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睛,郁时浅弯下腰盯着他金光灼灼的瞳子。
沉下了气息,她却紧跟着凛起了眼底一瞬而起的血色,冷声:“你刚刚说什么?”
纪珩川被她突然锋利起的眸光惊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我……说什么了?”
近在咫尺的盯紧了他不解的眼光,郁时浅冷呵:“你刚才说‘下一次’?你还想有下次?”
纪珩川恍然,如果郁时浅不提他都不记得自己话里还有个“下次”。
郁时浅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出浴室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擦干,湿漉漉的皮肤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皙白的柔光,俯身时的若隐若现就像是钩子一样牵扯着纪珩川那颗荷尔蒙满满的心脏。
他虽然暂时寄存在一只猫的身上,可他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郁时浅随意盘在脑后的发髻落下了几缕头发,湿湿的贴合着她紧致而富有曲线的长颈和锁骨,不经意却深刻的剪切着纪珩川灼热的眸光。
气息一紧,纪珩川只觉得小腹里那团压制的火热一直在不停的窜动着,好像快要把他的妖魄都烧红了。
郁时浅皱眉:“想什么呢?”
纪珩川的求生欲很强,赶紧躲闪开视线,缩着身子往后闪了闪:“没……没什么。”
可郁时浅却眯着眼盯着明显气息有些粗重他,眼睛在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打量了一圈之后,视线震惊却哭笑不得的落在了他的小腹。
偷偷的坏笑了一下,郁时浅故意靠的更近了,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你干嘛躲着我?我都不生你气了。”
纪珩川一个寒颤,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想走,却被郁时浅一把摁住了尾巴。
“小芋头,别闹。”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有,就是有点……热,我去阳台透透气。”
一把把纪珩川给扯了回来,郁时浅眯紧了眼里的黠意。
她一时间被妒忌冲昏了头,但现在想来,明明纪珩川可以一早就告诉她真相的,可他却偏偏故意拿话引她,还装溺水。
好玩吗?
那她也好好跟他玩一玩好了。
“啊呀,是有点热。”郁时浅说着,扯了扯浴巾的边缘。
纪珩川的呼吸一滞,险些克制不住扑了过去。
无奈地看着嘴角勾着窃笑的郁时浅,他明白,他的小芋头其实还在生气。
女人啊。
摇了摇头,纪珩川强压着窜到心头里的一团热火,想把尾巴扯回来,可却被郁时浅拽的紧紧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他的尾巴别人碰着就不舒服,偏偏小芋头攥着就像是攥住了他的短板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瞄着他弓起的身体,郁时浅突然眼睛一亮,嘿嘿的笑着舔了舔嘴角:“纪珩川,问你个事儿呗。”
纪珩川眯眼,他的小芋头憋着坏呢。
可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说:“……你问。”
郁时浅顿时笑的更坏了:“你附身的黑猫真的是公猫吗?”
纪珩川眉心一跳,不觉顿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一脸警惕:“当然。”
郁时浅突然伸出手去:“我不信,不然你给我看看?”
纪珩川几乎是下意识的跳了出去,那样子就像是被烫了脚似得。
看着他,郁时浅笑的倒在了地上。
纪珩川眼神一黑,当即愠上满眼的邪佞和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的侵略气息,走了回去。
一时间,好像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随着他凝重的气息而稀薄了。
那桀骜的气势睥睨着一切,仿佛走向她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头闪烁着瞳光粼粼的猎豹。
郁时浅有点笑不出来了,只能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刚想站起来就被一瞬黑影扑倒在地。
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猫瞳,郁时浅用力的咽了咽嗓子:“那个……我跟你开玩笑呢。”
纪珩川的一只爪子摁在她的脑侧,另一只爪子则收了爪勾捧住了她的下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沉声说:“小芋头,你要说话算话。”
郁时浅被他的话说的有点蒙,说话……算话是几个意思?
而且,她现在是被一只猫“地咚”了吗?
她正纳闷着,纪珩川缓缓的低下头朝身下看去。
稍稍一怔,郁时浅也不解的循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倏地,一阵羞涩的绯红就像是攀附上天际的霞光一样染红了她的脸。
纪珩川一脸淡然,却深邃着眸子里的灼热故意反问:“小芋头现在看出来我是公是母了吗?”
“你……”郁时浅咬牙,羞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才没有真的想看!
猛地把趴在自己身上的黑猫掀翻在地,郁时浅恨不得把他掐死才好。
而这个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小雨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小姐,牛奶都热好半天了你怎么……”
猛地一抬头,小雨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把手里的牛奶打翻。
她家小姐这是干嘛呢?
裹着浴巾的郁时浅正压着一只黑猫……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把牛奶放下,小雨掉头就走。
郁时浅的架势明明就是恨不得把纪珩川掐死,可在小雨的这个角度看却是另一种情景,着实有点……不可言说。
“都怪你。”郁时浅爬起来揪着纪珩川的尾巴把他扔上了枕头。
纪珩川坏笑,可紧跟着却跳下床朝着阳台走去。
“你干嘛?”
“热。”
客厅里。
小雨一边拖地一边故意的偷偷看着吃苹果的郁时浅,视线古怪。
郁时浅被她看的背脊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想说什么就说。”
小雨想了想,还是放下拖把走到她的身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认真的说:“小姐,我知道姑爷走了之后你一个人很寂寞,如果你再找一个男朋友,姑爷在天有灵不会怪你的。”
郁时浅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呢?”
小雨叹了口气,不由得朝她跟前再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