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开始,她的世界就被颠覆的一塌糊涂。
他是妖,是冰冷的,是傲慢的,是骛远一切的,可是却把他唯一的柔情给了她。
她那颗冰冷的心,被伤到遍体鳞伤的心,终于被他一点点的给暖了过来。
纪珩川满意的看着空掉的粥碗,放到一边,紧跟着抬手在她头顶上轻轻的拍了拍:笑着赞许:“真是个乖丫头……”
就在他话音还没落下的当即,郁时浅突然坐直了身子朝他跟前一个倾身,吻上了他的嘴。
犹如蜻蜓点水的一过,好像是来不及抓住的一缕风,却像是狠狠拨动的琴弦一样,乱了纪珩川的心绪。
他像个第一次吃到蜜糖的小孩似得,睁着眼睛,指腹轻轻的摁在唇边,一时间,他几经压制才能老老实实深藏在眼渊里的情愫在这一刻宛若是被火种点燃的荒原,一发不可收拾的霸占了他整个胸膛。
郁时浅的脸颊红了红,羞涩的看向别处,手指头搅拧在一起,嘴上故意说:“我就是……就是想感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谢谢你为爸爸做的一切。”
纪珩川胸中一团火|热,他眸子一个骤缩,抑制不住的猛浪排山倒海一样的,把一直装作一本正经的他冲了个狼狈不堪。
附身而上,纪珩川一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捏住了郁时浅的下颌,轻轻一扯,就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对上他眼神的刹那,郁时浅的心倏地一跳,竟被他眼里的灼热烫的一时间呼吸短促。
“小芋头。”纪珩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气息一紧,“你的谢意我还没仔细品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郁时浅脸颊顿时一烫。
然而,不等她再转开视线,纪珩川低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像是贪食的蜜蜂一样,拼命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揉。
旖旎的热火勾动着雨夜的清冽,郁时浅不知所措的手终于像是找到了港湾的帆船一样抓住了他背脊,笨拙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纪珩川喘着粗气,靠近她的耳朵轻轻的抿着她的耳垂,眼睛里热火和期盼以及那无处安放的歉疚交织成了一张网,网住了他的心,不肯让他再沉回昏暗的海底。
“小芋头。”纪珩川呢喃,“我不想再退缩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给我,好吗?”
郁时浅脑袋里被热气蒸腾着,像是被搅浑的浆糊一样,她好像察觉出纪珩川话里的一些古怪,可是却因为他后面的那句话再次搅浑了思绪。
“纪珩川。”她微眯着眼里的热浪,抱住了他的脖颈,“我想……我喜欢你。”
纪珩川瞳孔一紧,郑重其事的咛声:“我,爱你!”
窗外,细雨润着暗夜,很快,雨势就变得急了,像是千军万马一样倾盆而下。
这场积蓄已久的暴雨,犹如烈火燎原,蔓延了整整一|夜。
老宅大门外那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佟不易黑着一张脸,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而一旁的代澜却兴奋的差点把眼睛都瞪出去了。
“佟不易你快看快看。”代澜用力的拽着他的袖子,相比之下,她身边的男人淡定的像是一根木头。
面无表情的看着代澜,佟不易眉峰挑起:“看够了没有?老大让我们去追付启丘和郁南溪,你倒好,躲在这里偷窥?要是让老大发现,你死定了!”
代澜学着他说话的样子夸张的撇了撇嘴:“我这不叫偷窥,我这是关心老大和小嫂子的感情生活。”
“呵。”佟不易眯了眯眼睛,顿时把眉峰挑的更高了,“不过你这样看又看不到什么,不如……我们凑近点?”
代澜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好你个头啊。”佟不易脸色顿时一沉,一把拽住她的领子把她扯下了树,“正事要紧,你要是真想看,改天我给你找小电影。”
代澜立刻一脸嫌弃:“你太恶心了,你居然看小电影?”
佟不易不以为然:“我怎么了?我单身狗一个,看点小电影碍着谁了。要不,下次我再看的时候邀请你,顺便一起探讨一下?”
代澜怔了怔,抬头看向佟不易一脸猥琐的笑容,脸颊瞬间腾红一片:“你……你流|氓!”
说着,不等佟不易反应过来,她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无耻!”
一声娇呵,跺脚就走。
佟不易捂着脸,明显被打的懵了一下:“靠,下手这么重,我的脸是人皮不是铁皮!母老虎一个,怪不得几百岁了还没嫁出去。”
走在前面的代澜隐约听到了什么,回头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佟不易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说……我说你打的好,我活该。”
代澜眯着眼睛狐疑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却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转身:“赶紧走,磨磨蹭蹭的,要是让老大知道你不去抓付启丘和郁南溪,居然在这里偷看他跟小嫂子恩爱,你就等着被老大晒成人干吧!”
佟不易瞪了瞪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要来的,看到老大和小嫂子恩爱比谁都兴奋,恨不得爬到窗台上去。
“佟不易,你愣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知道啦。”
大雨倾盆的夏夜里,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佟不易和代澜的背影走远,随后又把视线投向郁家老宅的方向。
往外走了一步,郁南溪站在大雨中,任凭雨水把她从头淋到脚。
嘴角勾着一抹阴鸷冷冷的笑着,她死死攥着的拳头紧紧的绷着,因为太用力而不断地颤|抖着。
她和付启丘逃出来之后,付启丘并没有带她走,而是把她丢在了路边,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付启丘得到了机关盒准备去找他的主人复命去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一直走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居然走过了半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