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着他柔和的眉眼,心里的慌乱不安逐渐被驱赶,腾地升起暖意,有他在,就好。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乖乖的,放心吧,爸妈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别皮听话。”许锦连嘱咐道,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唇边勾起满意的笑容。
“嗯,那…那你早点回来。”宛清清眼中雾气腾腾,少女软糯的声音倒是显得委屈巴巴的,她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闹得和生死离别似的,她就想让他早点回来,她一个人在这里会胡思乱想。
“好,那我走了。”许锦连柔声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乖乖的。八壹中文網
许锦连下楼后,许母早就在楼底下候着了,瞥见他下来了,一脸严肃的问道:“锦连,怎么回事,清清她…”
“她没有家,我想给她一个家。”许锦连目光注视着她,意思已经表明,不管你们介意不介意,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不是,锦连她没有家可以,我们也可以给她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但前提是我总要弄清她的来历吧,我们家也算是大家大户了,她可以是普通人家,我们也不介意,但你说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你让我们怎么接受。”许母义正言辞的说,眼中浮上忧愁,轻叹一口气,坐在真皮沙发上。
“她不是来历不明,她有名字,她叫宛清清,而且她有我,还有她很好。”许锦连撂下一句话开车出去了。
许母算是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了,她很好,我很喜欢,她有我就有了来历,一切都是我给的,她也是我的。
“你说怎么办吧!”许母很是忧愁的扶额。“唉呀妈呀,脑瓜子疼。”许母嚷嚷着,倒在许爸的腿上,闭目养神。
“还能怎么办,凉拌。”许爸无所谓的说道,眼神自始至终从没有离开过报纸。
“烦不烦啊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儿媳妇长得还像她,像她也挺好,可连家庭情况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啊。”许母开始嘀咕念经。
“锦连有他的主见,你就别管了,她清清和瑶瑶不一样,我倒是觉得清清更适合锦连这种闷性子。”许爸抖了抖报纸,开始进行新一轮的说教。
“咱俩的想法差不多,但是吧,你说清清这身份你让你那些老朋友怎么看!”
许爸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说:“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说来说去还是介意人家身份。”
许母一跃而起,猛地坐起来一掌拍掉他手上的报纸。
“不是我说你,说来说去还怪我头上了,我不介意清清普通人家,再怎么普通也总有一个身份吧,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闹哪样?”
“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是相信锦连的眼光她就错不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认准的人就算你现在去给他闹个你死我活,他还是不会放手,倒是挺难为他的,你也别操孩子们的心,他也不会夹在中间为难,孩子有孩子的活法,放心吧。”许爸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心里却想,女人,你更年期了。
许锦连去了宛老家,自从他们搬了家,两家也是偶尔联系,他家住的比较偏远,二老似乎想要过乡野一般生活,把日子过成诗。
“伯父伯母,我今天刚回来,跟你们带了一点礼物。”许锦连把礼物送上,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宛家二老也是笑脸相迎。
“哎吆,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别光站着,快坐快坐。”宛母忙着招呼起他,给他端茶倒水。
“锦连,怎么回来了?”宛母亲切的问道,一脸的温柔慈祥,宛母和许妈妈是同龄人,但宛母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留下了痕迹,脸上略微的出现一些鱼尾纹,皮肤状态比较暗沉,仔细观察会发现黑发里埋藏着许多白头发,
“再过两天就是瑶瑶的忌日了。”许锦连声音深沉了许多,脸上笑意全无。
宛母的笑容僵住,脸上浮现尴尬神色,随即忧虑的笑了笑。
“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你还惦记她。”
“如果她没走呢?伯母,您当年看到瑶瑶的尸体了吗?”许锦连探测式的问道,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只见她神情一紧,脸色变得不自然,眼神慌乱的瞥向一边,而目光所指之处是楼梯。
许锦连顺势看过去,微微蹙眉,心底的疑惑更加深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宛母有事瞒着他。
深深地叹气声让他回神,沉默已久的宛老这才开口缓缓说道:“锦连,当年的事你也在场,瑶瑶被扔进海里,打捞了三天三夜也只能看见她的头纱,如果她还在我们能变成这样吗,她要是在的话也早就回来了,锦连你是不是太想瑶瑶了?”
宛老声音带着深深地惋惜和悲痛,脸上带着痛恨不已的神情,他闭上眼,掩饰住此时的情绪。
宛母也很是配合的叹息,客厅顿时安静了,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冷风吹动白色窗帘,轻易的窜进客厅里,来去无声,却留给人一股凉意。
就在许锦连相信宛老,正准备出声安慰他时,他听见楼上玻璃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他的听力特别好,而这屋里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剧烈的声响如同在他耳边回荡一样。
“楼上是不是有人,我听见有人在砸东西。”
许锦连指了指楼上,站起身就要上去,宛母慌张不已的拽住他的胳膊。
“伯母,你没听到吗?你别怕我先上去看看。”许锦连是铁了心要上去,他倒是要看看谁在上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到楼梯口。
“能有什么人,我们住的比较偏远,就隔壁几户人家,住房子的,我们老两口又跟人家不熟,锦连,你先坐吧!”宛母露出笑容,拉着许锦连的胳膊就硬是让他坐下。
“唉,你昨天不是把老王家的儿子是不是回来,他儿子小精,小精的,一放假就爬到咱家。”宛母脑子灵光一现,目光牢牢的注视着宛老,唇角不自然的笑容一直挂着,眼底却带着一丝暗示,只是许锦连没看到。
“哦,对啊,这孩子该不会在上面吃东西,你楼上不是晒了点干果?你快去看看别让他都吃了。”宛老催促道,赶紧让她去楼上看看。
宛母上了楼,宛老给许锦连倒上茶。
“你瞅瞅我们两个,一会的事都忘了,就和鱼的记忆一样只有七秒钟,锦连你别介意,来来来,喝水。”宛老喜笑颜开,热情的递给许锦连水,许锦连微微点头,双手接过水,礼貌式的笑了一下。
“伯父,您和伯母别一直闷在家里,有空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实在不行去y市我来招待您。”
宛老连连摆手,摇头笑着说:“别别别,你天天这么忙,去了也是给你添乱,在家也挺好的,种种花,遛遛鸟。”
“舒服就行。”许锦连笑着说,喝了一口水,没了话题,气氛也就跟着安静了下来,楼上也没了动静,许锦连暂时相信楼上有一只猫在作祟。
“锦连,听说你要结婚了?”宛老没话找话,他要结婚他早就知道了,心里隐隐的担忧起来。
“嗯,她和您同姓也姓宛,叫宛清清,这次回来也把她带回来了,给爸妈看看。”许锦连想到宛清清那张甜美可人的笑颜,目光柔和了几分,少了方才的锐利和冷峻,背靠阳光,眸光柔和,整个人变得温暖如阳光一般,暖暖的,白衬衣更加显得他如同少年时的模样,看呆了楼上偷看的女人。
宛老的笑容逐渐消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底里的忧愁更加浓烈,他喝了一口茶,压制住心里翻云覆雨的情绪。
“伯父,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许锦连站起身准备离开了,临走时不忘往楼上瞥一眼,只见一个人影快速的闪进屋里,他无奈的摇摇头,或许是宛伯母吧!
“这么快就走啊,不留下吃个饭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宛老出声挽留,盛情邀请他留下来吃顿晚饭,以前锦连都会吃过饭再走,今天怎么这么赶了?
“不了,伯父,清清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许锦连想到他临走时宛清清可怜巴巴的小样,心头一软,想着她在家有没有乖乖听话,待在他的房间里,无声的笑了一下,还是有她在最好,她不在还真是……难受至极。
许锦连走后,宛老紧跟着上了楼,楼上杂乱无章,零零落落的书籍,满地的白纸,纸上的字体秀气端庄,却不是每张都是,一些字迹就和鬼画符一样,凌乱不堪。
破碎的花瓶洒满木质地板上,满地的碎渣显得像是有人在这里打架一样。
“走了?”宛母轻声问道。
“嗯,真不让人省心,造了孽。”宛老愤愤地说,指着坐在上头发凌乱的女人。宛老把她嘴上的胶带撕开。
“他来看我,他来看我了。”她呵呵笑了,眼中夹杂着泪水,嘴里兴奋的嘟囔着。眼中一瞬间的兴奋变成邪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