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关上江澜珊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任初雪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反感。
他缓缓走到床边,淡淡开口:“起来。”
睡眠原本就浅的任初雪听见声音便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任初雪没有一丝带睡眠的惺忪轻轻问道。
“出去。”
任初雪愣了一两秒,没有做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便下床。
“对不起,对不起。”她对着维安有些着急的说道。
维安微微皱了皱眉,打开衣柜拿出换洗衣服,“隔壁有房间。”
任初雪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维安看也没看就走进浴室,冲着澡。
任初雪也睡不着,她是浅睡眠者,只要一睡着,被人叫醒或是被吵醒,她就再也不会睡觉,所以导致她眼圈上有着常年的黑眼圈。
她缓缓走下楼梯,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眼睛盯着诺大的房子,不由得双手环抱着自己,维持一个在母体里的姿势。
整整一夜,任初雪都没再睡觉,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楼上的房门,她走进厨房。
维安刚起床穿戴好下楼就闻到了一阵香味,他看着饭桌上坐着的任初雪,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幕,稍微抿了抿唇走到饭桌旁坐着。
“你做的?”维安盛了一碗皱问道。
任初雪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这个男人连盛粥这个动作都做的那么优雅,心里不禁感叹没有听到维安问什么。
维安见任初雪不动,他也倒没说什么喝着粥。
“味道不错。”他淡淡开口,“但是我不吃玉米。”
任初雪回过神来,“啊?不吃玉米?”
“我是肉食动物。”维安难得开起玩笑。
可是任初雪却被自己的童年吸引去,父母死后,她和弟弟便被送进姑姑家,姑姑自然不会当他们是亲生的,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吃过肉,即使姑姑哪天高兴就会夹几片肉给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肉放进弟弟的碗里,毕竟他要长身体。
想到这里,她一滴眼泪掉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嘀嗒一声响声。
维安应声抬头看着任初雪,“怎么了?”
任初雪一愣,赶忙摇头,找了一个好蠢的借口:“没……这粥太热了……所以……”说道这里,她便没再说什么。
维安看着任初雪,“你不吃?”
任初雪看了维安一眼,笑着说道:“我刚刚有吃啊。”其实她没有吃,她从来没有吃早餐和晚餐的习惯,哪个时候饿了,她就什么时候吃东西。
“嗯,走吧,我送你去学校。”维安缓缓起身说道。
任初雪啊了一声:“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还要去看弟弟,不用麻烦他了,况且她也没告诉他弟弟的存在,因为这样只会添麻烦。
维安缓缓走出客厅,任初雪也走出来。
“你没包?”维安看着身上只穿着昨晚那条裙子的任初雪,皱着眉问道。
“我……学校有衣服。”任初雪缓缓开口,“那我先走了。”说完,绕过维安离开。
维安一把拉住她,眼睛直视着前方开口:“上车。”
任初雪愣愣的上了车,看着窗外,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放学才能看初恒了。
“学校在哪儿?”维安看着后视镜问道。
任初雪缓缓道:“瑾年。”
听了这个学校的名字,维安皱着眉问道:“你在瑾年上学?那为什么去酒吧?”
任初雪一愣,又提起她的往事,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她只是短短的回复了一句:“到了。”
维安一看,确实已经到了,他看着便停下车。
任初雪打开车门,眉头一皱,心想糟糕了。
“哟,任初雪,怎么,傍着大款了?”昧雪问道,“你敢这样,不怕我告诉妈妈吗!”
任初雪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上廉价的表,“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杨昧雪听着任初雪的话,厌恶的看了一眼任初雪,示意身后两个跟班上去。
任初雪还没做出反应,便被两个人拉住。
杨昧雪狠狠一笑:“要是妈妈知道你在外面……”
“杨昧雪,你在外面的男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要我……”
“啪!”杨昧雪狠狠的扇了任初雪一个巴掌,“我看你是要反了?”说着又要打下去,不料手却被拉住。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不料一愣,脸不禁一红。
“滚。”冷冷的一个字从维安嘴里吐出,随后他甩下杨昧雪的手,走到任初雪的面前,看了一眼那两人。
仿佛被强大的气场怔住,两人同时松开手,急忙跑到杨昧雪身后站着。
“你是谁?”杨昧雪不带任何一丝友善的语气问道,随即又一嘲笑:“不会是,她的男人吧?我就说,这丫头,怎么一夜之间,坐豪车了呢,原来……”
“杨昧雪杨小姐是吧?”维安冷冷开口,“如果你不想今天就被开除,现在就滚。”
任初雪看着身旁的维安,没想到他也会脏话,可是,这话被他说出来,居然没有流氓的感觉。
“你别说了……”她缓缓开口,“夏维安,你走吧,你可以不用管这些事。”
杨昧雪听着这个名字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维安。
他是谁,他原来就是任初雪从小的偶像,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是要逆天了吗?她尴尬的带着两个跟班,跑进校园。
“任初雪,你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维安皱着眉问道,“很喜欢被人欺负是吗?很喜欢看人脸色是吗?”
任初雪脸色猛地一阵苍白,她的指甲掐进肉里,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
“我先走了。”任初雪装作笑的很开心的说道:“她是我姐姐,这样很正常不是吗?”
维安一愣,姐姐?哪有姐姐对自己妹妹这样的?
维安终究没在说什么,缓缓上车离去。
看着夏维安的离去,任初雪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她缓缓道:“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