旧未变。
今天,她再一次向魏先生做出保证。
“景婳定不负先生所望,扬我国威,兴我大秦!”
魏先生闻言有些怔住了,此时此刻的景婳,那身上的坚韧,朝气,气势,傲骨像极了当年的白姝音。
只是,白姝音可惜了。
他伤感了瞬息便收起了情绪,摸了摸胡须,一脸欣慰。
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有人才,总有一日,大秦必兴。
兴贤帝听到景婳和魏先生之间的对话,那浑浊的双眸刹那间闪出一道亮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可仅仅瞬息之间,那亮光就消失了。
此时景婳身上的豪气,他觉得异常熟悉,像谁呢?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像极了白震廷,白大将军。
当年白震廷在朝堂上振臂一呼,发誓要斩杀来袭敌军,护大秦安稳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只是,白震廷最后竟然犯下通敌叛国的大罪……
罢了,希望景婳不要如此才好。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国师,你就给朕弹奏一曲吧。”兴贤帝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刚刚他心里的千转百回只是错觉一样。
“魏先生,你也留下,听听我们原先生的琴音,这可是难得的耳福啊。”
魏先生闻言,眼睛一亮,“多谢皇上。”
传言,听原先生一曲,可忘世间万忧,连神仙也不愿意做了。
兴贤帝命人将琴摆好,景婳坐下,抬头问,“皇上,您想听哪首曲子?”
“就那首,‘儿女情’。”兴贤帝道。
“是。”景婳手指落下,琴音骤起,一瞬间,御书房百花飘香,宛若天境。
兴贤帝一脸享受,魏先生满目钦佩。
景婳弹完琴时,天色已经黑了。
她和魏先生一起出宫。
“魏先生,您何时有空,我给您治治手。”景婳道。
魏先生常年抚琴,双手已经受伤,指关节很僵硬,所以他现在很少抚琴。
也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带队参加比赛。
景婳以前就知道魏先生有这病,但,以前,她治不了。
魏先生满脸感激,“多谢国师,我这是老毛病了,很多大夫都看过了,他们都说没得治。”
景婳道,“我可以。”
魏先生是听人提过,景婳的眼睛能够一眼看穿一个人的病症所在。
以前,他是不信的。
但现在景婳竟然说可以给他治手,他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视琴如命,手好了,又可以继续弹琴了,生活又有了滋味。
“若真如国师所说,我感激不尽。”
“先生放心便是。”景婳轻声道。
二人话别。
景婳回了景苑。
冥夜恰好来见她,她吩咐,“顾言诺的丫鬟秋香今天受伤了,她这个时候最是无助,你派个人接近她。”
“是,门主。”
此时,慈宁宫。
“太后娘娘,听说沈三小姐回府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里,不吃不喝。”
宫女绣心打听消息回来,特意向太后禀报。
太后脸色很难看,“这国师太过分了!”
“太后娘娘,要不要让国师来见见您?”绣心问。
太后沉默片刻,“今天太晚了,明天让她进宫来见哀家。”
“是,太后娘娘。”
第二天早上,景婳直接去了书院,她去找魏先生看参加比赛的名单。
去参加九州最强音比赛的人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行。
明年三月比赛就要开始了,如今参赛人员都没有确定下来,景婳是有些急的。
到了书院,景婳就看到有人在等她了。
那一身青衫,有几分仙风道骨感觉的就是魏先生了。
在魏先生旁边还站着一人,看模样不到而立之年,他身着白衣,玉冠束发,面目温和,大抵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就是如此。
他就是鸿瀚书院新任山长,成隋。
“国师。”魏先生满脸笑意,热情地和景婳打招呼。
“成隋见过国师。”成隋给景婳行的是一个全礼。
这个礼,除了对长辈,就是对地位极其尊贵的人才会如此。
可成隋对景婳行这么大的礼,把魏先生看懵了。
“成山长不必多礼,随便一些就好。”景婳面色平静。
“魏先生,我想看看参赛初选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