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笑着摇头,调皮地跟面前喜笑颜开的老王爷说:
“也是有老王爷包容,不然慕容暄怎会安然坐在这里,恐怕早就被您手下那群嬷嬷赶出去了吧。”
南宫锐点着她嗔怪:
“这丫头记仇,谁也不能得罪,不然能记一辈子,你怎么不说本王想让你叫父王你都不愿意。”
“那当然不行了,谁闲着没事乱认爹啊,这世道不乱了嘛,我又不是没有父亲!”
“好,小丫头记住,等曦儿回来本王定让曦儿好好管教你。”
慕容暄又做鬼脸,毫不畏惧地开口:
“那也要等他回来了再说呀,不过想起了晚秋郡主不能跟我们去常州,还真有些惋惜,我都想好了怎么给她点儿教训,还有她那个丫鬟!”
“既如此,不如本王帮你出出气,也算是跟你这丫头赔罪,以后再不许说起上次的事,如何?”
慕容暄撇着小嘴摇头:
“当然不太好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无聊的时候找她散散心而已,怎么能作为赔罪的理由,这也太简单了,如果老王爷真的有诚意,那等以后我想到了再说吧。”
南宫锐叹气,片刻之后又点点头:
“本王发现你这丫头就是鬼难缠,一旦得了理再也不饶人,本王还是去找曦儿商议,就不信你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慕容暄看他往外走,笑着说:
“南宫曦当然跟平常人不一样,只是他向来都是向着我的呀,老王爷见到他一定让他安现在河洛村等我,等天黑了我便过去跟他会和,至于这边,您老人家千万别忘了注意晚秋郡主那边的动作。”
“放心吧,本王在朝堂上五六十年风雨飘摇,怎的会连这些都用你提醒,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
房门再次被关闭,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慕容暄总算长舒一口气,淡淡地自言自语:
“我要有家了。”
她闭目养神,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清酒进来禀报:
“姑娘,公子已经到达河洛村,属下已经让人过去,只是公子也受伤不轻,老王爷带了不少药材过去。”
安离琪皱眉,急切地问:
“南宫曦,他可有失忆?有没有忘记之前的事?”
清酒皱眉,挠着头回答:
“属下不曾发现公子有何异常,听说公子一直询问姑娘的病情,没有失忆的迹象。”
好,这就好。
一直压在心口上的石头终于搬开。
他知道问起她就好。
时间过的慢了起来,她眼睁睁看着外面夕阳西下,又看着夜色降临。
心不在焉的用完晚饭,她被人服侍着换了衣服,趁着夜色朝着河洛村跑去。
刚刚出了避暑庄园的大门,她就被轿子拦住,轿夫说是老王爷亲自吩咐。
她心急如焚地钻进轿子,吩咐一声:
“快点。”
轿夫给力,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进了河洛村。
心跳有点快,她紧紧抓着轿帘,心里怕他失忆,那天尉迟菲儿的话犹在耳边,她想忘都忘不掉。
万一他想不起她怎么办,万一不认识她怎么办?
心思纷乱之际,轿子就戛然停下,她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外面清酒的声音传到耳边:
“姑娘,请下轿。”
接着面前的轿帘被掀起,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南宫曦。
真的是他!
她在轿子里坐着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落下,直到泪眼朦胧。
她听到他的声音:
“暄儿,是我。”
南宫曦,没有忘记她,没有失忆。
她眨着泪眼,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忍不住哭着:
“南宫曦,你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我差点见不到你,差点就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那么久,我等的我心疼你知不知道!”
南宫曦紧紧抱着她,声音沉:
“都是我不好,暄儿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不会了。”
“哎呀,都回来了就好,本王也算是了了心事,那丫头身子弱,吹不得夜风,快进屋再说。”
慕容暄还在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若安好便是归途,她现在觉得她的归途就在南宫曦怀里,她觉得一切都安定下来了。
回到房间,南宫曦把她放在床榻上,父子两个都坐在对面。
沉默了一会儿,南宫锐先开口:
“暄儿的计策不错,眼下陛下已经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但晚秋郡主已经跟魏王联姻,说明你们两个以后面对的对手更强大,不说魏王勾结北涂国君,就在天野王朝恐怕他也是势头正盛。”
南宫曦看着靠在床边的女孩子,声音笃定:
“那就索性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我跟暄儿去常州修养,她身子弱,孩儿内伤未愈,目前局势不适合参与其中。”
慕容暄也点头赞成:
“南宫曦说的对,我们就作壁上观即可,常州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我们把情报网建立起来,正需要时间,还有兵士也需要重新整合,如果不想当软柿子的话,我们就一定要有反抗的资格。”
南宫锐也跟着点头:
“虽然有理,但本王在朝中如何应对,应王既然已经跟魏王联姻,势头想必要压本王一筹……”
慕容暄听了一笑:
“老王爷不用担心,应王不会太过分,他知道头上还有一个跃跃欲试的陛下,陛下向来权衡你们二人之间的权力,断然不会让他猖狂,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很快会再对你委以重任。”
南宫锐眯起眼睛点头:
“如此本王便好好应对,你们去常州市陛下应允的,定要好好保重,切记身子重要。”
南宫曦应下:
“多谢父王成全,我跟暄儿定然不负所托,时辰不早,还请父王回去休息。”
逐客令再明显不过,可偏偏南宫锐装傻,稳如泰山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慕容暄说:
“本王今天还有一事定要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