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的异常，上官曦手疾眼快把她拉回怀里，看着她正在发抖的唇辦，男人柔声开口问：

“为什么害怕？有我在，不会有危险。”

慕容暄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快放松下来，几次深呼吸又就着男人递过来的牛角壶喝了几口水，才觉得恢复了一点神志：

“我只是觉得有点残忍，夺取别人的生命太简单了。”

“血洗尉迟家，他们也有份。”

男人眯起深眸，淡淡地开口解释，语气里温柔不再。

捕捉到他眼底嗜血的光芒，慕容暄突然明白，惨白的唇辦慢慢扯开，笑得玄幻：

“所以你杀他们，是给我看的对不对？其实你在试探我……”

男人不说话，她慢慢推开他，踉跄着站稳，笑得越来越凄凉：

“你一直都不信我是不是，今天用他们来试探，好……我坦白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认可你这样杀人的，他们还没出手……”

有力的声音突然打断她：

“他们出手的时候，你就死了。”

心惊。

心悸。

心痛。

心慌。

慕容暄眨着惊骇的眼睛看面前的男人，突然分不清是敌是友，分不清他带她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是试探，还是示威。

是帮她，还是试她。

矛盾。

她不相信一路上对她的关心是假的。

有多少次他可以把她扔下，可他没有。

事实上，面前这个男人杀她只需要一片小小的树叶，如果真心要杀她，似乎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找这么多人陪她死。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是胆小的人，可是害怕杀人狂魔，她看不得身边的朋友变得冷血无情。

“上官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真心要杀这些人的对不对？那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她定定心神，再次试图用冷静的言语跟他谈。

然而男人的一句话让她彻骨生寒：

“我要做他们的头儿。”

慕容暄：

“……”

意外。

太意外了。

慕容暄踉跄着后退一步，深吸气，尽量保持冷静继续追问：

“为什么？你怎么突然会这么想，难道你……你也穿越了吗？你之前不是说，先不动他们，为什么现在……”

“之前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然打起我的主意，一路尾随也就罢了，偏偏还时时想动手，所以只好让他们消失。”

他话音刚落，鼓掌的声音响起。

“啪……啪……”

静寂的夏夜，掌声清脆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周围全是死尸的情况下。

慕容暄被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站在原地晃了晃，随着掌声的消失，对面出来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相比他周围的那群黑衣人尤其显眼，这人穿了一身大红的长袍，五短身材让人看上去真跟秃尾巴鹌鹑一样。

尤其是那双火柴棍一样的小眼睛，让人会时刻有这人是不是真的能看清楚整个世界的担忧。

矮胖子身材不怎么样，脸上皮肤倒是油光发亮，头发高高束起，吊在头顶一走一颤，小眼睛眨了几下，他指着上官曦开口质问：

“你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