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憨憨地笑了笑,给顺溜喂了些野菜。 这马主子委实有些心大,自家马儿怀孕都两个多月了,她愣还是从旁人口中得到消息呢! 也不怪人家顺溜心里有疙瘩,作为这马儿一家的主心骨,小鱼仙可是要镇场子的。 福娃心中腹诽,手中却不停,又忙着给红枣喂了些糊糊。 夏藕则抱着布匹往小楼走,她准备做些床单被罩。 倏忽,一阵幽香传来。 “吧嗒……”手中的布匹,凌乱的滚在地上。 紧接着,脑子一阵眩晕,不待反应人就倒在了草丛里。 她最后的一个意识,就是护着脸…… “小藕……” 福娃正给红枣喂糊糊,听到声音,忙走近查看。 没等福娃走近,抬头正巧与藏在树上的一个健硕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那人穿着蓝绸衣,像是仕宦勋贵府中的小厮。 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不待他多想,那人冷笑一声,脚下生风的要故技重施。 福娃屏住呼吸,侧跨一步灵敏避开,随手抓起晾衣杆挡了过去。 只可惜,小厮带着刀,木杆儿完全不是利刃的对手,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福娃险险避开,一身狼狈。 “识相点就束手就擒吧!”
小厮怒喝道。 “你姓金?”
福娃拧眉,得空看了一眼那人穿的蓝绸衣。 这是……是清河侯府小厮的衣裳? 是了,此人生得同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金钱熊,有几分相似。 同时,福娃又险险地躲过了三刀,偏偏这时候又有几个同样装束的小厮,朝着他这边奔过来。 这些小厮都穿着蓝绸衣,比寻常百姓都富贵气派,且更是训练有素。 福娃应付一个已经捉襟见肘,手中又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很快身上就挂了彩。 “还算你有眼力,老子可是金太夫人的侄孙,豹爷是也!”
金钱豹抓住机会,飞空一脚踹中福娃的胸口。 福娃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道“孤乃当朝太子朱燳,清河侯府是要谋逆不成!”
“你是太子? 呵,那我就是天皇老子! 老子就算没见过太子,也听我家侯夫人说过,太子生得肥头大耳,腰如水桶,性子更是蠢笨如猪,不然也不会被池瑶给绿了!”
虽金钱豹没见过太子本尊,但耐不住太子那标志性的一身大肥肉啊! 他狞笑着拎起尖刀走来,道“你小子命贱,但这皮相倒是好,如今侯府需要你!”
闻言,福娃紧紧握住了拳头。 原来,这才是外家对自己最真实的看法。 之前那些话,不过是哄骗于他…… 好一个侯府,好一个侯夫人! 到了这阵儿,福娃也不解释了,干脆认下身份,道“不是已经除族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老子心情好,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近日,侯爷和小侯爷皆是英年早逝,由云智大师亲自开示,是因祖坟出了问题,需要本族不肖子孙的鲜血为祭,才可化解……” 话音落下,金钱豹一个手刀将福娃敲晕,将人反绑起来,扛出了稷家。 旁的那几个小厮,对中了迷药昏倒在地的夏藕,垂涎不已。 美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 他们试着问道“豹爷,这稷澂的媳妇呢?”
“这是燕京城,别节外生枝,赶紧走!”
金钱豹一个狠辣的眼神扫过。 若是寻常日子,也许他还会乐呵乐呵,可自从上个月锦衣卫在泡子河这块擒住池瑶,便时不时的有差役巡逻。 他们来得匆忙,甚至忘记换掉侯府小厮的衣裳,绝对不宜张扬。 金钱豹是这般想的,但素日里陪着他横行乡里的手下们,却不这样以为。 但碍于有金钱豹坐阵,又不敢在明面上胡来,干脆趁着他一个不注意,偷偷地将夏藕藏在了马车底下的夹层里。 反正中了他们的秘制迷药,就是一头牛没个三五日都醒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待他们忙完手上的事情,正好享乐。 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咕噜咕噜……”马车碾压青石路面。 一行人上了大石桥,从崇文门出了城,走东河沿到了东便门,离开燕京城,前往清河侯府的祖宅。 是夜,漫天繁星,山野间鸟虫鸣叫。 马车底板夹层,少女悠悠转醒。 夏藕头很晕,现在的她就想上床好好地睡一觉。 但她还记得自己被一股异香迷晕,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点儿。 也幸好她吸入的量少,不然还不知要什么时候醒来呢! 在昏迷期间,她模模糊糊地听到福娃与金钱豹等人的对话。 原来福娃真的是当朝太子,可因为暴瘦却没人信他的身份了?! 哎,也不知人家金尊肉贵的太子爷,替提督大人糟了这一劫,心中作何感想? 她还听他们说清河侯府要将福娃献祭,换取整个侯府的昌盛。 简直了…… 金钱豹等人正围在火堆旁吃烤肉,大口朵颐。 福娃被五花大绑,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大树上。 她人单力薄的,难免某些事有心无力。 若是能将人救下,倒是大功一件,可若是将自己的小命也搭上,那未免太凄惨了些。 她倒是可以趁机逃跑,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难道要凭着两条腿去搬救兵? 再说,就算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衙门,可她身上没有太子的信物,那些人会信她的话嘛? 要知道金钱豹可是清河侯府的人,官府是傻疯了才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去太子外家的祖坟去寻太子爷。 倘若,遇上昏官说不定反倒是要把她绑起来,交给清河侯府邀功。 也不知他们献祭的流程如何,若是从中查缺补漏……不,是见缝就钻,说不定还有救下福娃的希望。 暂时她是没什么法子救人了,但可以留下线索,让提督大人来救。 眸子滴溜溜一转,瞄到金钱豹搭在车辕上的锦袍。 他们在用膳,都没注意身后的马车。 夏藕趁着夜色,悄悄地挪下马车底的夹层,借着马车的遮挡,将那件锦袍捡起,又将他们的干粮,偷了一点不起眼的充饥。 咦,匕首! 她顺手就给摸起来。 紧接着,又迅速藏回马车的夹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