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故作高冷,没有搭理她。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朝茶几走去。 夏藕抢在他的前面,为他斟茶了一壶水,一转身就见男子居高临下,目光凉凉地瞧着她。 这一幕落下夏藕眼里,却是提督大人目光阴冷,正在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谋筹着报复。 登时,吓得小腿儿直哆嗦。 她磨磨蹭蹭的递过水去,可小手抖的不行,连捧着的一盏茶都快抖光了。 “夫君,小藕错了!不气好不好……” 稷澂伸手,要接过茶盏。 夏藕见他大手过来,想到了他杀人的一幕。 瞬间,宛若惊弓之鸟,一下子手中的杯盏差点飞了出去。 稷澂手臂一横,顺手将飞出的茶盏,捞了回来。 他不紧不慢地将洒得只剩个茶叶底的水,浅酌一口。 “听娘子说为夫,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放屁、抠脚、打鼾、打嗝、挖鼻孔……样样都不落下? 对了,为夫还便秘,放屁老臭老臭的,最关键的有口臭,嗯?”
“夫……夫君,你听听听……听小藕狡辩,不……是解释!”
夏藕结结巴巴的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吧嗒!”
茶盏落桌案上。 一张骨骼分明,线条流畅的脸,迅速在眼前放大。 稷澂一个弯腰,将小娘子拦腰抱住。 大步一迈,三五步就走到了拔步床的浅廊上。 “夫夫……夫君……小藕知错错了……”夏藕伸出小爪子,死死地拽住浅廊。 上床后,难不成要她闻他的脚丫子,再嗅嗅提督大人放的屁,都是啥味的? 不要! 她不要上榻! 稷澂垂眸,一个眼神扫过怀中的小人儿。 在他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夏藕怕的瑟缩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抓着浅廊的小爪儿。 她缩在他的怀里,全身绷紧,袖子里面的一双小手儿紧张的握成拳,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稷澂看着她,嘴角泛起浅浅的微笑。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手臂陡然一收,夏藕在床榻上摔了个囫囵滚儿。 她爬起来,窝在床上,死死低着小脑袋,动也不敢动。 稷澂慢慢靠近她。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也不敢看他,颤声道“夫君……小藕错了……” 因为捂着被子,她热得鼻尖上冒出一层薄汗。 “吻我!”
稷澂站在床边俯下身,漆黑深幽的眼眸凝视她嫣红的唇,目光似有一丝虎狼之气。 “啥?”
夏藕一脸错愕,疑惑的瞅去。 一张俊脸秀出尘的面庞与她近在咫尺,那股子威严压迫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瞳孔剧缩,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手指拢一下衣襟。 一言不合就闹着圆房? 她还未及笄……禽兽啊! 见此,稷澂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鲜葱般的手指解开腰带,严丝合缝的衣袍骤然一松,下颔线条流畅的蜿蜒至精致的锁骨。 他慢条斯理地将外衫脱下来,紧接着底衣,一件又一件,精壮的腰身豁然显露…… 猝不及防,美色当前,夏藕暗暗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担心流出哈喇子,她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圈。 美色误人。 她若是君王,定是个昏君…… 稷澂神色依旧从容,气定神闲的调侃,道“为夫,美吗?”
“美……”夏藕眼珠子盯在提督大人俊逸的面庞上,愣愣地回过神来,耳朵烧的粉红。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瞟来瞟去,不敢看他,磕磕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稷澂一把将小娘子摁倒在床榻上。 二人距离更近一步,热气不断往头顶翻涌而来,夏藕脑子里全都是刚刚看到的提督大人秀色可餐的一幕。 稷澂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小娘子,白皙透亮的脸蛋,不施粉黛,眼角压出一抹红晕,一双杏眸里蕴着一汪清泉。 痴痴地望着他,透着憨气。 纤颈线条流畅,锁骨精致如玉。 他的视线扫过她鼻尖上溢出的汗珠,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抬手为她拭去。 那略带薄茧的手,冰冰凉凉,触之便是一个寒颤。 “闭上眼睛……”稷澂轻声低语,声色温柔,似是春风般和煦。 话落,他便是俯下身,吻住了她。 怀中的少女柔弱无骨,惹人沉沦。 夏藕的心,不可控的砰砰跳着。 她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 特属于他的气息,似是从鼻腔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提督大人生的太好看了,比某些小鲜肉可俊俏多了…… 稷澂抬手,将她睁得炯炯有神的眸子遮住。 夏藕的呼吸随之屏住。 耳边只有猛地加速跳动的心脏声。 咚……咚……咚! 然而,提督大人的报复,怎么可能是春日温柔的细雨? 那必须如同炎热夏日骤降的冰雹,给人砸出满头包的那种…… 他半瞌的眸底闪过一抹邪魅,猛然露出洁白的齿贝,一口咬去。 “啊……”夏藕那点旖旎的心思骤散,疼的直龇牙。 这提督大人难不成是吸血的妖怪? 那叫声,似在诱人继续。 当即,稷澂将挣扎的小娘子紧紧拢住。 夏藕感觉到自己的哀鸣,似是能惹得男人发狂,这回可是不敢再叫了。 两只小手儿紧紧抓住他,固在自己身侧的手臂。 “你答应我,等我十八岁再圆房的……” 稷澂感受到小娘子的抗拒,将脸埋在她心口,缓了又缓,才忍住冲动。 “嘭!”
夏藕趁着他停下动作,手脚并用的将人掀翻到床上,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起被子埋着脸。 稷澂根本对她没有设防,猝不及防的就被小东西给得逞了。 简直……太丢脸了! 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尊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狗男人仍旧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是她一不小心就将人给完胜了? 夏藕心脏砰砰地快速跳动。 警醒的昂着小脑袋瞅去,提督大人闭着眸子,似是睡着了。 她要确定一下…… 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稷澂仿若未闻仍旧闭着眸子,心跳平缓,呼吸绵长。 夏藕捂在襟口的小手微微松开,饶过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