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前面的马车启程,上官曦也吩咐麝月赶车启程。
他拿着牛角壶把水送到尉迟菲儿唇边,轻哄着:
“菲儿喝点水。”
尉迟菲儿把嘴巴歪到一边,留着眼泪委屈地抱怨:
“曦哥哥为什么对那个女魔头如此纵容,她杀了我全家,我尉迟家只剩下我一个人,都是拜她所赐……呜呜呜。”
上官曦把牛角壶放下,让她靠在车厢壁上,轻叹气坐在她身边解释:
“如果当真是冤枉了她,那么杀了上官曦容易,岂不是会放过真正发凶手?”
“曦哥哥你总是这样讲,为什么你会为她开脱?是因为你对她难忘旧情吗!她是女魔头,永远不会变回你最初认识的样子了!”
上官曦皱眉,倏地转眼对上她的目光,沉声问:
“你说什么?”
尉迟菲儿视线马上闪躲,就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我,我只是偷偷见过你们在一起,后来……后来她就带人来杀我全家,你是亲眼看到的呀,曦哥哥呜呜呜!”
大概是一时间的错觉,上官曦深吸气,有些自责地垂眸定了定神,菲儿是受害者,她大概伤心过度,有什么不合理的反应都可以理解。
于是他抬胳膊把纤弱的她搂在怀里,耐着性子哄:
“怎的又瘦了呢,看起来麝月是越发的让人操心了。”
尉迟菲儿掩着嘴巴轻咳两声,弱弱地开口:
“曦哥哥别生气,不关麝月的事,最近菲儿总是觉得胸口发闷,没有食欲,晚上也经常做噩梦,以后……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哄我睡觉好不好?”
没有应她的请求,上官曦倒是沉声问责外面麝月:
“小姐身体不适,为何不报?”
外面的麝月吓得浑身一抖,马鞭差点掉下去,抬手擦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回:
“公子有所不知,小姐每天思虑慎重,总是没人的时候掉眼泪,晚上时常看到她彻夜不眠,本来想跟公子禀报的……”
说到这里,尉迟菲儿伏在男人的怀里,孱弱地开口打断:
“是我不让她说的,曦哥哥每天想那么多事,已经很辛苦,不想给曦哥哥添麻烦。”
上官曦轻叹气,怜惜地帮她拂去耳边的碎发,柔声安慰:
“菲儿且等一段时日,等我查清事情真相,回朝之时便是我跟父王请婚之日。”
尉迟菲儿眼底闪过一抹狂喜,抬手抚在男人的心口位置,幸福地陶醉:
“曦哥哥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做什么都愿意,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永远跟你在一起。”
马车行驶不快,但依然会有些许的颠簸,菲儿看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纤弱的身体窝在他怀里,已经稍显汗意。
他皱眉,抬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随即又拿起牛角壶,把水送到她唇边耐心地哄着:
“菲儿生病了,必须要多喝水,不然中暑,会跟慕容暄一样……”
说到此,他剑眉微皱,有些懊恼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个蠢女人,他半夜给她晾了水都得不到一句谢谢……
又蠢又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