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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为小娘子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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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甲不敢抬头去看沉着脸的抚台大人。  他死死地低着头,道“地痞里的小头目,同知府夫人的大丫鬟有染,那人还是郡主娘娘的旧识。”

“旧识?难不成姓夏?”

夏藕眸子滴溜溜一转,脑海里闪现了什么,却快到抓不住。  “郡主神机妙算,那大丫鬟卖身后也没改名,名叫夏蓙,是去年从清河县举人村被人牙子倒卖到南方,成了土匪的压寨夫人,几经周折到了知府夫人的手上……”  夏蓙乃是夏家的老五,谷氏亲女,比她大一岁半,去年被长房钱氏卖时,那银子还被她给挖出,结果却被提督大人趁火打劫。  想不到,几乎遗忘的人,还能再次听到消息。  真是孽缘啊!  “夏蓙如何成了高文芳的大丫鬟,是不是她京中的姐姐,或者是谷嬷嬷说了什么?”

“郡主才思敏捷,非吾等能及……”  说着,小甲瞄了一眼抚台大人冷凝的脸色,画风直转进入正题,道“正是谷嬷嬷假冒知府夫人姐姐池高氏的手书,托知府夫人照拂夏蓙的。  但因为池府抄家,便一直没将人往燕京送,后来就成了大丫鬟了。”

“这次夏蓙是个信使,还是假借高文芳的名号,对本郡主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目前只查到了夏蓙。”

“高文芳是如何帮谷嬷嬷,寻到夏蓙的?”

“听说是从土匪手上解救出的压寨夫人之一。”

稷澂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道“备马,传话下去,告诉路知府,本官携妻亲自拜访。”

“是,大人!”

紧接着,稷澂从大木箱里拿出一份内容很厚的信件,将封皮写着一个“高”字的拿了出来。  夏藕凑了过去,见打木箱里除了这高家的信函,还有“路”、“金”,这些,总之码放了整整一大箱子。  稷澂将木箱从新锁好,道“走吧,娘子!”

“好的呀!”

夏藕颠颠的跟了上去。  她知道提督大人是要找高文芳算账去,为她找回场子……不,是伸张正义,自然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路知府今日休沐,正在府上小憩。  这些日子连轴转,半刻都不得歇息,这会儿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他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好不容易睡了个饱觉,就听小厮过来传话,说稷抚台马上就到。  登时,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今日……不,近日都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大事?难道是土匪动了?”

“老爷,今日一早,未央郡主在前往军营的路上,被土匪截上了,幸好抚台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路知府摇头,道“不,一定同本官没有干系……那在此之后,咱们府上可有少了谁!?”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夏蓙在一个时辰前,被寒冰军提走了。”

瞬间,路知府眼前一阵阵发黑。  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高文芳在背后做了什么,这才惹出后来着一系列的事情。  简直,不知死活。  那稷澂虽然年轻,但手段狠辣,没看才仅仅十日,便将寒冰军治理得上下一心?  而那未央郡主可是稷澂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能触碰的存在,他的夫人居然安排土匪去刺杀?  说不得,还有别的其它目的……  “那个蠢女人……简直是找死,她若是想死,就去死……”但他可是不想死啊!  路知府气得手脚发颤,连路都走不好了。  他在小厮的搀扶下,往内院里走,刚走到水榭,就有下人来禀告,说抚台大人来了。  此刻,路知府只想先死一死,待日后事情了结,他再诈尸出来。  可虽然梦想丰满,但现实却是骨感的……  稷澂没让他们迎接,直接走了进来,就见路知府准备“跑路”。  寒冰军齐刷刷的将长刀拔出刀鞘,准备伺机而动。  稷澂则二话没说,将信封就甩给了对方。  路知府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将信函打开。  里面有高家做生意以次充好,克扣军粮,而且向百姓贩卖假货烂货,从中牟取暴利。  以往高家仗着路知府的关系,没少干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那些脏事儿。  可他没想到被初来乍到的稷澂,已经拿住了证据,还调查的十分仔细。  高家乃是高文芳的娘家,但凡只要稍稍往下探究,就不难知道高家仗着路知府这层关系,从中谋利多少,又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如此,路知府若是袒护高家,且不说他捞钱那些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他差不多也就声名狼藉,乌纱帽也会丢失。  “大人饶命,下官是真的不知情,一直被瞒在鼓里。”

路知府太知道其中的厉害干系了,连狡辩都不敢,直接推卸责任,跪地求饶。  夏藕适时发话,道“本郡主,要向大人讨个交代!”

一旁的稷澂,淡漠不语。  总之,无论高文芳有何种说辞,她的这条命必须给他……  因而这次路知府认错态度良好,又主动提出严处高文芳,舍弃高家,稷澂也没有对其赶尽杀绝。  有把柄,又贪慕虚荣,还怕死的人,这才好把控不是?  路知府见抚台大人对自己网开一面,直接将高文芳压到了祠堂,跪在夏藕的面前。  高文芳跪下小辈的面前,只觉得颜面尽失。  她泪涕横流,哭诉道“郡主,我真的不知情,按照关系来说,我还是你的姨母呢,你就高抬贵手,放过高家,也放过姨母吧!”

高文芳的这般说辞,摆明了是死不悔改。  而且,她这一哭闹将路知府连日积累的火气,悉数激发出来。  他怒极狠狠地对着高文芳掌掴,道“你高家那些上不得台面也亲戚,也好意思同郡主攀亲戚?”

高文芳自成亲后,十几年来,哪怕路知府再愤怒至极,也从未当众打过她当家主母的脸。  可眼下她被人按在祠堂里,当着她看不上的泥腿子与小贱蹄子的面,狼狈的被掌掴,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奇耻大辱。  高文芳捂着火辣辣的脸,泪眼婆娑地望着路知府,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你的糟糠妻,你竟为了外人掌掴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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