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永远璀璨。

方凌开着警车，吴环坐在副驾上，陈望舒坐在后排。

车辆行驶在高架上，吴环看向窗外，外面的高楼灯火通明，暖黄的光线从各家各户的玻璃里透出来，煞是好看。

“有家真好……”吴环看着那些温暖的灯光，思绪万千。

方凌拧开了电台，收音机里的音乐悠扬响起，三人各怀心事，良久的沉默着。

吴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陈望舒，她倚着车窗发呆，霓虹灯的光从她脸上流过，就像身处金色的海洋。

“当个混混还挺好，挺自在。”方凌想起刚才自己受气的一幕，突然感慨到。

“啊？”吴环没想到方凌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有几分吃惊。

方凌转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做警察久了，应该都有过这种感受吧。毕竟条条框框太多了，有时候会有点累，我也就随口说说。”

一向刚正不阿的方脑壳也有想要松懈的时候，吴环始料未及，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点点头，算作默认了。

“哎，听说你小时候混街头啊？”方凌瞥了一眼吴环。

吴环干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羡慕。”方凌解释到。

“羡慕？”吴环摇摇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才会在街上混，但凡有人管，也不会……”

吴环的声音渐渐变小。

“有人管，也不见得是好事。”方凌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突然接了一句。

吴环诧异的转头看了看方凌，心里有点复杂，看来身在严格的军人世家也没那么好，但他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陈望舒回过神来，听着他俩的对话，也笑了一下：“束手束脚惯了，确实会向往自由自在。”

“是吧，”方凌接话，“一辈子安分守己，没点刺激出格什么的，好像还挺无趣的。”

吴环乐了：“不是吧，这会儿想早恋了？晚啦！期待下黄昏恋吧！”

陈望舒哈哈大笑，方凌也少见的笑了几声。

“当混混也没那么自在，你看他们老大揍人那狠劲儿。还是做警察好，至少陈队不揍我们，对吧？”吴环笑着打趣到。

陈望舒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敢动你们一根指头啊，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害，做大哥也难，你别看那朱羲飞扬跋扈的，当年做小弟的时候一样要挨打，”吴环扭头看了下陈望舒，“你看他光那脸上就多少疤，做小弟时应该没少吃苦头。”

方凌叹口气：“做警察不容易，做混混也难……哎，吴副队，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一下就全都没声了？”

“能说什么啊？”吴环大咧咧的一耸肩，“无非就是吓唬两句，小家伙们没见过世面罢了。”

方凌半信半疑的瞥了一眼吴环，吴环却回避了他的眼神，掏出手机，打开抖音刷了起来。

陈望舒也转头看向车外，不说话了。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警车快速通过街道，驶向禁毒支队。八壹中文網

可车上的人并不知道，刚刚路过的背阴巷子里，一只熊本熊正拖行着一双腿，艰难的把一个妇女塞进后备箱中。

“呼，呼，呼……”

头套里，呼吸声剧烈的起伏着。

「“玩游戏，很容易上瘾的。”」

熊本熊注视着车厢中昏迷的妇女，然后心满意足的合上车盖，进入驾驶室，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