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你的女儿对不对?我是郁家的女儿,我姓郁,我是郁南溪!”
郁立华从难以遏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低头看向哭到眼睛红肿的郁南溪,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想要把她扶起来。
不管付娟当年为了嫁给他用了多少让人作呕的手段,毕竟郁南溪是他看着长大的,叫了他二十多年爸爸的孩子。
郁时浅皱了皱眉头,看着抱住郁立华哭到抽噎的郁南溪,她探出去想拉住郁立华的手还是止住了。
她把dna的检查报告都拿出来了,郁立华却还是坚持要认下郁南溪,她再阻止反而显得她无情无义,从争取的主动又沦为了被动。
付娟看着郁立华还是难以割舍对郁南溪的父女之情,轻轻的呵了口气,得意的看向郁时浅和李玉珠。
郁时浅暗暗的握紧了手心。
打蛇打七寸,如果不能一击致命,一旦让它有了喘息机会,一定反咬一口。
她失算一招。
付启丘轻轻的磨动着拐杖的龙头,目光缓缓而清冷的扫视过整个大厅,随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好戏是一出接着一出啊,不过我老头子现在可没心情看戏。”
郁时浅瞳孔一骤,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冷笑声。
“小芋头,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郁时浅看着一手拽着的梁东易,另一只手揣在西裤口袋里款步走来的纪珩川,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熨烫服帖的西裤笔挺,白色衬衫的一角斜斜的扎着,袖口微卷露出白皙而修长的手腕,领扣解开一颗,圆润而漂亮的喉结在干净的领边若隐若现。
梁东易在他手里就像条咸鱼似得被一路提溜着扔在了郁时浅的脚边,兀自勾着嘴角邪魅而冷峻的淡笑,眨了眨眼睛。
郁时浅用力睁了睁眼睛,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珩川眉峰一跳,毫不掩饰的高声说:“听说你结婚缺个新郎,我紧赶慢赶的没来晚吧?聘礼我都带来了,纪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堆金银财宝,附加一个求收留的二少爷。”
跟在他身后的陆雯,脸色不觉一沉。
郁时浅目瞪口呆的看着纪珩川,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现在的情况她已经是够乱的了,这货来瞎凑什么热闹?
李玉珠却先反应了过来,震惊的看着纪珩川:“你是……你是纪家的二少爷?那个已经死了的二少爷?”
陆雯扯出一个冷笑,强作镇定的说:“我们二少爷只是失踪,谁说死了?”
李玉珠讪讪的笑了笑,然而依旧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纪珩川,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梁东易颤颤巍巍的跪在郁时浅的脚边,哀求:“时浅,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就饶了我吧,所有的事都是付娟和郁南溪暗中策划,我也是受害者啊!”
纪珩川倏地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腰上,斥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梁东易被踹倒在地,但当即又赶紧跪了起来,他不敢看纪珩川,畏惧的像是一只老鼠见了猫,半声都不敢反驳的说:“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时浅,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我是想利用郁家重振梁家,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但就在你快要回国的前一个月,郁叔无意间提及等你回来之后要把郁家的生意交给你打理,事情……事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发生的。”
按照梁东易的说法,郁时浅作为郁家长女接手郁家的生意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就是出在这些年她一直被郁立华藏在老宅,生意上的事一直是郁南溪帮忙打理,突然郁立华提出要把生意交给她,这让付娟和郁南溪很不高兴,像是生生的被从手中夺走了送进嘴边的肉一样。
特别是付娟,她原本以为等郁时浅嫁给梁东易之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郁家的家产就是郁南溪的,可梁家破产了,梁东易是入赘,到时候郁时浅就多了个帮手争夺家产。最关键的是,她知道郁南溪不是郁立华的亲生女儿,一旦这个秘密被揭穿,她面临的可能是一无所有。
所以,郁立华无意间提及让郁时浅回国之后接手生意让付娟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她和郁南溪商量着先把梁东易这股力量拉到手里,这样郁时浅就少了个帮手。
梁东易对郁时浅是有好感,可一个妙龄美女整天在自己的面前转悠,他即便是柳下惠也耐不住这款款的温柔乡。那次之后,他就成付娟和郁南溪联手对付郁时浅的帮手。
他们就合计,怎样让郁时浅彻底的消失呢?
于是,付娟就设计了一封信,她还知道郁时浅对自己生母的生死不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她写了一封声称有郁时浅母亲消息的信,并且把郁时浅引到了白头山。
之所以选择白头山是因为付家表面上做的是殡葬生意,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搜寻古墓,而白头山这座荒墓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价值,即便毁掉也不会可惜,再者这里远离人烟,因为接连的降雨整个山体都有松软的危险,选在这里对付郁时浅,事半功倍。
接下来的事,正如付娟三人设想的一样,郁时浅上当了,即便她有所怀疑,却还是在郁南溪的怂恿下带上她悄悄前往了白头山。
一切顺利的让付娟三人意外,一个炸弹下去,郁时浅尸骨全无,一个电话通知到郁立华,郁南溪就成了郁家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郁时浅居然没有死!
梁东易说完,赶紧对着纪珩川拼命的磕了好几个头:
“纪少爷,我知道都已经说出来了,没有任何隐瞒,求你放过我。时浅,我发誓我不想害你,可我拦不住她们,我也是被她们设计的受害者。求你们放我走吧,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