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看着门边的女人竟然是她上次离婚案当事人的老婆于晴,现在应该是前妻了,当时她只知道于晴没有工作,孩子也要她养。
颜惜当时是被分配的案件,她也很不满当事人要求分一半财产的行为,最后她的官司是输了的,但是她觉得问心无愧。
“我下班来看看豪豪。”豪豪是于晴的儿子,上次的案子司霂寒也负责了一些,所以和他们比较熟悉。
“司律师快进来,颜律师也快进来坐吧。”于晴热情的招呼着他们两人,她明显是认识颜惜的,之前双方当事人协商的时候便见过面。
颜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明明之前还帮着于晴的前夫,现在竟然到了于晴的家里。
她跟在司霂寒的后面进了屋里,是一个很拥挤的二居室,家具都比较旧了,但是看得出来房间布置的很温馨,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母子两住的地方了。
“抱歉,之前的官司都没有帮到你,接案子的时候不知道你前夫是这种人。”
颜惜没有做太多的解释,毕竟于晴的前夫确实是她的当事人,但是她现在来于晴的家里做客,这句道歉也是应该说的。
在颜惜看来为当事人维护利益固然重要,但是她觉得很多事情的底线是不能触及的,她要固守自己的底线。
“我知道颜律师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输掉这场官司了。”
于晴温柔的笑着,颜惜的名声她也是听说过的,这次官司赢得这么容易她其实清楚是颜惜坚守了底线,所以她相信颜惜是个好人。
“谢谢,打扰了。”颜惜倒是对于晴高看了几分,没想到是个这么是非分明的女人,她刚刚见到是于晴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了。
“颜惜她现在已经是慕晞的律师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她。”司霂寒在旁淡淡的开口,算是给颜惜正名了。
“恭喜你颜律师,你和司律师现在可是强强联合,以后慕晞会越来越好的。”于晴真心实意的恭喜着颜惜,带着两人进屋岛客厅里坐下,转身去倒了两杯水,放在颜惜两人的面前。
“你们快坐,豪豪你快来看是谁来了。”
后一句话她是朝着房间的房间喊的,没一会儿就看着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年龄不大看着非常的可爱。
“司叔叔。”豪豪从屋里出来,乖巧的站在妈妈的身边,有一点害羞的看向颜惜,“姐姐你是司叔叔的女朋友吗?你好漂亮。”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在家吃个便饭吧。”于晴笑着说了句,转身便进了厨房。
颜惜本想说不用麻烦的,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于晴人就已经进厨房里面去了。
“过来这边。”司霂寒难得温柔的说话,将豪豪抱到他腿上坐了下来,怜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呢是阿姨,不能叫姐姐哦。”
叫他叔叔,叫颜惜姐姐,这怎么就让他这么的不爽呢,他有这么老吗?
“可是她看起来很年轻啊,为什么要叫阿姨啊。”豪豪疑惑的问着,年龄太小还不能理解司霂寒的话,只觉得颜惜长得漂亮,就应该叫姐姐。
颜惜嘴角勾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声音轻柔的说着:“豪豪你不用听司叔叔的,你可以叫我颜惜姐姐。”
被小男生说漂亮,她自然开心了,这样一个小孩子怎么都让人喜欢得紧。
“好的,颜惜姐姐。”豪豪很开心,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很好。
颜惜在客厅和豪豪说了下话,便起身去厨房里帮忙了,虽然是客人但是让主人家一个人做饭也是很不礼貌的。
“于晴姐,我来帮你吧。”颜惜其实做饭的时间很少,也只会一些简单的东西。
于晴却不让颜惜动手,一个人在那里忙碌:“不用你来,别把衣服弄脏了,你就站在那里和我聊天就行。”
颜惜还是进去帮忙做一点事,站着怪别扭的。于晴真的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还一个人养孩子,颜惜打心眼里佩服。
“颜律师,你是司律师的女朋友吧,司律师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于晴一边切着菜一边和颜惜说话。
颜惜剥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回应着:“不是,我和司律师就是上下级关系。”
“我看得出来司律师对你不一样的,你可不要错过了,人这一辈子遇见一个对的人不容易。你看我就是遇人不淑,豪豪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我前夫一点不管。”于晴说到这些眼神黯淡了几分,孩子的病是她心里的痛。
颜惜诧异的抬起头,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豪豪有心脏病:“豪豪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保守治疗,如果情况不好转就要做搭桥手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就行。”于晴说着眼眶便红了。
颜惜也跟着心疼,她妈妈也是心脏病,至今还在医院。
司霂寒和颜惜离开于晴家里的时候已经八点过了,在于晴家里吃了饭还陪豪豪玩儿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颜惜跟在司霂寒的身后下楼,楼梯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一直向下的脚步声。
“谢谢你。”颜惜低着头,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司霂寒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她是懂的。
司霂寒停下了脚步,转头凝视着颜惜,她精致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柔和:“谢我什么?”
“谢你特地带我来于晴家里还看见了豪豪,让我觉得输了这场官司、丢了工作也是值得的,真的谢谢。”颜惜知道司霂寒是怕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带她来看看就是想告诉她,她的做法是对的。
“别想太多,顺便带你来。”司霂寒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显得有几分淡漠,他转过头继续往楼下走着。
“还是很谢谢你,学长……”颜惜勾着浅浅的笑意,叫着这个久违的称呼,这还是她刚认识司霂寒的时候喜欢这么叫,当时的两人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