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一路拉着她的手,淡淡地说:
“行走江湖,人死跟死人是常有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饶是知道如此,慕容暄心跳还是有点快,紧紧抓着男人的手,压低声音问:
“我真感觉他很可怕,每天面对着杀手,心累啊!”
“你忘了每天有人想杀你……”
男人一句话把她说的哑口无言,走了一会儿她才嘟起嘴巴小声说:
“以后谁来杀我,我就杀谁!”
“有人来杀你的话,你记得不是先反抗,而应该想办法赶紧逃走。”
他的话极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慕容暄皱眉扫他一眼:
“总有一天我会很厉害的。”
上官曦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进了前面的屋子。
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个茅草棚,里面黑乎乎的,四周只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小窗口。
右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方木桌子,上面摆着一副碗筷,还有一副茶具。
屋子里几乎没有那么多凳子可以坐,他们几个人进去就挤满了空地,廖万里看着那张茅草铺成的床,忍不住说:
“你这倒是逍遥自在,怎的比塞外还要清苦。”
苑无常拿了几个桃木做成的板凳,跟他们说:
“咱们还是外面说话吧,我这里除了桃子没有别的……”
没等他说完,慕容暄就干笑着打断他:
“不必客气,我们不吃东西。”
苑无常朝她扫一眼,目光里闪过一抹疑惑,虽说时间不久,却没有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她是慕容暄,我徒弟,失忆了,准确的说像换了个人,之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所以才来找你的。”
似乎是松了口气,可上官曦能感到他身上多了几分防备之心,这也是他最担心的,毕竟这丫头真正跟原来不一样,不是谁都能相信的。
他拿了个旧火把,蘸了油,打开火折子点起来,插到事先准备好的长杆上,转身开口:
“你们来问什么?”
火把带来的光芒不多,但好歹多了一点暖意,不然即便是夏天,坐在这乱坟岗子似的桃林里,也得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沈万景看着他做完这些,轻声开口:
“我只想问两年前追杀你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刚刚坐下的苑无常佝偻着背,抬手捂住本来就看不清楚的脸,像是哀悼,更像是叹息。
看他这样的反应,廖万里深吸气,平静地说:
“我师兄一家因此遇难,他本不愿意逼你,可如今我徒弟也中了你的万里留樱,这两件事没有牵连吗!我不相信我徒弟的毒是你下的,她刚刚中毒三个多月。”
“不是我,都不是我。”
苑无常捂着脸,闷声闷气地反驳,语气里写满了无力,像是挣扎,却找不到良好的出口,他特意选了背光的那个位置,有意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慕容暄疑惑地追问:
“那你之前认识我吗?我失忆了,记不得之前的事,我们见过吗?”
她身边的男人眉头紧紧皱起,眼睛盯着苑无常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似乎是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