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乍现,郁时浅被郁南溪身上抽动的噬脑蚰触角猛地甩到地上,被推出了好远直到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
强撑着身体,郁时浅捂着胸口,血眸凛然,可妖体却明显比之前更虚弱了一些。
郁南溪勾起裂口阴恻恻的大笑出声:“郁时浅,就凭你还想跟我们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条快要灰飞烟灭的落水狗,不用打,你自己就快要淹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她笑的实在太大声了,梁东易终于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扶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看向周围,就在他冷不丁对上郁南溪视线的瞬间,全身立刻哆嗦的像是按上发动机似得,一句话没吭出来,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咙里憋的脸色铁青。
看着冷冷撇向梁东易的郁南溪,郁时浅眸光一暗,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打开双手运出一道鸷息,随即双手一攥,拉扯开的同时一条手腕粗细的锁链赫然出现。
趁着郁南溪的注意力被吸引开,郁时浅猛地把手里的锁链朝她抛了过去,紧跟着反手一扯,锁链直接把她缠了个结结实实。
梁东易已经被完全吓傻了,呆滞在那里目光涣散的盯着正前方,没有任何聚焦。
郁南溪被偷袭,立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而与此同时,郁时浅分别攥着锁链两端的双手则攥的更紧了,随着她全身鸷息的赫然膨胀,一股股浓郁的戾气就像是旋风一样缠着她,被源源不断的朝着双手输送过去。
郁南溪拼命的挣扎着,她用一种蔑视的眼神讥诮的盯着妖体几近透明的郁时浅。
可是,随着锁链上被输送的戾气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锁链深深的嵌进了她的身体里。
随着郁时浅手中锁链猛地一扽,一个漆黑的影子被强行从郁南溪的身体里挤了出去,还有一个虚薄的魂体也被一并扯了出来。
郁时浅不由得震惊,这么短的时间里噬脑蚰居然和郁南溪的魂魄融合了一半。
不等噬脑蚰挣扎着爬进郁南溪已经瘫软在地的身体,郁时浅猛地深吸一口气,噬脑蚰身上的戾气顿时犹如被风吹散的砂砾似得,灌进了她的嘴里。
郁南溪吓的魂魄都涣散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脱离噬脑蚰,可是,她和噬脑蚰已经几近融合,强行挣脱根本行不通。
指甲深深的抠着地面,郁南溪尖声哀求了起来:“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姐!”
郁时浅眸光凛了凛,把吸到了跟前的噬脑蚰一把抓住,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郁南溪,歪了歪脑袋:“你曾几何时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呢?”
郁南溪的眼睛颤|抖了一下,赶紧点了点头:“我有,姐姐,我……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你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你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
郁时浅忍不住讥笑了起来:“爸爸?南溪,你没有资格喊他爸爸,你今天的结果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你一手造就。好饿,真的很饿。”
贪婪的舔了舔嘴角,郁时浅眼里的妖光稍稍压制不住就会像是炸开的烟火似得,瞬间扑灭了眼底仅存的一抹温暖。
她现在,只是一只饥饿至极的尸妖,她需要吃东西,填饱她咕咕作响的肚子。
郁南溪害怕的尖叫,她知道郁时浅不可能放过她的,眼睛期待的看向角落,伸出手拼命的抓着空气:
“救我,大人救我,我帮你们拿到了藏王琉璃鼎,我也帮你们拿到了机关盒,我还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情,救我,大人快救救我!”
然而,不等那位大人有所回应,她赫然被裹进了那张漆黑的裂口中。
瞬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此时,那个一直旁观的神秘人终于站了起来,一边往前迈步,一边轻轻的鼓起掌来。
郁时浅妖瞳一紧,猛地回头警惕的看着他,随着他靠近的动作往后退了退。
男人把手负在身后,笑了起来:“你终于现出原形了,不枉费我一直在练你的妖性。只是,你的根基比我想象中要虚弱的多。”
“你是谁?”郁时浅嘶声问。
男人迟疑了片刻,似乎在犹豫是否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玉珠突然惊呼了一声。
“我解开了,六翻锁解开了!”
男人眉心猛地一颤,目光顺势落在了朝着角落悄悄挪去的郁时浅身上:“藏王琉璃鼎你可以拿走,但机关盒我绝对不能交给你。”
说着,他运起一掌鸷息朝着郁时浅的身后一抓,手指一勾,郁时浅立刻凭空飞起落在了他的跟前。
“我还饿着,不想当我腹中的亡魂就赶紧滚!”郁时浅怒斥一声,转身抬掌朝着男人的左肩劈去。
男人手臂一抖,随即松开了她。
郁时浅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他的左手臂,趁他没注意一个纵身朝着李玉珠的方向飞了过去。
看到一只猩红着妖瞳的尸妖扑向自己,李玉珠下意识的站起身往后躲,把六翻锁紧紧的攥着放在了身后。
可不等郁时浅开口,身后一道鸷息飞来,撞上她后心的同时,强大的力量也震的她妖魂一哆嗦。
正要反击,郁时浅突然感觉到肚子里一阵咕咕噜噜,好像有个车轱辘似得在里头使劲儿的打转,搅的她妖体虚晃,几乎要散开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阴沉的冷冷出声:“我说过你的根基太虚,强行吞下噬脑蚰母体的妖魄没把你撑散已经是万幸。丫头,不要妄想跟我抢机关盒,我本不想伤你,但你如果一定要跟我作对,耽误了我的好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郁时浅妖瞳猛地一个骤缩,他叫她什么?
但紧跟着,郁时浅用力的咬了咬后槽牙,阴恻的一勾嘴角,义无反顾挡在了玻璃箱前:“不管你是谁,休想把机关盒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