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宁哈哈一笑:“怎么会啊,我可是男人,况且咱们剧组这么多美女姐姐,别的方面也就罢了,这种事放在我身上,传出去谁信啊。”
宋洵初看了江绍宁一眼,啧啧两声没再说话。
像你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走到哪儿都很危险的。
见宋洵初没说话,江绍宁便拿起剧本,背起台词来,现在剧组正在拍别的单元,等拍摄他们的剧情,得拖到下午了。
不一会儿,钱涴之就伸着懒腰走了过来。
“宁宝,你们起的真早啊!早饭吃的什么呀?”
宋洵初调笑道:“钱大美女今天又是容光焕发的一天啊,我一见到美女,就心生欢喜,要不要看个魔术?”
“哦?什么魔术?”钱涴之好奇道。
“看好了!”
宋洵初打了个响指,手里立刻出现了一朵小花,然后笑着递给钱涴之,“鲜花配美人,钱小姐别嫌弃只有一朵。”
钱涴之接过宋洵初手里的花,笑的花枝乱颤,然后下意识地看了江绍宁一眼,不知是因为江绍宁没什么反应还是其他,钱涴之又收起表情将花塞回到宋洵初手里。
“看完了,道具还你。”
宋洵初挑了下眉,嘴角微弯。
哦?有点意思。
钱涴之身材非常惹火,而且她属于白皙丰腴的美女,今天又穿着低胸的连衣裙,所以咯咯地笑起来,胸前颤动地格外厉害,若有似无的春光乍谢开来。
格外引人垂涎。
若宋洵初没提醒,江绍宁还没觉得不妥,但此时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咳咳咳。”
江绍宁假意咳嗽了几声。
钱涴之这个傻大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还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便弯下腰,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水。
这一弯身,春光就泄的更厉害了,好几道目光都看直了眼,尤其是那个朱启。
宋洵初告诉她的时候,她就立刻派人将那个朱启调查了个遍,虽然对方已经做到制片人的位置,但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不足为惧。
江绍宁无奈扶额,她起身挡在钱涴之与那些人之间,笑着对钱涴之道:“涴姐,之前在修耳钉的时候,看到柜台有一枚胸针,感觉特别配你,就买下来了,我给你戴上,希望你能一直戴着。”
这胸针却有其物,不过是江绍宁那日随手买下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真,真的吗?”
钱涴之抬头,一脸惊喜地望着江绍宁。
“当然。”
江绍宁接着就去她的行李处取出那枚胸针,然后认认真真地给钱涴之别在胸前,她的手法很巧,将大片的衣服向上提了提,看上去保守了不少。
情商高如江绍宁,自然说不出将衣服好好穿,胸前不要露这么多这种话,听起来又直白又伤人。
江绍宁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对这波涛汹涌又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她在别胸针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不妥,眼睛也不会乱瞟。
但钱涴之脸却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而且江绍宁的做派非常的正人君子,钱涴之心中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宋洵初看在眼里,欲言又止。
他好笑地摇摇头,绍宁这家伙也是年纪小神经大,不知道这样会招惹女孩子芳心的嘛。
……
若说少年期的沈周聪慧而潇洒,刚及弱冠的沈周身上便多了一份坚毅。
那时候,沈周的父亲刚刚病逝,沈周为其守孝,他身着白衣,一脸肃穆。
巡抚王恕在府邸设宴款待沈周,一脸钦佩地问道:“沈先生的父亲病故,我等也十分遗憾,还望先生节哀,先生今后有何打算?若是先生能留在在下府邸,我必以礼相待。”
沈周眉目一凛,铿锵有力道:“巡抚大人,我父亲一走,母亲大人自然是靠我维系生命,如此时刻,我怎可离开她的膝下,我若弃她于不顾,岂非不孝?”
江绍宁演技狂飙,一身凛然正气,让所有剧组工作人员看了都忍不住咋舌,这少年,真是演什么像什么。
“辛苦了绍宁,休息休息吧。”
“哎,谢谢。”
拍完戏下来,江绍宁应付着工作人员的慰问,却没看到那个靓丽的身影,钱涴之一个人在剧组乱跑可是很危险的。八壹中文網
就在这时,没有戏份的宋洵初走了过来,看到江绍宁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绍宁一愣:“宋影帝这话什么意思?”
宋洵初:“刚刚我见到钱小姐,问她急急忙忙的怎么了,她说你托人告诉她你在她房间里等她,我还想你怎么这么快就拍完戏了呢。”
江绍宁眉头紧蹙:“根本没有这回事,况且我怎么会有她房间的钥匙,涴姐不会出事了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往钱涴之的酒店房间赶去。
路上,江绍宁问道:“宋影帝有没有带曲别针类的东西?”
宋洵初:“要这个做什么?”
江绍宁来不及多解释:“开锁!”
宋洵初也是聪明人,略略一想,立刻将戏服上的细长钉衣针取下来:“这个行吗,这个是固定衣服用的衣针。”
江绍宁接过来道:“嗯,刚好,对了宋影帝,一会儿请你帮忙开一下录音,监控室的视频拷贝一份,麻烦你了。”
说完,江绍宁语气变得强硬了些:“拷贝的时候不该看的别乱看。”
江绍宁指的,自然是万一钱涴之衣衫不整的话,拍到些什么就不好了。
宋洵初点点头,心里有些震惊,这少年吃过多少次亏业务才这么熟练的。
不过,什么叫别乱看!他虽然风流,但很有原则的,他才没这么离谱呢!
不过,这少年心还真细。
这里的酒店隔音很好,因此两人直到房门前都没听到有什么声响,直到将耳朵贴到门上,才能隐隐听到里面若有若无的声音。
江绍宁听力很好,她甚至能听到钱涴之叫嚷咒骂的声音。
果然是出事了!
江绍宁迅速将钉衣针弯了一下,轻轻一卡就将房门打开了。
横店里的酒店已经建立了很多年,用的还是古老的圆孔锁,而不是磁卡的形式,况且,若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那么整个酒店肯定都是熟悉这种事的,去跟酒店相关人员要钥匙反而打草惊蛇。
江绍宁这操作直接惊呆了宋洵初。
这少年还真是……啥都会啊,他本来还以为对方开玩笑的,没想到说开就打开了。
一推开门,里面一片凌乱,明显发生过激烈的反抗。
一个肥硕的男人正准备将钱涴之压在床上,这人正是朱启。
钱涴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一副又惊又怒的表情,手里攥着一把茶壶,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男人头上,手机也被丢在了远处的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江绍宁看到这一场面时,瞳孔都收紧了,见钱涴之情况还算好,才松了口气。
还好涴姐也不是好欺负的。
还好赶得急。
朱启没想到会有人冲进来,呆了又呆。
江绍宁岂会放过他,侧身一脚就踹了过去,将坐在床上的朱启一下子踢到了床下。
朱启已经将上衣脱了,猛的被踹了一脚,怒火中烧,他从床下爬起来恶狠狠道:“你他妈敢坏老子好事,你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敢多管闲事,老子这就封杀你!”
“呵,我江绍宁就是一辈子没戏拍,今天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更何况你还没这个本事!”
江绍宁嗤笑一声,又是一脚猛的踹了上去。
“你他妈的,你死定了!”
朱启即使摔在地上,嘴里也骂骂咧咧不老实,江绍宁让他丢了这么大个人,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朱启是吗?”
江绍宁听到对方放的狠话,突然冷笑了一下。
这一声,不知为什么,却让朱启感觉周深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现在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他甚至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演员的气势震慑到了。
江绍宁伸手缓缓掐上他的下颌,眼神冰冷:“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不然……”
她突然猛地用力,下颌骨错位的咔咔声传来,朱启立马惨叫起来,连连告饶。
“听说……你是靠你老丈人上位的,外面还有几个私生子,你说这件事让你老丈人知道,你还能不能混的下去了?”
听着朱启的惨叫,江绍宁并没有收手,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朱启听闻,立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指着江绍宁:“你,你怎么知道!”
“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江绍宁笑的锋芒毕露,在朱启看来,像是魔鬼重现人间。
“滚。”
江绍宁说完这个字,朱启立马头也不回地逃出了房间,连上衣都不敢拿。
等朱启滚了出去,江绍宁立即担忧地看向床上的钱涴之,慢慢走近床前。
钱涴之此时看到江绍宁,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害怕和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进江绍宁的怀里。
江绍宁拍拍钱涴之的背后,轻声安抚道:“涴姐,没事了涴姐。”
“我已经卸掉了他的下巴,如果他下次还敢的话,我就给他剁了。”
江绍宁眼里寒光乍现。
但随即又温柔下来,将钱涴之滑落的肩带给她轻轻放回原处,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又将被子认真地掩了掩,遮盖住钱涴之的身体。
其实,江绍宁这一世一直以男人身份活着,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男人,她是很希望有同性朋友的。
而钱涴之出现时,看她的眼神与这一世任何小女生看她的神情都不一样,是那种不带崇拜的,就像看好友一般的神情。
江绍宁当时就觉得,或许这一世,她也是可以有同性朋友的,所以无论钱涴之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她都格外宽容。
因为面对钱涴之,她偶然会忘了自己在伪装成一个男人。
这样的伪装,真的很疲惫。
可是,和傅晏亭一样,有些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他们这种处境的人,却如同隔着一条鸿沟。
江绍宁想要的友情,终究还是变了味道。
钱涴之感受到江绍宁将自己的肩带扶正,脸上绯红,这个明明比她还小两岁的少年,却比她可靠太多。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男人,会为了她说出,我就是一辈子没戏拍,今天也不会让你得逞这种话。
霸气,而且坚定。
而且她……太温柔了。
她钱涴之这辈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这个少年,她却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她原本是来磕cp的,却没想到不知不觉对这少年上了心。
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她在场,那时,有个工作人员不禁感叹道:“这戏一播,得有多少小女生迷上绍宁的这个角色,这绝代风华的沈周啊!”
钱涴之当时就想,宁宝本人,其实比她饰演的沈周,还要绝代风华一百倍啊。
宋洵初看了全程,他心里突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宋洵初作为一个风流影帝,阅人无数,尤其是阅女人无数,这让他培养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或者说一种第六感。
看江绍宁的相貌,精致到雌雄莫辨,看她的身量,虽然有一米七多的个人,但人显得很单薄,皮肤也过于光滑白皙了。
最主要的是,她看美艳如钱涴之的眼神,是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他一个情场老手,看多了那些衣冠禽兽虚伪的样子,但江绍宁她的眼睛看谁都清澈而真诚,尤其是看钱涴之,眼神干净地不像话。
宋洵初在心里问自己,这……确定是个男人吗?
该不会……是个女生吧。
他细细打量着江绍宁,不敢妄下结论。
而且这个少年,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演技好到恐怖,竟然能将他宋洵初比下去。
这让他燃起了汹汹的胜负欲。
有趣,实在有趣。
宋洵初将扇子一收,背在身后,突然往房间走了两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江绍宁,你……莫非不是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