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浅无奈,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我来找你是为了杨逸白的事,你是不是窥探过他的执念?”
代澜点头:“对,怎么了?”
郁时浅忙问:“那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也进入他的执念里?我想知道小白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妖祟俯身的。”
代澜迟疑:“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杨逸白已经不知去向,找不到他的话我是没办法让你进入他的执念,但是我有另一种方法,我窥探过他的执念,在记忆里留存了一些影像,我可以让你进入我的记忆里。”
郁时浅立刻迫不及待的拉上她:“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吧。”
代澜被拽了个踉跄,只好跟着她走,转而堆砌起一脸坏笑,低声问:“小嫂子,问你个问题呗。”
“你问。”
“你跟老大的那个姿势是怎么摆的?不会累吗?”
郁时浅脚步倏地一顿,整张脸通红着回头看向代澜,随即目光一凛,皮笑肉不笑的问:“代澜,下次你如果再敢偷窥我的记忆,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吃了?”
郁时浅眸底迅速一抹嫣红,代澜果然被她吓的哆嗦了一下,用力点点头。
“很好。”郁时浅满意的点了点头,紧跟着扯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代澜心虚的看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得用力咽了咽嗓子。
小嫂子现在的气势越来越像老大了,这就是凡人说的夫妻相吧?
暗室里。
郁时浅坐在沙发上,颇有些紧张的把两只手捏在一起。
在她的面前,是一条双头巨蟒,闪烁着四只凌人的竖瞳盘在地上。
“开始吧。”郁时浅点头。
眨动着黑瞳的代澜吐了吐信子,一团豌豆大小的黑色气团从她眉心缓缓的钻了出来,朝着郁时浅飞了过去。
可就在气团即将要进入郁时浅的眉心的时候,她突然眼睛一瞪:“等等。我警告你们,要是敢偷窥我的记忆,我可是会吃蛇的!”
代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啦知道啦。”
郁时浅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黑色的气团立刻没入她的眉间,消失不见了。
看着已经被拉走意识的郁时浅,代澜咧了咧嘴角,笑的狡猾:“之前是我不小心,这次可能不会被发现。”
不等她沉息,佟不易忙拦住她:“别闹了,你怎么能偷窥老大和小嫂子的私事呢?”
代澜挑眉:“你不想看?”
佟不易嗤声:“才不想。”
代澜学着他说话的样子摇了摇脑袋,忍不住讥诮:“说实话,你肯定小电影没少看吧?”
“……才没有,谁看小电影了。”佟不易气的蛇瞳都青了。
“才不信呢。你不看我看,刚才是我大意,险些忘记时浅是尸妖,这次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给我把风。”
说着,她坏笑着迅速运起一抹戾气,两双竖瞳也随之蒙上了一层鸷息。
佟不易探了探头,紧跟着赶紧甩了甩脑袋,无奈的看着笑的哈达子都快流出来的代澜。
“哇,厉害了,没想到老大跟小嫂子在一起的时候这么闷骚的。嘿嘿。”
另一边。
郁时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突然被拉进一个陌生的记忆之中,一阵恍惚之后,直到耳边响起愤怒的咒骂声和凄惨的哭声这才回过神来。
角落里,被虐打的女人和孩子狠狠的揪起了郁时浅的心,她不知道杨逸白在日本过着的居然是这样的生活。
看着杨逸白那双怨恨且布满了痛苦的眼睛,郁时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个时候的杨逸白并没有被妖祟俯身。
捏起指尖一缕戾气,她抬手一挥,眼前的画面立刻闪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
突如其来的火势把她吓了一跳。
站在杨逸白的身旁,她怔怔的火光在那双瞳子映出一片片锋芒,不禁把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对,这个时候的杨逸白还是没有被俯身,但是眼睛里的东西却改变了。
暂停了眼前的画面,郁时浅四下看了看,她在寻找某个可能。
这个时候的杨逸白即便没有被妖祟俯身,但阴暗的情绪依旧运起了鸷息,倘若有妖祟在这个时候靠近他的话,被俯身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日本和奉城相隔万里,如果杨逸白是在这里被妖祟俯身的话,怎么又跟吞沌牵扯到了一起去了?
不过杨逸白的妖法却是日本的某一种失传已久的陶偶禁灵术,也就是说,他被妖术俯身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在日本。
环顾一圈,郁时浅不免有些心急,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过昏暗的篱笆角落时,却猝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正猫着腰躲在暗处观察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倏地,一缕白光从她身后的杨逸白头顶蹿了出来,朝着她的手心里钻了去。
郁时浅诧异,手心一攥,陌生的记忆当即在她的脑海里晕染开来。
杨逸白看着奄奄一息的继父,笑的凄厉,笑着笑着他突然大哭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家也没有了。
突然,他像发疯了一眼拽着继父想要把他重新拖回火海,大哭着喊道:“我们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但不等他走出几步,一个冷冷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杨逸白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头发花白已然花白。
“你……你是谁?”杨逸白质问。
墨镜男人只是淡淡的笑着,透过墨镜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但却好像针尖一般的目光扎进了杨逸白眉间。
“别怕。”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脚边求救的继父,男人嗤声,“小鬼,比起你爸爸,你可厉害多了。”
杨逸白皱眉头:“我爸爸?你认识我爸爸?”
男人缓缓抬了抬头:“认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杨逸白更诧异了:“你……你是六门荡的人?”
男人不置可否,踱步往前走,杨逸白赶紧往后退了退,看着他在继父的身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