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闪出一处别院,依山傍水,静谧闲悠。
慕容暄双眼放光地尖叫:
“哇,这简直太美了!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能拍照就好了……”
身边的人转头看她,声音依然很淡:
“你会作诗?”
“啊?不是啦,这是我最喜欢的境界,诗当然不是我做的了。”
“你竟喜欢读诗了……”
若有所思的话引起了慕容暄的注意,她挑眉对上他探寻的目光,疑惑地问:
“我之前是个笨蛋吗?”
“只是不如现在脑残。”
男人扔下一句,抬脚进了院子。
慕容暄气的直翻白眼,脑残其实不是聪明的意思啊喂!
他怎么记性就这么好呢!
腹诽几句才不情愿地跟上去,刚走到院中她就看到干净利落的小童出来行礼:
“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好。”
上官曦脚步不停,直接朝着屋里走去。
跟在后面的慕容暄皱眉,擦过小童的时候笑着开口:
“辛苦了,谢谢哈。”
然而瞬间她就觉得不对劲。
明明她是很有礼貌地道谢,为什么小童眼底闪着不友善的光芒……
本想停住脚步问清楚,屋里传来一个声音:
“去换衣服。”
慕容暄无奈地嘟嘴,抬脚进了屋子,古香古色的装饰,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沓冗余的感觉。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套男装,再看看正堂端坐喝水的男人开口问:
“今天就走啊?”
“吃过早膳启程。”
男人喝了一口茶,眉头微皱,对着门口的小童说:
“下次茶叶少放两片,味道重了。”
小童很恭敬地行礼应下:
“是,公子。”
慕容暄看不过去,翻着白眼怼:
“你也太挑剔了,喝个茶水都这么讲究,吃饭你还用数米粒吗?”
没等男人犀利的目光射过来,慕容暄抱着衣服一溜烟进了里屋。
外厅里,小童看着里屋厚厚的帷帐挠头:
“公子,慕容暄似乎变了……”
话没说完,上官曦冷声开口:
“记住,我是上官曦,无论何时都是,其他莫要多言。”
小童挠着头朝着里屋看去,虽然不太明白,却也当场应下,随即转身从右侧的厢房抱出一套白衣,还没开口就听自家公子说:
“以后要换玄色。”
小童当即一愣:
“可是公子向来喜着白衣,清酒看来没人比公子穿白衣更好看。对了您的面具需不需要再……”
“多嘴。”
清酒抱着衣服赶紧回去换,他特别不理解的就是之前公子喜白衣,现在带了慕容暄回来,要换成黑衣,看来他需要多定做几套黑衣了……
里屋的慕容暄换好衣服站在铜镜面前照了照,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说得就是她这样吧!
如果手里再有一把折扇,那简直就是潘安再世啊!
女装的时候她就容颜出众,如今男装更是绝美无双。
要不是顶着个“魔头”的恶名,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追来她呢!
想到“魔头”这两个字她就心塞,蛊毒发作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真让人心有余悸。
她宁愿不美,也不愿再承受那种痛,反正要是这次去唐门解不了毒,她宁愿自杀!
从里屋出来,一身黑袍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不可否认,这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上帝精雕细琢的产物,身形卓越挺立,气质超凡脱俗,尤其是那一脸的“风华绝代”……
“不饿?”
正出神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在大厅的上空传开,慕容暄竟听着有点耳熟……
但怎么想都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算了算了,他都说了之前是旧识,先顾眼前再说吧。
两人先后来到饭厅,分别落座,小童清酒在一旁站立不语。
饭菜简单而精致,就连骨瓷盘都闪着细腻的光泽,一看就是佳品。
经过了逃亡中毒混乱的一晚上,再闻着诱人的饭香,慕容暄胃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张嘴就咬。
对面的男人眉头紧皱,筷子拿在手里,但好像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再看看旁边的小童,慕容暄感觉情况有些不秒。
嘴里的包子都没顾上嚼,直接吞下去了,呛得两眼冒金星,筷子上的半个包子也掉在小盘子里,她捂着脖子问:
“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这包子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